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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说不出的风流,俱愣了愣。 倒不是迎儿多么美貌过人,国色天香。 而是这总兵府男子委实可怜。 现任济南府总兵邱广源,虽位高权重,正当壮年,府内却一个妾室通房皆无。因牛氏乃其糠槽妻,于他穷困潦倒时就不离不弃,而她自个儿肚子又争气,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在家里从来说一不二,倒是将邱总兵管教得服服帖帖。 府里别说通房妾室了,就是美貌丫头都没一个。不,别说美貌丫头了,府里女子,上至总兵夫人跟前大丫头,下至倒夜香的婆子,个个腰粗如水牛,吼一嗓子比寻常男子汉还阳刚威猛……总兵府里本就糙汉一堆了,又见这等夜叉女子,只要出了门,随意见个女子都觉着美若天仙洗眼睛了。 更何况迎儿本就自有一股俏丽风流。 那三个男子被她姿容闪到,忙三两步来到跟前,呆愣愣道:“你找谁?” 未待迎儿答话,另一男子就问:“小娘子是哪里的?” 剩下一个见她身后还有个同样妙龄的少女,忙也嬉皮笑脸上前,问:“这位小娘子又是怎么称呼?” 迎儿:……额,大官儿府上的人好生古怪,比郓哥儿还热情哩! “俺来寻哥哥,他上个月才来的总兵府。” “那你哥哥叫啥名儿?”开头那男子跃跃欲试,他要好生记下来,也不知是哪个兄弟有这等福气,居然有这样个标志的妹子……这大舅哥他认定了! “他叫乔郓哥,是清河县来的。” 总兵府下骑兵、步兵、刀兵、枪兵、弓弩手、斥候、辎重兵种类齐全,每一兵种下又分无数个旗、营、伍,他们哪里知道乔郓哥是哪个?但为了留下她,却仍故意道:“好,我们这就替你唤他出来,你且等着啊。” 若非总兵府不许闲杂人等出入,他们还真巴不得迎儿和来仙儿能跟他们进府“等”呢。 开头那男子站她们身旁,问七问八诸如“哪里人”“几岁了”“家里有些什么人”“可读过书”等问题,只恨不得将她们老底儿都刨出来了。 迎儿虽不知何故,但生意人的直觉令她留了个心眼,除了乔郓哥是她哥,旁的不肯多说,他问急了就笑哈哈混过去,心里只盼着郓哥儿快些出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进去找郓哥儿的,也只是个普通步兵罢了,要在上万人的总兵府里寻一个不认识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得与其相熟的放话“找一个叫乔郓哥的,他妹子寻他。”他又想着法子缩小范围,清河来的,才来一个月的,十七岁的少年……嗯,还是不好找。 说也巧。只说郓哥儿这日,正好从演武场回来,洗过一场冷水澡,正在营房里闲聊呢。自从来了济南府一月,他整日间埋头苦干,要么在演武场cao练,要么就在营房里跟着先生认字,日子规律却不枯燥。 邱总兵自个儿就曾吃了不识字的亏,待有了条件后就认字读书,没几年的功夫早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此事着实被山东节度使夸赞过。 他自个儿受了这益,待下头人也就严厉些,不允许大字不识的莽夫在军中,每日练习结束,还专门与他们请了夫子来。郓哥儿本就识几个字,跟着练习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这一日,换过常服,正准备往夫子处去呢。突然,忽闻外头说什么“清河县”“妹子”的,就有些好奇,不知是他老家如何了。遂开了门,正待走出去问个究竟呢。 外头兵丁见他,就道:“咦……乔兄弟不就是清河县来的麽,听说外头有人寻个你们清河来的呢,说不定是你老乡哩!” “这位小兄弟姓乔?可是就叫郓哥儿的?寻的正是你呢,你妹子来了!” 郓哥儿满脸疑惑,他家只他一个儿子,哪里来的jiejiemeimei,正欲玩笑两句呢,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他确实是不情不愿的得了个“妹子”呢!莫非是…… 郓哥儿大喜过望,也来不及问清楚来人什么模样,年纪几何,一个箭步就冲出去。 冲到半道,见有亲卫下值穿了铠甲回来的,忽然灵机一动。 他三日前刚被总兵大人选至身旁作了亲卫候补,就是待有亲卫到了年纪,或因病,或因事退伍后,他就有机会补上了。这可是天大的脸面了!比他早进来两年的都没得着这差事呢,郓哥儿骄傲不已。 她还未见过罢? 她都不知道他穿银丝铠甲多威风! 心念电转间,郓哥儿再忍不住,转回营房,三下五除二换了铠甲穿上,连帽子也不放过,若非太过古怪,他只恨不得连长缨枪也提上一杆。 众人见他换衣裳,都道:“你做甚?不嫌热麽?” 郓哥儿只留下一个迫不及待的背影给他们。 终于,就在迎儿被问得耐烦不了,又将来仙儿一家甚至杨宗保一家都问得清清楚楚时,终于听见“迎儿”一声了。 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那是郓哥儿的声音,就是在她梦里也出现过的。陌生是“迎儿”这两字,他却是从未叫过的。他对她要么就是“喂”,要么就是“你”,更多时候则是“小泼妇”。 迎儿回身,见一个银光闪闪的身影朝着自己“冲撞”过来,下意识就唬得退了一步,躲至来仙儿身后。 “迎儿,是我啊。”少年有点懵,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相见场面。 迎儿“嗯”了一声,仍不出来。 郓哥儿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怎么她还怕他啊,他为了见她,大热的天特意穿了这身行头出来,就是这身行头也不是谁都有的,他可是为了她才拼命去挣去表现的……他有点儿委屈。 但他不肯承认那是委屈,顶多算不爽罢!还能让他敛着情绪哄她:“迎儿过来,是我啊。” 迎儿也觉着自己杯弓蛇影了,他是她哥哥一样的人物啊,她怕啥?这才不好意思的站出来,赧颜道:“俺……俺没认出哥哥来。” 郓哥儿:…… 再说一遍,谁是你哥哥?! 罢了罢了,同个泼妇有啥好讲的,郓哥儿抿着嘴,上下打量她一眼,估摸着常在外头跑的缘故,她比一个月前黑了点儿,但与府里那些夜叉样的“姑娘”们比起来,都是白净的了。况且,她身量好像也拔高了些,显得那腰肢更细了,胸前已经有些胀鼓鼓了…… 嗯,郓哥儿不敢再看,调转了视线,同来仙儿和狗儿打了个招呼。 迎儿见他不看自己,就嘟着嘴道:“哥哥也给俺去封信,俺……们都念着你呢。就是乔老爹也问俺你写信回来没,俺还怪了,你写的信定是直接写给他的啊,他来问俺,俺哪里晓得……” “你长高了。” “嗯?”迎儿絮絮叨叨,被他神来一句打住。 “也长大了。”变好看了,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