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没兴趣

    牧野没有好看的衣服，洗完澡后随便从衣柜里扯出一件半袖套在身上。

    但他身材摆在那里，几块钱的地摊货也能穿出高级感。

    按照卡片上的信息站在925门前，他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好像还有点期待。

    他又闻了闻卡片上的香味。

    门铃落下，没一会房门就被打开，开门的却不是下午那个女人。

    来人身高很高，比他还要高那么一点，身上穿着裁剪适身都衬衫西服，看衬衫的整齐度估计还穿了衬衫夹。

    轻缓的声调从音响里传出来，牧野天生自带低沉的嗓音搭配上灵动的转音勾人心弦。

    很讨巧的音乐，也很耐人寻味。

    牧野跟在后面进了房间，三人在屋里呈现出三角的形态。

    虞晚看了一眼靠在桌边的霍呈则，他冲着虞晚小幅度地给了一个眼神。

    牧野默不作声地将二人的交流收入眼底，他现在有点搞不清是什么情况，他不喜欢3p。

    他这个人独。

    一曲结束，霍呈则有事先行离开，虞晚送他到门口，举起手放到耳边意思是说有事电话联系。

    她还是下午打扮，从牧野身边走过时让他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那间办公室。

    浓密的眼睫毛，红润的嘟嘟唇。味道最会勾人回忆。

    虞晚脱了高跟鞋，身高将将到他肩膀。

    牧野感觉到她的靠近，忽然背后一痛，下意识弓起背，“嘶——”。

    戳在伤口上的手掀起他带血的衣服，“哇哦，伤口不错。”身材也不错。

    “我这有碘酒，你要用吗？我可以帮你。”

    虞晚也不等他说要不要，直接抱来了药箱，拿着沾满酒精的棉签往伤口上按去。

    牧野忍不住闷哼。

    “想进音玉？想出歌？”

    虞晚手头放轻，沾沾点点地拂过伤口，说完还轻轻吹了一口气，牧野被撩拨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但很遗憾你的音乐不是徐伟成的菜。”虞晚将棉签扔进垃圾桶，走到牧野面前。

    牧野嗤笑了一声，被打击了也混不在意，“那我是谁的菜，你的吗？”

    音响流淌出缓慢的节奏。

    虞晚的目光顺着牧野的喉结往下滑最后停在腹部。乳臭未干的小孩。

    虞晚挑衅的目光刺激着牧野的神经，凑到她耳边，“要摸摸么？”

    双唇贴着耳廓，温热的呼气喷洒。

    “你太小，没兴趣。”

    虞晚掏出一张乐语的介绍册，放在桌面。“徐伟成不是你的伯乐，音玉也不是你的归宿。你不如考虑考虑乐语。”

    “乐语虽然刚刚成立，还未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但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要想在音玉出人头地……不知还要熬多少年。”

    她没有明说，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吸干血卖rou吃。

    牧野拿起介绍册，在手中翻了翻，“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明知道他心仪音玉，却打着音玉的幌子给乐语挖人。

    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摆出自己的姿态就不怕被人发现，“你不是那样的人。”

    牧野这人有傲气，干不出那种事。

    “你了解我吗，就给我戴高帽。”牧野嗤之以鼻，果然上位者一开口就是pua。

    虞晚耸了耸肩，意思是你大可以试一试，毕竟弄他这样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要是被他这么个小孩卖了，她这么些年算是白混了。

    牧野点点头，行，他收着，不过要让他听她摆布就不是牧野了。

    出了房间介绍册就被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如果当时虞晚正好有事出来就能看见垃圾桶的上面扔着一张介绍册。

    明晃晃的仍在上面，而不是塞进里面。

    回到出租房，门上被贴了房租催单，一层二十几户的出租楼，墙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弥漫着一股发搜的剩菜味和人rou味，蒸笼一般。

    牧野扯下单子攥成球扔进了苍蝇围绕的烂菜堆，打开房门。

    屋里很黑，背阴不透光，被潮湿的低气压笼罩。屋里唯一值钱的就是他搞音乐的家伙。

    按了电风扇的开关，破旧泛黑的扇叶开始工作，“叽嘎叽嘎”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中萦绕。

    牧野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水流顺着肌rou线条流过淌血的伤口。

    他挥手擦干净水蒸气覆盖的镜子，镜子里得少年肌rou紧实，挂着水珠的肌rou让人垂涎欲滴。

    牧野照着镜子给伤口杀毒，扯了块纱布裹上去，手法娴熟。

    第二天出去打工前牧野将装了钱的信封送到房主门口。

    “下个月，房租涨五百，还租吗？”挤满人的棋牌室十分吵闹，房东喷了口烟在他脸上，一束光打在他脸上照得他格格不入。

    牧野被烟熏到眯了眯眼睛，停顿了一会说，“租，您宽限我几天。”

    房东看了看他，也知道他过得不容易，但这年头谁容易，他收房租就容易啊。

    看了他一眼没言语，吐了一口大烟，推了一张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