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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平安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露出一星半点的微笑,随即,眉头便因他身上的不对劲 而深深蹙了起来! 他的右手腕上缠着布条! 他受伤了?! 青玄一踏入花厅就看到千色,见她蹙起眉,只以为是自己随意出宁安王府的举止惹得她生了 气。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因着一时顺口,自己还是称她“师父”,顿时有着片刻说不出的郁 卒。其实,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机会,他能唤她“千色”,而不是师父。 他不希望她永远用一种守护者的眼神看他。 如果可以,他希望彼此身份互换,自己能够真真正正成为一个男人,做她的守护者,让她再 不受一点点的委屈。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千色神情冷峻,上前抓住他的手,隔着那缠住手腕的布条便就问到 了极浓的血腥味,明白事有不妙之处。果不其然,解开那布条之后,她看到了那几个仍旧不 停渗血的伤口,面色一下就白了:“你被什么咬伤了,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没事的。”看着仍旧没能止住血的伤口,青玄隐隐也察觉到了诡异,可是,面对着千色, 他却不动声色,只是低低地轻笑,把被她紧紧抓住的手腕往回缩了缩,想借此宽慰她的担忧 :“不用担心,一点也不疼。” “你这分明是中了瘟毒!”千色到底眼力非凡,见多识广,一下便就看出了那伤口的不对劲 ,捧着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惊诧:“你在何处遇到过瘟兽,还同他交过手?!” “瘟兽?!” 这对于青玄,这无疑是个新名词。虽然尚未修成仙,但他细细忆了忆平素所读的典籍册簿, 从没听说过所谓的“瘟兽”,而且,师父这一脸的凝重似乎并不仅仅因他受了伤,那忧心忡 忡的背后,似乎还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 千色将他那手腕上浸透了鲜血的布条给扔在地上,细细察看着他的伤口,眸子里似乎有什么 东西在轻轻晃动,犹如海水之上漂浮的碎冰,那种冻噬心魂的寒冷,全都被掩盖在眼睫之下 :“瘟兽是被囚禁在百魔灯里的一种异兽,往往寄居于尸身之上,嗜吃如命,瘟毒剧烈!一 旦被它咬伤,伤口无法愈合,便会血流不止而亡!” 这一刻,她心知肚明,只怕那三千多年前封印的百魔灯是真如风锦所说的那般,已经是快要 失效了,所以,瘟兽才会重现人间! 青玄被这一番解释给弄得有些犯晕,脑中一片混乱,rourou的面容平白幻化成了奇形怪状的妖 兽,出奇的契合,却也无法重叠,震得他脑仁儿一紧一紧地疼,怎么也无法把rourou和那所谓 的“瘟兽”联系在一起。“可是,咬我的不是什么瘟兽,是rourou啊!”他虚弱地辩解着,分 不清自己如今的头昏脑胀和全身无力是震惊还是因着失血过多。 “你遇到了rourou?!”千色抬眼看他,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瞳仁深邃难解,像是不见底 一般,那原本就英气十足的柳眉如今蹙得更深了。 “是的!”青玄点了点头,神色带着显而易见地迷惘,就连言语也带着些迟疑:“rourou他, 变得很奇怪……” 似乎是仍旧没有弄明白rourou和“瘟兽”之间的联系,他脑子里若照千色所说,那瘟兽真的是 寄居于“尸首”之上,那么—— rourou如今究竟是活人,还是尸首?! 这个大胆的猜测令他免不了心中一震,若是尸首,那么,是不是说,rourou他已经—— 死了?! 这个猜测令他有些悚然,完全无法置信,只能在心底虚荣的反驳。 千色摇摇头,正要启唇,却见凝朱和玉曙进来了,那端着药盘的仆役也进来了,便就立刻抿 唇收声,不再开口。见到凝朱那一脸的伤感与绝望,玉曙满面的无奈和疑惑,千色也多半能 够猜测得出事情在如何发展了。“先出去。”她旁若无人地捧着青玄的手腕,捏着他腕上的 血脉,阻止血液的继续流淌,冷冷地从唇缝里挤出四个字来,没有前缀,也没有感情,听来 ,像是一种漠然的警告,令人无法拒绝。 那仆役只是不敢停留,搁下药盘就忙不迭地出去了,而玉曙立刻便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毕竟,他对千色也算是有所了解的。不声不响地退出花厅,他舒了一口气,庆幸那个缠人的 小花妖没有再跟出来。 这几日,他被缠得束手无策,实在头疼,否则,又怎么可能会一时疏忽被那魔障给困在树林 中? 想起那小花妖在树林里毫无羞耻心地贴上去便就吻他,玉曙免不了又是一阵窘然,只庆幸那 时自己的窘迫和讶异无人发现。 如此胡搅蛮缠的妖女,修为极浅,定力不足,飞升无望,在如今这多事之秋,不管她是出于 什么目的,都应该要远离! 这样想着,他离去的脚步本应更快,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是情不自禁地往那小花妖再看了一 眼。 她眼里满溢的,的的确确是绝望,只是,他却始终辨识不清这绝望的缘由和来历。 虽然玉曙随即转身离去,可是,恰恰是那略略停驻了一瞬的脚步,注定了这牵绊的延续。 凝朱站在那里一语不发,像个木头人一般呆呆傻傻的,千色也没有强令她出去,只是低低叹 了一口气。或许,一味的隐瞒,不是好事,逼近,没有什么秘密可以隐瞒一辈子,可是,很 多时候,隐瞒却也是唯一的办法,是不得不为之事。 “其实,有一件事为师一直瞒着你。”终于,千色幽幽开口,说出了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