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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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步伐仿佛倏然停驻后继续朝前迈去,留下漫长的一瞬空白。霍然清醒过来的意识在提醒着戮天,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家主睁开眼在面前,而弹指间置人于死地的危机也迟迟不曾降临到自身…… 神武帝?如深渊的眼神穿过面前的人影投到了后处,困在深渊中的怪物蠢蠢欲动着,亟欲破笼而出…… 上方狂虎的催促声破空入耳:兄弟,快逃!” 王胜突然意兴阑珊收了手,冷淡说了句:“你走吧。” 戮天冻僵的血液仿佛重新流动起来,冰封的身体再次苏醒过来:“家主!” 昔日宋命温谆教谕仿佛警世晨钟敲响在耳边:戮天,你最是性情中人,切记,潜龙卧虎,待机而伏,凡事谋定而后动,知止方有得。切勿感情用事。” 绷紧下颌,戮天恨恨看了眼面前不可逾越的天堑,咬牙不甘转过身去瞬间,湿润了眼眶——在他身后,不知何时盘桓着兽魂千幻毒蚺,身上汇聚的元气几乎微不可察,仅存的虚体正昂首相向,与强者如厮的神武帝默默对恃着。 抛下所有无用的执念,戮天果断敏捷飞身跃向上方洞开的一线空间…… 收了灵株封闭了空间缝隙那一刻,精悍强势的身形霍然颓然跪下无力捶地,狂虎从没见到挚友如此软弱一面,慌忙伸手欲扶起却被摆手拒绝…… “是家主,他再次救了我!”不知过了多久,澎湃激荡的心潮终于珊珊褪去,戮天看向前方亮起光线的出口,深呼吸数下重新振作精神站直了身子:“一定会有解救的方法。” “斗狱山城的神女,或许会想出解救方案。”狂虎建议道。 “我确实要找她出来问个明白!”戮天移步向了出口处,攒成拳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里:“无论如何,下一次我不会再抛下他。” 一步之遥。难如登天。最想解救和守护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却做了逃兵。这样的挫折与懊悔,一次足矣!下次见面,定要救出家主,血洗耻辱。即便不计一切代价也要让那王胜尝到相同的滋味与失败的下场! “人已经走了,你还放不下心吗?” 虚张声势的毒蚺元魂已是强弩之末,终做形消迹散。困于枕衾的人,乌亮水眸散作一片烟波浩渺,如燃尽夜空的烟花,泯去剩余星点火花重趋于黯淡,昏沉的黑潮涌来,意识再次陷入浑沌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强势将他拖入浑厚的怀抱内。骤吻袭来,被掳获的口唇,急切探入根火热的舌头,荡扫过舌齿间每个角落,不管不顾反复辗转纠缠,玉白瘦颈上一点喉结吃力上下攒动着,被迫吞咽下湿润的津液与渡过的灵气,霸道的青龙元魂气息再次入侵这个熟悉过的元识领地,护住逸散的毒蚺元魂,得意洋洋将它圈入自己强壮的魂身内小心呵护滋养着。 松开对方被吻得酸软的下颌,王胜按在他那浸润着水光嫣红欲滴嘴唇的指腹,眷恋犹存抚摸揉搓向下,抹去了宋命嘴角边的滢滢水渍,怀中被迫激醒过来的宋命,气息微喘,雪白双颊绽开了三月桃晕,额间一线朱痕艳灼,墨挑的眉毛下有水气盈结于睫,惺饧半睁的眼眸如半顷秋湖,澄光荡漾泻出柔辉点点,噙泪的目光虚弱而惘然。 “醒了!”灼热湿润的气息熨贴着细腻肌肤,点点印记似落红铺落在雪地上般嫣红醒目。细密黏湿的吻辗转过纤长消瘦的脖颈蜿蜒向下:“醒了就别睡了,多陪陪我吧。” 宽敞的衣襟虾壳般被拨开,露出了内里虾仁般晶莹剔透的皮rou,落入饥饿急切的嘴里,被啖噙在唇齿间反复品尝回味着,情欲的舌头在这个rou体的各个敏感处不断挑逗撩拨着,直到身下不知所措颤抖如触电般清楚传来:“有感觉就叫出来,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大掌探向下,长茧的掌心技巧性包裹住温腻蜷缩软rou双管其下有力蠕动刺激着,感受着掌间器官一点点茁壮,探出嫩红的颜色。 “舒服吗?”尽管抵在了宋命的大腿根处那根如烧红的铁棒,涨得发痛,王胜依然有耐性的舔舐着娇嫩的耳垂,粗砺的舌头徘徊在精巧的耳廓处湿热的钻入:“你喘得很厉害。” 躺在身子底下的人儿光洁的脸上晕染一层胭脂色水光,无助颤抖低喘着,几缕散乱的鬓发粘在面颊上,一双迷濛半睁的瞳目找不到焦距茫然看向上方,看过去显得可怜极了,却也极为诱惑动人。 “你想说什么?”王胜敏锐察觉到,另一只手抬高了了他的清瘦的下巴充满期待聆听着。掌中籁籁颤抖的唇瓣,逸出的破碎气息细不可闻,王胜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醒……来,我、要……醒……。” 将粘沾在宋命面颊上的几缕素发撩到耳边,王胜低头落下一吻好笑道:“你真是睡糊涂了,连做梦跟现实都分不清了。现在的你已经醒过来了,就呆在我身边。” 孱弱的嘴唇继续瑟瑟颤抖着:“让……我……睡……” 王胜脸上骇人的阴郁一闪而过,随即亲密的吻继续铺落在柔腻的脸颊上:“那不行,你已经让我等太久了,我可受够了。” 放弃了辛苦无用的沟通,宋命扇子般睫毛再次缓缓悬落,下一刻却因受到的刺激,倏地睁圆了双目。 “给我!”一直抵在身体内部的玉势被抽了出来换上更为粗大焦灼的yinjing,王胜将宋命的双腿掰得更开,盯住宋命霞染的玉面,双目似鹰喙啄rou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埋在双膝间公狗腰一点点沉入,紧窒湿热的内部就像专为他的欲望打造出的独一无二的容器完美的吞咽咬入。 宋命眼角发涨尾梢红得厉害,随着最后悍然捅到底,盈眶的泪水随之抖落,滚入渴求索要的唇内。 “给我——给我,宋命!”犹如溅到干燥到了极点的柴火堆的火苗,很快窜成了火焰,燃成一片火海。冷静进食的优雅荡然无存,抛开伪装太久的隐忍,豹变的王胜搂紧身下的人,狼狗般一遍遍舔过宋命湿润的眼角,深埋在体内的坚硬阳具却抽插得凶狠,仿佛只饿得厉害的兽,狰狞的兽牙贪婪撕扯着肥美的猎rou,囫囵吞入肚。 “啊嗯……”绷直的脖子拉出优美脆弱的弧度,逸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王胜叼着他喉间性感的晃动的凸起,啧啧舔舐吮吸着:“真好听,再叫大声点。”身下火热的家伙精确锁定了连宋命都不知道敏感点,打桩似的不断刺激,只想逼出对方所有反应,不断榨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低喘的呻吟化作喉间的小声的呜咽,像是逼入绝境的小动物,哆嗦射出的jingye打湿在彼此的腹筋上。 “你看,爽到了吧。”指腹炫耀般粘起一抹粘稠的浊白涂在了宋命颤抖的唇上。宋命迷离的神色透着疲乏的倦累,是真的想睡去。 体恤换了个姿势,侧过宋命身体架高朝上的一只腿,贴在他的身后深入绵密的抽插着,另一手揽过宋命的脑袋,掰过他的脸颊与之唇齿相依耳厮鬓摩亲密无间道:“醒来多好,不用再忍耐了,你要射几次,我都依你,好不好。” “唔……” 难耐的喘息声,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娱,被拿捏住的身体连意志都不随自已,每当要陷入昏沉之际,总是再被恶意的刺激激得头皮发痒,酥麻难当得睁开双眸,身上这个人比自己更了解这具身体的奥秘,侵入元识内的元气释放出能量让他残留一分清醒,却换来加倍的煎熬难当。欢娱与痛苦没有了界线,溺水的窒息感伴随着黏腻湿润抽插声,不知道这种让人崩溃状况要持续多久…… 圈住身体的手臂肌rou贲起如石块,guntang的jingye一股股激刷在敏感的内部,射得宋命随之痉挛蜷缩起莹白脚趾头再次丢了身…… 应该…… 结束了吧…… 静静躺在那人怀里,呼吸逐渐平息下来。如同泡在羊水里的婴胎,世界沉淀了下来,只听到强而有力的血液流声与怦然有力的心脏鼓跳声,不会再有人打扰了吧…… “唔、啊……啊啊……”感觉仿佛过去很久其实只是几个吐纳间须臾,嵌在体内的巨龙再次苏醒,肆意翻搅着惊天骇浪席卷向浮木弱萍一样的宋命…… “不够……远远不够…………给我……” “喘得…真动听……再大声点,给我更多……“ “这里吗……是这里吧……嗯,你看,你舒服得……” “……嗯……放松,你绞得太紧了…哼哈………你这贪心的嘴……不着急……嗯,全是你的,你的……” “你的泪水怎么是甜的…………甜得跟糖果一样,啊……真棒……真甜……” 压在下方的身体已经软成一团面人,再多几分捣捶就要散架了。王胜原本幽暗的眼瞳被欲望沾染成鬼魅的暗红闪烁着饥渴的光芒。留恋游走在线条优美长颈的唇齿,不时露出尖尖犬牙轻轻啃啮着,如果能咬穿底下薄薄一层水腻的肌肤,品尝到里面温热的血液,一定是无与伦比的美味,痛苦与尖叫也是美味的一部分。既然得不到心,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了——偶尔窜出来的这样的疯狂念头令自己都暗暗rou跳心惊。 “叫声我的名字听听。”提出这样要求时,王胜自己也没多想,说完瞬间却伸腾起无比的渴望与期待。 “叫出名字,乖,……叫声王胜,我就不为难你。” “叫出来,叫王胜。叫他。叫王胜就饶了你。” “叫!叫出声我听听!” 诱惑的声音逐渐变质成了施压威迫,溢出后xue的精水打湿了胯下一片,叽哩咕噜水声中,抽插在软热的幽xue内的凶刃攻势不减,身下的宋命反应趋弱,气息渐微。虽然明知不妥,却抵不过心中的焦躁难耐的欲望之火,王胜真怕自己要饥渴而死,明明身处在一片绿洲甘泉之中,心却似火山底下汹涌流窜熔浆,随时崩溃爆炸,毁天灭地。 “嗯……唔…唔……” 身下宋命呓语模糊钻入王胜发热发涨的脑袋里,他忍不住停下去仔细辨认着。宋命绵柔低醇的嗓音,对他总是有致命的魅惑力,特别是在低喘呻吟之时,更是一剂强烈的春药,令人欲罢不能。 “王……胜……”急促的呼吸陡然一顿,心脏也漏跳了拍节。 “难、受……不……要……” 宛若上天洞开,浇灌下一大柱冰水,劈头盖脸从头顶湿透到脚底,冻彻心骨,浇得王胜内心都为之颤抖……不,这不是他想听的! 被欲望主宰的充血燥热的世界骤冷,冷雾般视线内,一抹惊悚的腥红释放了出心中深囚的梦魇——似曾相识一幕重现。 “宋命!”慌张抱紧身下的人,颤抖的抹擦沾染在一截雪颈的碍眼血迹。 怎么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不…… 元识内的千幻毒蚺兽魂完好无缺纳入青龙元息za内好生调养栖息着,哪里出错了! 放纵沉沦间,宽阔的胸肩处,被麒麟弄伤的创口因为激动再次迸裂,泊泊血迹渗透了缠裹的纱布,沾染在了宋命身上。仿佛也在提醒了王胜这不同寻常的诡谲之处。脑海中理智的弦似乎一度崩坏,被欲望掌控的自已如同无法餍足的野兽,只想不计一切手段填满心中渴望难耐的欲壑。 狠狠甩了甩脑袋,强压下心中恶龙般咆哮的欲念,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着胯下凹陷滑腻的腰身,艰难一点点撤离了那处仿佛要把灵魂吸出的销魂幽所,湿漉漉抽出的欲望贲勃依旧,汁光淋漓的龙根青筋纠结不满抽搐着,身下的人仿佛被抽了脊线的虾,贴着金红床褥弓着腰不由自主发出籁籁痉挛。很快被裹入火热宽厚的怀里,男人雄浑腥檀的气息充斥在鼻尖:“没事的,不难受了!”送入体内安抚的元气像一股潺潺暖流舒淌到酸软疲乏的四肢百骸。 “累了就睡吧……”轻柔的吻拂过怀中人脸庞,呼出的气息洒落在阖落的纤长睫毛上,引起尾梢微微的颤动。王胜忍不住伸出食指沾触逗弄着,凝视间,两丸乌瞳如深潭浸月,幽不可测的水面荡漾着脉脉柔情,一如孤月挣脱不了水泽的眷恋:“有我在,你终究会醒的。” 夜幕低垂,新添的一截安神香,沉香袅袅烟绕一室,铜鹤灯架上火苗次第燃起,幽幽灯光映透朦胧朱纱,落下暧昧不匀的光影。窗下亭亭如玉的汲月昙笼烛,匀净花瓣流转霞光,清姿透艳吐露缕缕芬芳,微风自茜纱窗台罅隙钻入,拂动面前香帐阵阵涟漪,虚幻若梦…… 青龙怒吟,风云变。 凤凰泣血,战九洲 麒麟恨祸,乱乾坤 玄武终现,万物休。 从天而降! 圣兽捎来神的御辇莅临人间。 神不喜,则世多灾! 神不满,则世皆苦! 神怨,世劫! 神泯,世末! 神执,神堕!神灭世! 戮天打量完手中帛卷流淌金字,心情复杂抬起头,微疑目光扫过立在圣座一旁不知面目的黑衣人时略作停顿后,向着交叠着雪白大腿闲坐殿中的神女问:“这是什么?”“你要的答案!”神女低头抚弄着躺在掌中拉耸两片叶子的幼藤,青白巫师面具下,发出的声音却是清冷动听,简练有力。 “答案?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神女不置可否轻嗤一声抬头道:“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你手上所持的乃是百越的圣灵蠱吐出的神丝织就的真言锦帛!圣灵蠱乃我族世世代代守护的神灵,吐丝便是身死,预示着不世的灾劫将至!王胜进入百越那一刻起,我族圣灵蠱便勘破天机留下了这道圣喻身消灵陨。” 戮天又仔细掂量手中圣物斟酌了半天,最终神色凝重将之返回到金壁神龛内供奉的巨神像掌中,神龛上方是洞开的天窗,残月雾隐,模糊可见发亮猩红轮廓,恰似暗空睁开的一只半眯血眸朝里面窥探般,投下的一隅阴幽的光束,照出了神像森怖近怒的峥嵘头角。戮天右手抚肩屈腰颌首朝神明送上虔诚的敬礼。——锦帛上糟糕的信息已经透露得很明显,而且所有的天灾人祸的源头无不指向着同一个人身上。 “你对王胜了解多少?”。 “我跟王胜是旧识,对他的过往也算是知之较深。”丝般细软的藤须乖巧卷住纤纤青葱玉指,须尖却如针尖般倏地扎破了柔嫩的指头,一丝血痕蜿蜒蔓延向藤,原本奄奄一息的幼植rou眼可见变得丰沛莹碧,神采奕奕。株植一下子也涨大倍余。神女只得无奈的将吸血鬼一般的小家伙自掌上摘了下来,封印自灵匣内:“一株小小的幼滕尚且如此贪婪,看来也只有王胜的灵气才能驱动鸿蒙灵株的真正用处。”“王胜虽与夏家有灭族之仇,于我而言并不相干,相反我还挺欣赏他,”将灵盒放回到嵌于石墙的巨大神龛内,加施了封印咒术。神女接着道:?“王胜与夏家那点恩怨我也算了解。百越号称神眠之地,连接夏家边境,为夏家所觊觎!为了占据百越,早年夏家分主竟强娶上一任百越神女也就是我娘生下我,被称拥有蛮夷血统的我自小便在夏家倍受欺凌不说,十二岁那年我娘被诬蔑使用巫术害人而被夏家人擅自处死后,我阿七便宣誓脱离夏家不再有任何瓜葛。没有回归百越之前,我身为追杀过王胜的王牌杀手,与他有过不少的照面,也曾留意过他的动向。王胜有段修行是隐居于夏家境内一处灵山并最终修炼出青龙魂。潜龙在渊,难挡其芒。夏家夏蛊长老看似貌美如花实则心如毒蝎。王胜不幸得其青睐,多次示爱未遂,恼羞成怒之下明里暗里一直针对王胜,无耐实力悬殊,奈何不得对方。直到王胜被夺了青龙魂不幸沦为普通人那天起——”面具下的煜煜美目想起什么,眼波流转朝身后的戮天与黑衣人身上瞄了一圈轻飘飘道:“说起来你家的家主也是狠人。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相比王胜后面所遭受的罪,他现在落到这般下场实在怨不得人。” 戮天掩藏在兽面内的双目眯成锋锐的一线,危险盯着眼前神女,不期然,有道年轻声音开口横插道:“我哥这也是为了护住宋家全族不得已而为之的。”说话的是殿中那个黑衣人,戮天有点诧异看向他。只见他摘掉头上的披风露出了一张经受风霜洗礼的英俊面目,灯光下,瘦出棱角的五官略显犀利,漆黑双目透着一点涩光,如即将湮灭于夜的残萤。 “宋……天泽?”戮天有些诧异。他这个纨绔少爷怎么会出现在如此穷凶极恶之地? “宋命太过优秀,他是元魂大陆唯一将元魂炼化至灵神兽阶的人。自千幻毒蚺升级至灵神腾蛇后,宋命实力便远胜在其他四家之上,在他励精图治下的宋家更是富强兴盛如日中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其他四家眼红宋家的壮大又忌惮宋命实力,为防一家做大,他们竟然不顾廉耻道义联合在一起。我们的探子得知,他们将于那年九月初倾率七级以上的元魂师于上林宋家城外,打算以多胜寡拿下宋命进而将宋家一举攻占瓜分。形势迫在眉睫,宋家生死存亡全系我哥一身,他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出此下策……”忆及往事,宋天泽不无怨懑道。 宋命曾说过,能压制元兽群魂唯有至尊青龙。世道艰难,求人不如靠已,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四家数千七级以上魂师纠结于城门外,黑压压一片整装待伐,气势如虹。而宋家五级以上元魂师尚不足万名,七级以上更是仅为对方十之二三,双方实力之悬殊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此关系到宋家以及身后千万百姓的生死荣辱的紧急关头,宋家城门上却迟迟不见当家宋命的战姿。大战在际,却不见主帅踪影,人心惶惶,各种猜忌谣言甚嚣尘上。 “莫非宋命自知此战无望,已抢先丢盔弃甲自顾逃命去了?”私下,宋远山不得不如此怀疑道。 “胡说,宋命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死他都不会扔下宋家不管不顾,他一定会出现的!”书房内,宋天泽红着眼睛对他老爹吼出声:“不准你这样侮辱家主。” 宋远山第一次看到儿子对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本想发怒,然而转念一想却是弯下身子颓坐在了太师椅上:“就算他出现又能怎样?又不能扭转眼前局势让宋家反败为胜,只不过又添了对方的一道刀下祭品而已——八成元魂大陆的七级以上元魂师啊,这次,我们是真的是只能坐以待毙,十死无生。” “你——”往日总被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对待,这回总算换成宋天泽尝到了这种滋味。 低沉嘹亮的作战的号角自城墙处吹起荡响城内的每一处砖瓦角落。 对方要开始进攻了! 宋天泽一惊,下意识的转身向外窜向城墙处! 宋命一定不会扔下宋家的,他一定出现,出现拯救宋家于水火之中的,毕竟他可是……宋命啊! 城墙上士兵们惊恐失措的声音潮水般不断涌入耳,城内百姓们连奔走逃亡都忘了,只能呆呆齐望向天。七级以上的元兽群魂击破防御阵,散发的力量光源将夜幕照耀如白昼,天空被叠峦般的兽魂们所占据,魍魉魑魅,各色狞狰,俯看众人如视蝼蚁,如作盘中肴,扑天盖地令人窒息。 浩浩荡荡数千七级以上元魂倾巢而出是何等惊骇光景!宋天泽无法形容当下情景,上林宋城一如滔天巨浪下的一叶扁舟,只能等着掀起的浪头落下将他们摧为齑粉的一瞬! 当真是天绝我也! 见到此的宋天泽脑海中只来得及绝望闪过这般沧然。眼睁睁看着即将加入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的惨剧之中…… 生死一瞬,存亡临界点,天地骤晦,威慑袭来,如一只看不见的神之手按在声势浩荡的巨滔浪头,众兽魂皆惊,无有动弹的。随着铿锵龙吟响彻九霄,穿魂摄魄而至,元兽们强悍的兽魂在激荡的青龙怒息中弱同稚儿,瑟瑟发抖——传说中的神兽至尊,谁敢触及逆鳞!黑云压城,雷鸣阵阵,电蛇穿梭云海翻腾间,至尊青龙神姿傲睥,俯瞰天下,在它底下则是芸芸众生渺渺,万兽臣服匍匐在地迎接王者降临的壮丽恢宏场面。 我……这是在做梦吗! 宋天泽如坠迷雾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恍惚间,找寻到了城墙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笔直如松柏无惧风雨摧。从容不迫居高临下面对着城墙外的众人!晦涩诡诞的画面中,这抹淡金的身影仿佛是投在这世界上的唯一光束,驱赶走夜的寒意,照亮人们希翼的火种…… 烫热的眼眶仿佛承载不了太多情感的酝酿,终化作两行清泪潸潸落下…… 冉冉升起的皎月,终于站到了万众瞩目的位置!宋命,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 冷风自窗棂透入,拖拽着点燃在墙壁的火光,大殿骤明骤暗,亦如所有人的心绪般翻腾不定。 眼前的人似乎跟从前有些不一样,戮天不敢确定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 “我哥在此境内,我自然也会在这。” 听到了宋天泽的话,神女幽幽道:“这可是百越山莽!——算你运气好,在百越山遭到阴风枭袭击时被我族人所救。不然只怕这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你们的家主了”随后语锋一转,叹了口气道:“一战定乾坤,从此天下知,这一役奠定了宋命霸主地位,此后的元魂大陆,宋命手持牛耳,他族之人无不俯首称臣,唯命是从。只是那会你们宋家风光显赫,无人能及,就是可怜了倒楣的王胜,所有修行到头来全为他人做了嫁衣不算,还沦落到被折磨得差点惨死地步。”神女嘲笑了声,便继续将王胜那段封尘的黑暗往事娓娓叙来:“说来王胜素来足智多谋,照理说用以自保本事也不少,只可惜色令智昏,身心重创之下轻而易举就落到了夏蛊手里,夏蛊见始终无法攻破王胜的心,就对他种以情蛊,却意外发现他异于常人的体质——种在王胜身上的蛊对他并不起作用,但却能造就难以到手的极品蛊。如此得天独厚的炼蛊器皿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绝世宝贝,岂有不利用的道理?初时试种在王胜身上的毒蛊尚是数只,不过纸是包不了火,这事让夏家的大家主发觉了,于是,王胜身体上下便彻底沦为夏家的专用炼蛊器,令人称奇的是,王胜恢复力异于常人,尽管被万虫钻脑吸髓,啃心蚀骨,只要有一口气在依然苟延残喘不死不灭。如此地狱的折磨持续了一年多,直到他完全成为一具行尸走rou后,夏家长老们于是决定,将传说中的无法孵炼的千年妖蛊种于他身,以待奇迹的出现。”神女叹气道:“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如果夏家早知道这种奇迹是建立在夏家灭族的厄运上,不知是否后悔当初自己的手段。妖蛊居然是元魂界四方神兽之一的九天燃世凤凰。得助凌虚的最后献祭,最终凤凰破壳而出,扶摇上九天。而人魂一体共运,王胜也得以浴火重生,涅槃成皇。宋家最后一战,王胜决胜于千里之外。宋家城破人亡,若非王胜仍对宋命留有余情,宋家主乃至整个宋家只怕比之夏家也好不到哪去。” 戮天面具下眉峰深锁,久久沉默不语,神女说王胜对宋命留有余情这句话他是万万不会苟同。天火烧城,青龙反噬,当日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天降神威,破了城防,城楼之上俱是焦尸残兵,首当其冲的宋家家主宋命已是元魂溃散,筋脉俱损倒在他的臂湾处沦为废人——万丈高塔一夕毁,三千青丝俱白头。这也能说明为何当初宋命诈死依然难逃王胜的法眼。毕竟这一切皆是他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意为之——冷不防想起王胜那猫抓老鼠般的玩味态度,戮天背筋瞬间冒出一股丝丝寒意,又想到那日困于床塌上的家主模样,戮天眼眶涨红又恨得直咬牙——他到底要报复玩弄宋命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士可杀不可辱,宋命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如今的王胜已尊为元魂大陆的无上王者,将整个宋家踩在脚底还不够,还继续如此这般羞辱威迫宋命,又能从中得到什么意义? 哈哈哈哈…… 突兀响起的笑声刺耳响荡在沉闷的空间,打断了戮天的思路,戮天不解看着言行怪异的宋天泽,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他向来看不起的纨绔少爷。 “我终于想明白锦帛上的预言了!”宋天泽强压下脸上颤抖肌rou,面容显得有些僵硬狰狞,一字一顿咬牙道:“王、胜、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