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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晌,转而自己笑起来,以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那不可能。” “是吗?”顾月承从身后如变戏法一般抽出一把乌黑地戒尺,尾端还闪着嚣张的光泽。 看得赵令然直觉他是从他背后掏出来的。 赵令然的皮肤很嫩,这点顾月承一直都知道,如剥了壳的荔枝,白嫩嫩的,似一戳就会破。顾月承怒气之下,力气使得不小,现在松了手,那细嫩的皮肤,如同在控诉他得了暴行似的,他握过的地方,不同于周围的白皙,变得红艳艳的,甚至隐隐有他的手指的形状。 赵令然自己没注意到,站在她对面的顾月承看来却是十分刺眼。 红起来了,因为他…… 方才气这家伙狠了,气血上脑,一时竟忘了男女大防,欺身而上。 顾月承有些微微不自然起来,到现在,手上还残留着赵令然肌肤的触感和温热。 顾月承陡然想了之前,查看师妹的手是否恢复痊愈的时候,如受蛊惑般将那小手纳入手中查看时,心中的异样和满足,竟同现在如出一辙。 想到了这里,他愈发生气起来。那承庆侯府该死的周旦虽然没有成功,可那不成器的东西居然敢觊觎小师妹,而眼前这家伙还当作好玩的事情。他的怒气很快盖过了心中的旖旎。这次必须叫这家伙知道厉害。 他人屋檐下生存,学会看人脸色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这个人总以教导她为己任。 赵令然见顾月承并不像要吓唬她的模样,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哆哆嗦嗦就想往外边逃。 门被锁得死死的。 前有虎狼,后又追兵。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深呼一口气。 人不要脸就可以天下无敌。 这家伙立刻换了一张脸,笑得比从前她爱搁在大脑袋上的花朵还灿烂,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没有防备的顾月承的大腿,扯着嗓子哀嚎起来,“这位爷!奴家冤枉啊!奴家是冤枉的!求官爷给奴家做主啊!” 什么叫读书,什么叫学习!这就是!前两天才在戏文里头看到的,今天就用上了。 顾月承并没料到赵令然会扑过来,再想把腿抽出来,已为时已晚,这家伙抱腿抱的,如把顾月承的腿给牢牢锁住一般,难以抽身出来。 “还不起来!不是!还不松手!…还不快住嘴!师妹,你这…你这…简直没有规矩!” 顾月承气得语无伦次了,不知道该呵斥赵令然先松手,还是先起来,还是先住嘴,最后全部变成了他如今最长挂在嘴边的:没有规矩! 托这顽劣师妹的福,回京之前,巡查地方政务的时候,有一县府司丞,呈上来了案例结案报告,思路混乱,简直不堪。顾月承瞧着那司丞战战兢兢的模样,本想批他一句“毫无章法”,可到了嘴边,“毫无规矩”就溜了出来。那堂下站的一众官员脸色青白。 门外,白叔急得火烧眉毛,直恨不得破门而入。他都听见了,老爷定然是狠狠惩处了小姐,否则小姐怎么会叫得那么惨呢! 天晓得,到现在顾月承没碰过赵令然一根汗毛。 赵令然兀自演得欢喜,顾月承看得眉头都能打成结了。 “你先起来吧。” 良久,还是顾月承拜下阵来。 一来,他得担心跪久了这娇生惯养的家伙膝盖受不了。二来,他还担心吼了这么久,赵令然的嗓子受不了。 “不打你,同你好好说。”顾月承沉沉地叹气,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师妹,先起来吧。” 顾月承说得恳切,怒气也被磨光了,只剩下五边的无奈。 赵令然听着这声音是不生她气了,从善如流地爬起来,脸上半分泪水也没有,“体罚是不对的顾大人。” 顾月承额间的青筋隐隐有要爆出。 怎么的!还要他道歉吗! 顾月承沉着脸端了一碗茶给赵令然,“把茶喝了。” 赵令然很听话地喝完了。她还要用这身体祸害人间五百年,哪哪儿都要好好保护。 “师妹,我在问你一遍,我离京这一个多月,你没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吗?我希望你自己开口来说。”顾月承依旧在这个问题上打转。 赵令然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真的没有。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彪悍而又潇洒,潇洒而又宽宏,活出了一个热闹精彩的人生! “没有。” 顾月承被噎得无语。他都没有见过那么…那么…说谎面不改色的人! “承庆侯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顾月承冷冷地开口,试图给她压力。 “啊?”赵令然诧异得很,真诚发问,“你指的是哪一件?” “……你还有几件?”顾月承声音不自觉地升高。 “没有呢,一件都没有,绝对没有丢顾府的脸!”赵令然缩得像个小鹌鹑。 “不到黄河心不死。阿落已经把周旦的事情写信告诉我了。” “她答应过我不说的!她出尔反尔!她说话不算数!”赵令然举着爪子愤愤不平,看起来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都亲自日夜看着她了,她怎么肯能找到空子写信!” “你少给我扯开话题!”顾月承呵斥道,“老实交代,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哦。” 赵令然只得老老实实把整个过程给交代了,从她如何与顾月承约定不能惹事,到在三房听见三太太于氏的计划,再到最终她称霸承庆侯府 好吧,最后那一点她有所保留。 顾月承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是痛心疾首,“师妹你…你知不知道女子贞洁乃头等大事,如果承庆侯府一旦得逞,事情将不堪设想。你听见了,就该告诉府里,侯府有这等贼子,我自会收拾他们。” “你那时候不在京城。你老糊涂了吧。” 赵令然的话如一把匕首刺向顾月承,偏说这话的人又一脸真诚。 看,我在认真地指出你的错误哦。 “那你事后呢?为什么要替承庆侯府掩饰这件事情。” “我已经处理完了。告诉你,那不是要横生枝节吗?” “你管我替你料理承庆侯府为…横生枝节?!” 顾月承越来越能体会朝中那些家里养着不省心的纨绔子弟的同僚们,是何等万箭穿心之感了。明明为了那死孩子好,铺好了路,然后孩子还不领情,说老人家是多事! “我很公平的,我能欺负他们,作为交换,他们也能欺负我。” 顾月承到这里也没能听明白什么叫做“我能欺负他们”,直到承庆侯哭着上门求着赵令然别再去的时候,顾月承才终于明白。 赵令然这家伙的三观,早就跳到海里去游泳了,同她讲什么道理,她能用她的那一套,完完全全地反驳你。末了,也许你还会觉得好像她说得也有道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