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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不知道宫里哪里有比浣衣院更惨的地方…… 前世学历不算高,也是读过几本史的,知道自古浣衣便是宫奴待的地方,天天泡在洗衣水里洗衣服就够惨了,宋以后的浣衣院,更是堪称贵族妓~院…… 元佑儿卖足了关子,便将纾玉的去向说了出来,“刷夜壶、马桶……这一类的事情,全都由她去做了!” 惠袅袅一个激灵,顿时觉得正在喝的水也带上了一股怪味道一般,真是看不出来,太子那样的人,会给人这样恶趣味的处置…… 林滢对纾玉的下场倒不感兴趣,感慨着太子妃对太子太过礼貌疏离了,总是劝他去各良娣良媛昭训那里留宿,平日里对太子说的话,也是场面上的,听不到真心的话,也看不到真心的笑。 她太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当初她对皇帝死了心的时候,也便是这样。劝他去哪里都好,只要不留在自己这里让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就成。 惠袅袅打了个哈欠,知道她们的下场就够了,人家夫妻之间是不是面合心不合,她可不cao心。也劝林滢不要cao心。 一个先人,应该放下了,还去管后人房内之事,真是…… 她咂巴咂巴嘴,进入了有她家宁泽和厉厉的梦里。第二天还要当个美美的新娘呢! 所有人都回来了,独独端王和跟随端王的人没有回来。二月十八日,宁王府的婚礼如期举行。承恩侯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亲自带人去皇后所指的地方寻人。自然是寻不到的。暗军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跟在承恩侯的身后将那些地方都给端了。 承恩侯一路未察,直到他遍寻无果返京的路上,才突然被暗军擒了。连发出一个音的机会都没给他。 承恩侯府被抄的时候,宁泽与惠袅袅的婚仪已经进行到最后一程了。 皇后带着楚安安盛装前往宁王府,行到宫门处被人拦住,强行送回长安宫,在入夜的时候,迎来了一纸废后的诏书,并被灌下了一碗汤药。 长安宫变为冷宫,皇后身边只有一名宫人照料,身体无力,求死不能。看清楚那名宫人的面容,她心中生出nongnong的绝望来。 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承恩侯府一~夜之间消失。百姓们沉浸在宁王府的喜事带来的欢快气息中,当发现承恩侯府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时候发生过什么。 ……*…… 折腾了一天的惠袅袅迫不及待地卸了妆,摘下了一头繁重首饰,让春兰给她挽了一个舒服的发髻。 这么重的东西已经让她的脖子僵了一天了,喘过气来之后,便狠狠地灌了几杯水,抓着桌上的糕点便吃了起来。引得春兰掩唇轻笑。 惠袅袅顿住,抬眼看她,“是不是不能吃?” 等等…… 前两天那嬷嬷给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在干嘛?! 天啦! 竟然睡着了!!! 她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要是不能吃……这…… 春兰笑得前俯后仰,这会才反应过来,道:“王爷交待了,王妃一天没有进食,定然会饿,这些东西都是给王妃准备了填肚子的。” 惠袅袅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瞋她一眼,“坏丫头,这个时候才告诉我,害我担心害怕,改明儿就把你嫁出去。” 春兰告饶,“王妃饶命,芸姑要嫁人了,你再把我嫁出去,你身边留谁使唤?” 惠袅袅一口一口地吃着糕点。心里边却已然动了念头,她不希望春兰和芸姑一样为了她们这些做主子的误了终身,可以调两个小丫环来。不过,也不急,总归是要等到她自己有许心的人再说。 动了动肩,身上的嫁衣有些重,她也想换下来了。可又有些不舍。 这可是人生仅有的一次穿嫁衣的机会……还是如此独特的嫁衣,她想多穿一会……那还是多穿一会吧。 春兰看她坐在桌边出神,便没有打扰她,径自带着人走了出去。 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进来提醒她沐浴。 这个时候,惠袅袅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嫁人了。 净房出来她便开始焦躁不安。 婚房里只余她一人,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 是宁王和宁王妃的寝殿。 在成婚前,宁泽已经叫人重新装饰过,换了新的物什。 另在后院里重新盖了一个院子,夜箫影和老宁王用的那些东西,都被摆进了那个院子,和正殿里曾经的摆设一致。 明知他们大抵是不会回来了,权当给自己留个念想。 惠袅袅越走越紧张,越紧张便越走越快,越快便越紧张。 等到门被推开的时候,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满脸防备。 看清楚是宁泽,惠袅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往前走几步,顿住步子,朝宁泽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对啊……今天对于她来说,最危险的人不就是宁泽吗? 可她再想后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僵在了原地,一双脚不听使唤了一般,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目光往下落到他的靴子上,怎么觉得他今天走路的速度有点快? 垂着头,不安地拧着袖摆。 其实要按年龄算,她在前世都已经算是小高龄未婚黄金圣斗女了,可今生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觉得羞涩紧张。 鼻尖闻到清新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知晓他是洗尽了一身的酒气再过来的。 咬着唇,始终不敢抬头去看他。 两只手捏在一起紧紧地互揪着。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来了来了。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努力去想嬷嬷教的东西。苦了脸。那会儿她倒是没睡着,可这会儿她脑中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温热的掌将她的两只手包住,她吓得闭紧了眼。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袅袅……” “嗯……”她从喉管里闷出一个音来。 宁泽轻笑,“我们上次那盘棋还未下完。” “嗯……”惠袅袅的声音小了些,而后陡然拔高了音量,“嗯?!” 她没听错吧?洞房花烛夜下棋?! 抬起头看向宁泽,眨巴眨巴眼,见他含笑点头,分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