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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救助喝了放了药的水才被拐卖的,并非解救你的警察说的那样,因为她漂亮所以有预谋的拐卖。你母亲那时只有21岁,在南方念大学,学的翻译。 乍一听到此话,孟嫮宜心里猛的一抽,血液似乎全部涌到脑子里涨得生疼,四肢百骸却凉得彻骨。她又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却喝了个空。她用力吸口气,机械重复道:“学的翻译专业?” 她其实早有猜测,林淼怎会是一个小山沟里的人呢?她一个人坐在屋后的玉米地里自己和自己说法语,说说笑笑,哭哭闹闹。林淼像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细细打扮自己的时候格外爱她,给她编辫子教她唱歌,yesterday once more整日挂在嘴边。孟嫮宜天晴的时候在山坡上拔猪草唱得停停歇歇唱给猪听;下雪的时候天地银白她裹着火红的头巾去喂鸡,唱给鸡听。而当她坐在村头泼妇骂街的时候又格外恨她,寒冬腊月光毫无理由地将她从床上揪起来打骂,光着脚逃出去坐在门槛上过夜,她冷得狠了就一边蹦一边唱,唱给雪后初晴的星辰听。 “对,她本该有个好前程,遇到一个好人,幸福一生的,但一切都被火车上的那对夫妻改变了。”陈老虎无限惋惜。 等了一会孟嫮宜中午缓和了情绪,问道:“就这些?” 不,这次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陈老虎正色道,我去那所大学调查的时候发现校友名册中有顾森之的名字,他在2007年还曾在校庆的时候还被学校邀请回来做演讲,我又去网站上找照片,只有邀请函和捐助一栋楼的信息,说明他只出了钱,人并未现身。 “那又如何?” “你不好奇顾森之是否知道你是林淼的女儿吗?” “退一万步说我是他校友的女儿,又能如何?这个社会上有钱人包养自己朋友女儿的新闻都层出不穷,只是一个校友而已,又有什么呢?” 陈老虎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谁会真的在乎不止上万之众的校友呢?再者,他也万万不会想到一个女生会被拐卖,再被解救,还生下了一个罪恶的孩子。 孟嫮宜已无心再坐下去,她问道:“还有吗?” “林淼当年被解救后被送回家,其实并没有到家,在半路上她跳车自杀了。” “死了?”孟嫮宜捂住胸口,望向陈老虎的眼睛空洞,她设想过无数个她不要她的理由,她也都理解了,接受了,可现在告诉她,其实她早就死了? 陈老虎看她瞬间湿润的眼眶心有不忍,递过去一个信封,“这里面有她公墓的地址,钱是你继父周为民出的,他一直没告诉你我想大概是怕你接受不了寻短见吧,毕竟你母亲当时精神状态很正常,她还打过一个电话,挂断后欢天喜地一路看着车窗外恍如隔世的,飞速发展的社会样貌,哪知车子开到高速后她突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陈老虎说不下去了,这秘密既已藏了这么多年,何妨再藏一辈子呢。但他的职业如此,再残酷也是事实,他必须说。 孟嫮宜静静听着,显得很平静。陈老虎对她了解不多,也不知这平静之下是否暗藏着波涛汹涌。 孟嫮宜轻声道:“她直到死,也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安排吧,甚至也没提过……对,警察问她这个孩子怎么办?她说随便,反正我不会要的。我怎么会忘呢?” 陈老虎也无话可说,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过了会儿,孟嫮宜捂住脸将头贴在桌子上,她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除却隐隐的鼻音外情绪还算平稳。她问,“那通电话打给谁了?如果她不打这个电话,可能不会死得这么决绝。” “我查过那个号码,即使这么多年了依然能够打通。”陈老虎顿了顿,“要不改天再说吧,你先消化消化。” “没关系,你说。” “北方,她父母那里。” 孟嫮宜突然抬起头,神情错愕,似是不可置信般问道:“哪里?” “她父母那里,我很确定。我亲自去确认过,还见了面。”这就是陈老虎在业内名声响亮的原因之一,他为人求真务实,绝不说可能或是大概,力求有据可依。 “多么荒诞。”孟嫮宜扯着嘴角笑了笑,起身往外走。路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唯有她决然一身行走在这个冷酷又残忍的世间。 ☆、-038- -038- 陆徽因回到家直接换了鞋走进卧室,薛月明打了一下午的麻将早坐的腰疼正在泡澡,福婶摸上楼敲门,薛月明裹着浴巾来开门,问道:“怎么?” 少爷回来了。 什么时候?薛月明忙扭身进了衣帽间去换衣服,小兔崽子怎么舍得回来的?没去约会?还是受伤了? “不好说,但脸色不太好,情绪也很低落。” 薛月明蹬蹬下楼,却见陆徽因换了居家服坐在沙发上面翻一本杂志,都是些当季奢侈品店铺宣传的走秀专辑,很多夸张的服饰和妆容,模特个个寒着一张脸盯着镜头,眼神里宠辱不惊似是不食人间烟火。 小保姆端出来一盅煲了超过5个小时的当归乌鸡汤放在茶几上,陆徽因端起来抿了一口,枸杞已化在汤里压住了乌鸡的那点油腻,只是口感偏甜了些。 福婶哪知他会回来,这完全是按着薛月明的口味来做的,他顶不爱这甜口她是知道的,忙进厨房泡了杯茶端出来。 “你这次的假放得很长啊。”薛月明也坐下来,将遥控器握在手里晃来晃去。 “嗯,刚接到电话要回去一趟。”陆徽因从杂志里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往常不都希望我多待两天的,怎么这次盼着我走?” “那是因为往常你人在这心也在这,可如今,你虽坐在这里,可心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陆徽因摸摸脸,笑了笑。“有这么明显?” 薛月明按了下遥控器的开关,电视屏幕的感应灯闪烁一下缓缓启动。“你在烦躁些什么?觉得自己的学问太浅,跟不上人家姑娘的文化境界了?” “怎么会。” “还怎么会?”薛月明只当陆徽因自尊心作祟不肯承认,嗤笑一声,“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陆徽因敷衍道:“看情况吧,急什么?” “还急什么?也不看看你今年几岁了。对了,忘了问,那姑娘学历这么高,今年多大了?不会是姐弟恋吧,女人可不比男人经老,你得想清楚了。” “最多和我同龄,要么就小一点。”陆徽因自己也不确定。 薛月明对他不甚在意的态度激怒了,一拍桌子,婚姻大事你也儿戏!还不去约会?难道要等你回部队了谈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和异地恋才痛快。 “她晚上有事,我有什么办法?” 薛月明抬头看了眼时钟,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