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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轻易对天启用兵。 若是黑甲军趁他出兵天启,攻下了阳谷城,那他便成了孤军深入的孤军,天启城的禁卫军与黑甲军合击,来个瓮中捉鳖,等待着他的,只有一个死。 故而不找出这些黑甲军藏在哪,他是不敢兵发天启城的。 哪怕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他也不敢妄动。 黑甲军的骁勇,他领教一次就够了。 王宏脸上的不耐不加掩饰,齐文心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道:“秦止戈的暗卫混进来了。” 阳光越来越淡薄,厚重的云层压了下来,出了城的王少斌被暗卫带到秦钧的位置。 周围的黑甲军几乎与丛林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王少斌眉头微动,暗暗称奇。 无怪乎派出去了那么多的青州兵都寻不到黑甲军究竟藏在了哪,彼时纵然是他的父亲亲至,也要花些功夫才能看出丛林中藏了人,更别替紧锣密鼓搜寻,眼睛几乎看瞎了的青州兵了。 风声喧嚣,枯叶打着旋儿落下,王少斌站在落叶纷飞中,向秦钧见礼,道:“侯爷,请务必小心齐文心。” 秦钧的目光略在王少斌身上停留,而后移开目光,眺望着被重重丛林遮挡住的阳谷城楼,声音沙哑一如往日:“宫七已经入城。” 王少斌低声道:“在下知道。” 他认出了宫七,齐文心必然也能认出来。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今日活着,明日便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了。 王少斌一声轻叹:“宫先生入城,只怕凶多吉少。” 可人仍是努力地活着,只有活着,努力活下去,才有看到九州纷乱归于一统,天下承平,盛世载歌。 原本紧闭着的阳谷城城门突然大开,无数的青州兵涌出城外。 马蹄声犹如雷震,往丛林的方向行去。 太阳的余辉将世界染成一片殷红,火红的火把照亮着青州兵的寒甲与佩戴着的弩箭。 弩箭如雨,带着火光,纷纷落在丛林。 丛林中枯叶极多,箭火落下,迅速蔓延成火光一片。 狂风四起,熊熊烈火中,依稀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阳谷城中,王宏看了一眼在他面前永远低眉顺眼的齐文心,终于道:“你还有点用处。” 齐文心垂眉,长长的睫毛敛着眼底的神色,王宏又道:“我活一世,从不欠人,你既然帮我,我自然会帮你救出李昙。” “救出李昙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齐文心向王宏施礼:“愿将军战无不胜,武运永昌。” 连绵数理的丛林被烧成灰烬,藏身的丛林的黑甲军烧得连人形都辨不出,王宏解决了心腹大患,终于挥师北上,直取天启城。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剧透下 聪明人都是惺惺相惜的~ 第130章 王宏是有着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 行事谨慎小心,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尽管彻底消灭了秦钧留在阳谷城附近埋伏的黑甲军, 没有了后顾之忧,可王宏仍担心突发状况,故而虽然决定兵发天启城, 但仍在阳谷城留下了不少兵力。 阳谷三城是连接天启城与青州的门户, 进可攻,退可守,再重要不过的地方, 若这三个城池有失,等待王宏的, 便是粮草断绝后,被擒杀在荒野。 王宏留下了心腹将领驻守阳谷。 心腹将领问道:“将军,宫七如何处置?” 若不是齐文心认出来想要混入阳谷城的宫七, 只怕现在的阳谷城,已经被秦钧的暗卫所渗入, 接着悄无声息打开城门, 与埋伏在丛林处的黑甲军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取下阳谷城。 能把黑甲军尽数烧死在丛林中,齐文心当记首功。 王宏带上头盔,道:“杀了。” 她既然帮他,那他全了她的心愿也无妨,左不过一个傀儡皇子罢了, 于大局并无影响。 将领点头,自去安排不提。 阳谷的事情安排完毕,城门大开,浩浩荡荡的青州兵如潮水一般涌出。 刀枪如林,闪着寒光,写着王字的旌旗遮天蔽日,犹如乌云压日,黑压压涌来,直往天启城而去。 阳谷城的水牢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个青州兵走了进来。 微薄的阳光透过门缝照进来,洒在水牢深处的宫七身上。 宫七被折磨得没了人形,浑身没有一块好rou,两只胳膊满是血污,被铁链缠住手腕,悬挂在半空中。 更有铁钩子穿胸而过,锁住了琵琶骨,纵然生还,也如同废人一般,上不了战场,也习不得武功。 “啧啧。” 青州兵漫不经心抽出腰中佩剑,随手在宫七脖颈上一划,道:“真惨。” “我来送你一路,给你的痛快。” 寒光闪过,宫七瞳孔骤然收缩,呜呜地喊着什么,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剑光落下,血雾闪过,溅在青州兵的脸侧,青州兵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鲜血,顺手把佩剑蹭在宫七衣服上,擦干净血迹。 宫七的脑袋骨碌碌地掉在地上,双目瞪得滚圆,死不瞑目一般。 青州兵佩剑回鞘,石门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青州兵眼睛微眯,目光骤冷。 该吐出的情报已经吐出,宫七的死活已经没有了意义,故而水牢里的防守不似前几日如铁桶一般了,更何况,他进来的时候,把周围所有的守卫都支走了,不可能再有人过来的。 彼时来的人,是敌,是友? 来的是一个女子,水牢牢头的相好,名唤月娘。 月娘细腰丰胸,捏着锦帕斜倚在石墙上,媚眼如丝,道:“哟,都解决了?” 月娘出身青楼,看谁的目光都是情意绵绵的,像是她多深爱着你似的,至于说出来的话,那就更不用提,天生的自来熟。 青州兵皱眉看了一会儿。 阳光稀薄,女子身形高挑且有致,如今斜倚在石墙上,更是显得体态格外诱人。 许是因为胸太大,坠得慌,月娘手指绕着发,随手把胸往上托了托,青州兵的眉头舒展开来。 “恩,解决了。” 青州兵从水牢里走出,眼睛盯着月娘的酥.胸瞧。 那胸惹眼得很,让人不注意都难。 青州兵走到月娘面前,原本负在身后的手指伸出,贱兮兮地在月娘胸上摸了一把。 啪地一声,月娘打掉青州兵的手,又把胸往上托了托,道:“侯爷呢?黑甲军都还好吧?” 原来这个月娘是问徵扮的,而这个青州兵,是宫七伪装的,刚才被杀的“宫七”,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问徵的伪装术颇得角先生的真传,若不是那托胸的动作太过熟悉,宫七根本认不出来月娘是问徵。 “侯爷在城外,都很好,姜姑娘呢?” 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