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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笑的是,李秀秀心里藏jian,压根没跟她哥说过这暗室的位置。 只偷偷地寻摸她大哥手里的钥匙。 以至于李肇源足足找了五年,才有了点儿眉目。 可宝藏还没挖出来呢,自己和李秀秀两个,就被同父异母的小兄弟给怼死了。 自此李家的这笔宝藏,算是彻底地埋在了地底下,永不见天日。 …… 顾妩还记得李肇源为了出走,偷走了原主所有的压箱钱。 李家老两口话说得倒是好听,可到底也没把儿子偷走的东西给补回来。 当然,顾氏嫁到李家时,顾家早就败落了。 所以她带到李家的嫁妆,除了些积年的老家具,也就是些祖母留下来的绿头首饰。 看着值钱,但送到当铺去,也换不来多少现大洋。 但这不代表顾妩会手软啊,所以她拿了万能/钥匙一捅,就把李家世代积攒、藏好的小黄鱼、大黄鱼给一网打尽了。 嘻嘻嘻! 有句话怎么说呢——在没有比天上掉金子更快乐的事了。 … … 上海庆丰堂 前院台上,正当红的旦角儿玉堂春正在唱他的拿手好戏,他珠圆玉润的唱腔一出,台下一片叫好声。 金银角子连带着现大洋、咣啷啷地往台上蹦。 楼上的雅座里,一个逗着手里八哥的纨绔哥儿往楼下一探,嗤了一声:“我看啊!这梁老板也是个傻瓜蛋子,小金人儿不捧,就捧这么个玩意儿?” “他哪有我家墨笙千分之一的……不,万分之一的风采?” 他一边说着,一边逗了逗手里的八哥:“你说是不是?” 那鸟叽叽喳喳几声,仿佛附和一般。 这人忽地脸色一肃,一个翻身跳下雅座,往后台去了。 一进后台里,金旭东抓了个顶着西瓜头的小子,大喇喇地问他:“你家墨笙呢?” 那小子被猛不丁地拽住领口,咳嗽了两声,才挤眉弄眼道,“跟爷怄气,在后院躺着呢!” 金旭东一听这话,脸色反而好了起来,大踏步地找人去了。 …… 后院的卧房里,林绪之阴着脸,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颤巍巍的双手。 可他再小心,手里的水杯还是晃了两晃,水从里泼了出来,弄湿了他雪白的前襟。 林绪之低头看了看,眸色又是一寒,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股子邪火,又重新锻炼起手脚的灵活度来。 他刚颤着手把杯子捉起来,房门忽然“嘭”地一声,林绪之手里的水直接漾了他一脸。 林绪之面目表情地用袖口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看也不看门外的人,只平静道:“滚!” 来人可能也没料到自己会听到这个,默了一阵子,张嘴嘲讽了一声:“哈!” 转身就走。 第345章 民国奇事5 床上半躺着的人理都没理他, 只一心拿着杯子练手。 林绪之来这个世界已经有整整十天了。 说实话, 穿越这么多次, 再苦、再弱、再可怜的主儿, 他都从没怯过。 这还是第一次,让林绪之刚一挣眼, 就恨不得一头撞死了, 再重来一次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具身体,是个梨园行当的旦角儿。 自小被师父买到了戏园子里, 因为这孩子长得漂亮,声音又极透亮,开嗓后就直接练起了小旦角儿。 这时候的小戏子跟后世学国粹,扬国魂的小演员们可不是一个待遇。 首先, 能落到伶当的孩子们,就算是标标准准的伶籍了。 后来新政府上台,倒是不许分这些了,但戏子们在外人眼里,还是标准的下九流。 说句不好听的,连十六铺外剃头的,都不怎么看得上他们。 可这年头,就是下九流里, 还得分个高高低低、明明白白呢。 同样的梨园行当, 能到前堂开嗓上台的,叫角儿。 一旦哪天唱红了,那出门在外, 真是一派前呼后拥,一笑倾城的爱豆待遇。 这样的人,就算是下九流,也是下九流里的白玉堂。 人咳嗽一声,都有人堂前马后的抢着给他擦嘴巴子。 可同样是十年苦练基本功,刀面儿贴身藏的师兄弟,有人能红得透顶儿,有人就连台也上不去。 为了混出头,进了这行当的小孩儿们,不但无一例外都是师父手底下打出来的,还得自个儿晓得用功。 要不然一学十几年,到时候连个戏台子也上不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原主是被师父买回来的小孩儿,为了吃这口饭,那真是魂儿都入在了行当里。 有敬业精神,这听起来也不是坏事吧。 坏就坏在这时候的梨园行业,虽有个别坤旦能嚎一嗓子,但在一众票友心里,那只是个新鲜玩意儿。 要想听原汁原味儿的好东西,还得听乾旦的韵味儿。 原主自小就学旦,花旦派的唱、念、做、打、舞。早就深深地融进了骨子里。 初时师父还会夸他,说他把女儿家的娇媚演得活灵活现,一众票友也爱他的身段、神态。 所以没多长时间的功夫,就把他捧成了大上海里数一数二的旦角名伶。 可登台的多了,这娃渐渐地就魔怔了,竟然有了性别认知障碍,打扮、做派、爱好什么的都往这方面来了。 可乾旦这个东西,并不是说一味的像女人才是最好的。 真要是这样儿,大家不会直接去听坤旦戏吗?人家好歹还是真女人呢。 很多票友吃得就是男唱女时,那种说不清的韵味。 这要光是如此,林绪之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他真女人都当过,扮一个娘娘腔还是手到擒来的,大不了慢慢地改过来。 可问题是,事业上有了瓶颈后,原主想了个法子——抽大/烟找灵感。 虽说民国时期的演员史就是半部鸦/片史。 但原主当初之所以能入了梨园,就是因为他爹抽大烟,败了整个家产不说,连老婆孩子也一概卖了,自己也死在了这上头。 这孩子入了行以后,基本上就是一天照三顿的挨打,吃不饱穿不暖,就这么熬着。 就这,他还算好的了。 他爹当初卖人时,先卖的老婆,然后儿子、女儿一趟送出去了。 原主运气好,那时候的庆丰堂一科班的糙汉子,就唯独缺一个能唱旦的香饽饽。 原主一露面,就被师父留下了,取了艺名叫墨笙。 他一个兄弟,一个meimei,却没这个好运气了。 哥哥被卖给了草上飞当弟子,前些时日被打死在了街头,尸体还是他悄悄找人收敛的。 meimei入了花楼,十五、六就挂了牌,挨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