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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这戒尺,尾部还打了孔缀了个红穗子。 沈心若昨日看见陆炤那条“小芜有可能怀孕了”的消息转手就给陆成看了,后者吹胡子瞪眼地跑到书房就拿了戒尺出来。 “拍完戏回去,你爸这几天天天翻小芜微博,都翻到前年的了。成什么样子,昨天还被助理看见了……” 周芜捂了捂脸,完蛋了…… 她前年的微博完全是放飞自我型的,舔屏许愿转发抽奖,实在是不忍直视。 “嗯,知道了。”陆炤从茶几上拿了瓶水递给沈心若,“妈,口渴吗?” 沈心若没接,“嫌我话多?” “哪儿啊阿姨,您下飞机也没喝水吧?多喝水对皮肤好。” 周芜嘴甜,将陆炤手里的矿泉水往外推了推,对陆炤说,“去倒点儿热的吧,空调房挺凉的。” 沈心若摆摆手,“不用不用,一肚子火,喝点儿冷的压一压。” 她坐了一会儿,拿着矿泉水瓶起身,“行了行了,小林那边房间应该也开好了,我回去休息了,还得给你爸报信。” 陆炤送她出门,“妈,您早点休息。” 沈心若没好气儿道:“我能休息吗?你爸这会儿肯定背着手在家里转圈圈,我的吊兰都要被他浇死了。” 陆成有个怪癖,着急的时候就喜欢背着手踱步,每回走到阳台就要给花浇水。这么多年了死了那么多盆花,这癖好也没改过来。 第63章 沈心若还没出门呢, 陆成的电话就到了。 走廊里讲话不方便,沈心若关了门,去了陆炤房里的阳台。 周芜跟陆炤面对面坐着,目光死死盯着沈心若的后背。 “你爸?”周芜比着口型。 陆炤点点头, 心有余悸地拿起茶几上的戒尺抚了抚。 他当年可没少被陆成拿戒尺打手心, 老头子要是气急了连手都不打, 直接往背上招呼。 沈心若接完电话出来, 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你爸又生气了……” 陆炤似是了然, 顺手摸了摸周芜的脑袋, “又哪个战友抱了孙子了?” “你刘叔叔,一周前刚发的请帖,他闺女生了个双胞胎。”沈心若拿着包往外走,“你别看你爸那样, 虽说觉得你做事情太过,可总归是盼着你成家的。” “您回去跟他说, 让他腾腾时间,过些日子来一趟。” 沈心若看了看屋里,“不是说好回那边?” “小芜最近身体不太好, 我听说我爸前天还跟年轻人比爬山?M市山多,让他来玩玩。” 陆炤嘴上没个正形, 沈心若却听明白了,“小芜会不会觉得太快?人家还小……” “两家吃个饭,这年头结婚哪儿那么容易的。” 陆炤记得尤遇去年结婚的时候, 酒店都是提前一年半订的,还有什么婚纱,婚房装修,请帖……一堆的麻烦事儿,没个一年半载弄不下来。 沈心若笑了笑,“行,我明天就走了,等你这边结束了,带着你爸一块儿过来。” “明天?小芜还说想带你到处看看。” “下回,你刘叔叔后天外孙女儿满月,得回去。” 陆炤算了算时间,摇摇头道:“合着您是昨天看完信息以后打了个飞的就过来了?” “打什么?”沈心若没听明白。 “打了个飞的,就是买了张机票……”周芜成天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弄得他现在也跟着学了几句。 “多跟年轻人接触接触也好,你看看你,比你爸都老成。” 沈心若印象里陆炤是十分内敛的性格,初高中男生扎着堆儿逗女孩子说俏皮话,就他一个人捧着课本写物理题。 “您也让我爸少跟年轻人较劲,再把腰闪了。” 陆炤的发小有几个在陆成手下干活儿,天天地给他发消息,不是叔叔跟某某某赛跑去了,就是叔叔昨儿个跟某某某比骑自行车…… “行了行了,回去吧,明天小林送我,你们就该干嘛干嘛。” 沈心若将陆炤推回房间里,关了门下楼。 * 第二天一早,周芜被中药味儿熏醒了。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手指死死捏着鼻子。 那味道又冲又难闻,跟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臭豆腐可不一样。 被子里也充斥着中药味儿,觉睡不成了,周芜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陆炤此刻坐在书桌旁边,面前摆着药罐,手里还拿着个小蒲扇闪着风,不时地看一眼时间。 他手上那柄扇子历经岁月沉淀,是小时候爷爷最喜欢用的那种蒲扇。 扇面的蒲葵叶已经有些发黄,中间有些地方已经的蒲葵叶翘起,整个扇子看起来张牙舞爪的。 “醒了?”听见床单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炤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第一眼看见的是个毛茸茸的脑袋,头发跟鸟窝一样乱七八糟地,两个眼睛瞪得倒是大,跟黑猫警长一样。 “五毛喂了吗?” “喂了。” 陆炤不让五毛进卧室,它一直在客厅呆着,用个小栅栏圈在里面。没事儿咬咬橡胶骨头,用毛绒玩具磨磨爪子,跟在家里的生活没两样, “去刷牙洗脸,外面有早饭,吃完了喝药。” 陆炤用抹布包住药罐把手,将里头的药倒出来。 一时间,那边白雾蒸腾,周芜这边……只想跑。 她先前只知道中药苦,可没想到这么苦。光是闻闻周芜都快灵魂出窍了,这要是喝上一口,胆汁都得吐出来。 磨磨蹭蹭地喝完了粥,周芜赖在客厅里怎么都不肯进去。 陆炤捧着一只骨瓷碗出来,纯白色的碗,透着里头棕黑色的药汁…… “趁热喝。” 把碗放到了周芜面前,陆炤拿了个茶叶蛋自顾自地剥了起来。 周芜试探性地举起瓷勺,舀了一口放到嘴边。 在陆炤的注视下,周芜抿了一口…… “噫……嘶,我的妈啊,这什么玩意儿!” 又苦又酸,居然还带着一丝甜味和辛辣味儿。 “里面有山楂和陈皮,应该不算太难喝。”陆炤咬了一口茶叶蛋,似是不理解周芜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有山楂和陈皮才难喝好吗!” 周芜从小就怕喝那种甜甜苦苦的药,什么川贝枇杷膏,急支糖浆……带着点儿甜味儿味道最是诡异。 陆炤吃完了茶叶蛋,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七点了,快喝。” 七点半到拍摄现场,路程五分钟,还有二十五分钟留给周芜磨叽。 “别用勺子,捧起来喝。”陆炤淡定地传授着过来人的经验,“喝几天你马上就习惯了。” 周芜双手捧着那六寸的碗,大半碗的中药,空中似乎弥散着诡异的绿色烟雾,跟动画片里巫婆调的药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