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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方棠。” 方棠吃软不吃硬,用软下来的声音回答他:“方圆的方,海棠的棠。” 林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你写给我看。” 他把手伸到方棠面前。 手上略有点rou,不过掌心细白,手指很长。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方棠此刻有了深深的体会,就算不情愿,也只能在他手心上写。 一点一竖一撇…… “看懂了吗?” 方棠咬了口小雪人,抬头。 却见林澈脸上露出几分不自然,从刚才的小白包子变成了小红苹果。 林澈把手抽回来,眼睛别开躲闪几下,点点头。 方棠没注意到他的窘迫,问:“那你呢,名字怎么写的?” “我……”林澈张了张嘴,“林是两个木头的林,澈是……清澈的澈……” 他顺利地写下了林字,可“澈”比划了半天,组成个奇奇怪怪的形状。 方棠怎么都看不明白,追问了好几遍。 却发现他每次写的“澈”都不一样。 她突然明白过来,对他眨了下眼睛,有了丝浑然天成的嘲笑:“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写你的名字?” “我会!” 林澈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小身子弹了下。 然后在方棠笑眯眯的视线里,手足无措的承认:“我名字很复杂,不好写。” 林澈认识很多字,也会写很多字。 江简、徐思齐的名字他都会写,但他唯独不会写自己名字第二个字。 早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字的时候,他就表示了抗议。 这么复杂的字,笔画这么多,以后他要是名扬四海了,给人签名会累死的! 他希望自己叫林一。 简单方便。 眼下还是这么久以来,林澈第一次为自己的“拒学”感到羞愧。 他睫毛扇一下,大声说:“我今晚回去就学,我明天教你!” “嗯。” 方棠点点头。 她毫不犹豫就同意的态度倒是让林澈愣了半天——本来以为她又要拒绝的。 他抿了下嘴角,突然笑起来,灿烂的不得了。 左边面颊上有个小小的酒窝。 “那、那你住在哪里,我明天来找你玩。” 林澈盯着她,落日给他眼睛里铺了层闪烁的期待。 方棠正要说出个地址,张了张嘴,又停下来。 对,她家已经搬家了。 她歪了下头,有点为难:“我忘了……” “忘了?” 林澈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 她点头。 眼睁睁看着林澈从刚才摇尾巴的小狗再次变成怒气冲冲的包子。 “你怎么能忘了!”林澈气急败坏,“你明明就是不想告诉我!” “我真……” 方棠还想说点什么。 早就跑到外面那堆健身器材上玩耍的两个男生突然朝向这边,喊起来:“林澈,车来了,快点!” 他们站起身,做出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林澈还执拗地瞪着她,一动不动。 “林澈,走了!” “再不走没位置了!” 下面叫喊一声比一声急,连方棠都觉得自己被催促声变得焦灼。 林澈却跟没听到似的,抿着嘴巴,等她答案。 他睁大的眼睛圆圆的,很好看,让方棠想到小动物湿漉漉的眼睛。 被这样直勾勾看着,心里总会生出来愧疚,或者是纵容。 她连冰棍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你不走吗?”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林澈生着气,近乎耍赖似的开口。 可她的确不记得新家的地址了呀。 方棠咬了下嘴唇,环视一圈,看到那边还趴在地上晒太阳的小狗时,突然来了主意。 她跳下凉亭的座儿,在他面前站直身子。 然后伸出手—— 在四周不知道多少惊诧的目光中,把手心放到他脑袋上。 她摸了摸他脑袋,像是在给小狗顺毛一样。 口中念念有词:“乖,乖。” “你!” 林澈被她不可思议的动作气得七窍生烟。 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被女孩子这样抚摸,叫什么话! 他应该横她一眼,推开她的手,干脆不理她的。 但他就像生根了似的,直直杵在那儿,一边用羞耻受辱的眼睛看她,一边稍稍低下头—— 甚至还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 方棠觉得他头发很软,有点像是幼儿园养的小鸡的绒毛。 她笑起来:“我真不记得了,但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你会经常见到我的。” “那,下次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林澈真好哄,立马别扭的服软。 他对方棠挥了挥手,和两个小伙伴匆匆忙忙往cao场方向跑。 离开凉亭没五米远,又扭回头。 也许觉得她连家住在哪儿都能忘记,名字就更不值一提了,林澈露出威胁的表情,不放心地叮嘱。 “我叫林澈!方棠,你不许忘记我名字!” 方棠吃着小雪人,对他点点头。 林澈笑容灿烂,比淌金的晚霞还要夺目。 刚才被她摸过的头发翘起来一支,随着动作活泼地跳动。 *** 方棠吃完饭,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 ☆、40.第 40 章 mama先上楼整理房间, 方棠被安顿着坐在楼下凉亭里。 她来回转动着脑袋, 用有些忐忑的目光打量崭新的环境。 凉亭右边是贴着浅黄色墙砖的招待所,刚修建没多久, 烫金的招牌闪闪发光。 门口挂着的日历上写“1992年8月16日”。 左边则是一排排六层小楼。阳台上摆了各种花盆, 还有水洗过的蓝色工人服,在衣架上摇摇晃晃。 来来往往经过凉亭的人都会打量她几眼。 方棠也用同样好奇的表情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住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同一个厂里的员工家属,彼此极为熟悉。 方棠一家像突兀闯进来的入侵者。 视线逡巡之际,她忽然听到细碎的打闹声。 十分稚嫩的嗓音。 她这才注意到居民楼下花坛边蹲着几个男孩。 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小,都是五六岁的样子。 他们面前是一条狗。 几个人似乎执着地想要逗狗叫出来。 不过不管他们做什么,那狗都只趴在地上,偶尔敷衍似的甩一下尾巴。 为首的男孩耍了十八般武艺之后,终于气不过, 干脆采取了最原始的方法,对着狗喊一通。 “汪汪汪汪汪汪汪!” 眼见着狗再次无动于衷地一甩尾巴, 方棠突然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