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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妍心脏咚咚直跳,可面上却露出僵硬的笑容,看了一眼身边的梁远泽,故意提高了声音,笑着问道:你怎么打到这个电话上来了?这是我老公的手机。电话中沉默着,傅慎行显然没有配合她演戏的意思,她停了停,又道:是吗?我手机没事啊,刚还接电话呢。她说着,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煞有其事地打量,口中却是说道:手机没事,可能是刚才信号不好吧。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傅慎行轻声嗤笑,道:何妍,你演得一手好戏。她无视他的讥诮,只做出倾听的模样,脸上神色渐渐严肃,过得一会儿,这才说道:她没找过我,嗯,你先别着急,我现在也在滨江路上呢,我帮你找找她。傅慎行不理会她的装腔作势,只淡淡说道:十分钟,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好,到时候见。她就势应道。挂掉电话,何妍把手机还给梁远泽,抬眼看他。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被生生分成了两个人格,在内的那个失声痛哭着,而在外的那个却面不改色地撒着慌,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同事,两口子出来玩,因为点小事闹翻了,结果同事跑了,这不,她老公把电话打我这里来了。梁远泽依旧是有些不解,奇道:他怎么打我手机上来了。同事存得呗,我以前把你电话告诉过她,怕有个什么事好帮我联系你。那两口子准是把通讯录共享了。何妍不耐烦地耸耸肩,又道:好了,先不管这些了,还是先找人吧。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同事,你去找同事老公那里,劝劝他,别等我把同事找回来了,他却又跑了。梁远泽微微皱眉,他并不想两人的约会被人打扰,可又不好拒绝何妍的求助,于是便就说道:你同事老公在哪呢,我知道去哪找他啊,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找你同事。何妍笑得艰难,费尽力气才能翘起唇角,胡乱说了一家酒吧的名字给他,道:快去吧,到那给我同事老公打电话,看着他点,别叫他惹乱子。我找到同事就赶过去,我们抓紧时间,没准还能一起等跨年呢。梁远泽似是有什么预感一般,一向对何妍言听计从的他竟就不肯离开,有些孩子气地绝倒:不要。何妍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圈。梁远泽吓了一跳,妍妍,你怎么了?何妍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崩溃,她撒了那么多的慌,来欺骗她最信任的,也是最信任她的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向梁远泽全盘托出,为什么非要咬着牙一个人抗?可是不是现在,决不能是今天晚上。她咬紧了牙,强自把泪意压了回去,看着他,问:远泽,你信任我吗?如果你信任我,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你先回家等我,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等把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去,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高楼之上,傅慎行一直默默地盯着街上的何妍和梁远泽,忽地问身边的阿江道:你说何妍和梁远泽在说些什么?阿江不知道,他猜不到,也有点不愿去猜。街上那么多的人,皆都顺着人流缓缓移动,唯独那两个人立在那里,像是被一股看不到的力揪扯着,半晌之后,那个男人终于逆着人潮一步步远去,而那女人却独自留在了原处,在那样热闹的街上,露出孤独无助来。傅先生,放过她吧。阿江突然说道,待话一出口,自己都不觉惊住了。傅慎行转过身来,淡淡看他,良久之后才冷冷开口:你的傅先生也许会放过她,而我,我不会。阿江吓得噤声,身体站得笔直,垂头不语。也是这时,露台的玻璃门又被推开,小五从内喊道:行哥,有人找。☆、第37章何妍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内,阿江瞄了一眼傅慎行,赶紧上前替何妍扶住了门。等她过去后,趁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露台。小五还留在屋内,往露台上张望,扯过阿江打听: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怎么瞧着行哥对她不一般呢?阿江哪敢多嘴,闻言只是摇摇头,不肯回答。不过,我觉得这两年行哥真是越来越有人气了,看着比以前像是冷硬了不少,可我反倒觉得他比以前热乎了。小五又盯了露台一眼,却是嘿嘿直笑,哎?你别说啊,行哥这眼光还真不错,这小娘们越瞅越有味。瞧那屁股翘的,啧啧。阿江凉凉瞥他一眼,冷声道: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听了这话,小五心里略有所得。面上却只是笑,不再去看露台,回过身来伸手拍拍阿江肩头,临离开前又笑道:都是过过嘴瘾啦。我小五什么人啊,兄弟的女人绝对不碰的。阿江没说话,只背靠着玻璃门,安静地守在那里。露台上,何妍站在离傅慎行几步远的地方,微微垂目,而傅慎行也未说话,只转过身来,沉静看她。她鬓角上还簪着那朵红玫瑰,许是自己都忘记了,脸上的妆稍稍有些浓,配上一头黑色的长卷发。艳丽异常。她应是哭过了,脸上虽没留下泪痕,眼睛那里却能看出来,黑色的眼线被泪水浸过,有些晕染开了,显得那眼睛越发的大。刚才和梁远泽说了些什么?他沉声问道。她这才抬眼看他,那目光明明是冷的,可内里却透着浓烈的情感。。那是恨,她用理智都无法压抑下的恨意。说晚上回去会把一切都告诉他。他轻轻扬眉,似是有些诧异,问:把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什么?她回答:告诉他你对我做过的一切,告诉他我现在正在承受着的一切。他默默地看她,过得片刻才又轻笑,然后呢?然后,和他离婚。她抬了抬脸,似是努力在控制着不叫眼泪留下来,嗓子哽咽着,好一会儿才能发声,求他离开,以三年为期,如果我还能活下来,如果到时他还能接受我,我们再在一起。三年??他低声念道,垂了垂眼帘,问她:这是你给我们的游戏定下的时长,是吗?是。她回答得干脆,身体发着抖,三年,也是我能为父母坚持的时间,三年后如果还不能解脱,那我就选择痛快地死去,不会再去顾忌任何人,不论是你杀了我父母,还是要灭了我九族。她盯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我已入地狱,还管这人间事做什么?他看着她,忽地笑起来,向她伸过手,道:过来。她齿关紧扣着,这才把手搭上去,被他一把拽了过去。他把她扯到围栏前,从后拥住她,叫她与他一起看江边那人头攒动的街景,然后在她耳边说道:三年。三年后,要么,我放掉你,要么,我杀掉你。这也是他给这个游戏定下的期限,三年,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