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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莓。我一把摸出来放在桌上。 “阿霞,吃草莓吧!”我说。 阿霞只是望着我,站着没动。 “吃吧。”我说。 阿霞慢慢地伸出手拿了一个,小心翼翼地剥开,轻轻地含进了嘴里。 “好吃吗?”我问。 “好吃,”阿霞轻轻地问:“是你买的吗?” “不——从一个朋友那拿的。我知道你喜欢吃酸的,给你带了些。” 阿霞好奇地望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酸的?”她问。 “有一次你在小店里说过,我听到的。”我说。 接下来好长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见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水彩画,画的两旁挂着一对字帖。 “这画是你画的吗?”我问阿霞。 “不,是一个朋友画的。” 我想不出再说什么话。 “那旁边的字写得怎样?”阿霞问。 我看了看那字帖,我觉得字写得并不是太好。 “不知道,”我说:“反正我写不出这样的字。” “是吗?”阿霞说:“我觉得写得挺好的。” 我突然想知道阿霞和这间咖啡屋的关系。 “你是在这工作吗?”我问。 “是的。”阿霞回答说。 “这儿一般什么时候开放?” “星期六星期天——有时平时也开放。” “有人来吗?” “有——但不多。” “这是学校开的吗?” “不,是我一个老乡。” “他人呢?” “回家了。他走之前把钥匙丢给了我——我们挺熟的。” 我想到了上阿霞那看录相的单身宿舍。 “那边房子是怎么回事?——看录相的那间?”我问。 “是我一位老师的宿舍,她回家了——她把钥匙丢给了我。” 我想起了昨晚乐新给我看的那盘录相带。 “听说你要把钥匙借给我那位朋友,有这回事吗?\"我问。 “哪位朋友?” “和我一起上你那看电视的那位。” “哦——是他向我要的。” “我希望你别借给他。” “怎么啦?”阿霞疑惑不解。 “他……他看那种录相。” 阿霞认真地望了我一会。 “知道了……我不会借给他的。” 接着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春节没回家,你不想家吗?”我问。 “不想。”阿霞问:“你呢?” “有一点吧。”我说,“你是第一次在外过春节吗?” “是的。” “我也是。” 我们都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听说你是从家里出来的,是这样吗?”阿霞抬起头问。 “是的,我在家里只待了三天。” “你干嘛要出来呢?” “在家里待着心烦,再说……我想赚一点钱。”我说。 “你家在农村吗?” “是。” “你有姐妹吗?” “没有——我弟兄四个。” 阿霞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惊讶而不无遗憾的光芒。她顿了顿。 “你是住在你同学宿舍里吗?”她接着问。 “对——一号楼二一四室,有时间过去坐坐吧。” “不,”阿霞摇了摇头:“我从来不上男生宿舍。” 接下来我们又低下头沉默不语了一会。我想知道阿霞没有回家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我问阿霞。 “我不想回去。”阿霞说。 这不是我所期望的回答。 “你为什么不想回去呢?”我问。 “跑来跑去的,嫌麻烦,”阿霞说:“而且——跑一趟还得花不少钱。” 我总觉得这不是阿霞不想回去的理由,但我已不便再问了。 “实际上,”阿霞突然认真地说:“我在这是为了陪一位朋友。” 我的心陡然往下一沉。阿霞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 “你可不要对我jiejie讲。”她低下头来微笑着,温柔地、又象是羞涩地说。 阿霞的话象利箭一样刺进了我的心。我感觉仿佛从满怀希望的空中跌落到地上。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好久回不过神来。 我再也没有话说了。 “我走了。”我终于站起身来对阿霞说。我在这呆不下去了。 我伤心地离开了咖啡屋。阿霞没有挽留我。 回来后我一直想着阿霞的那句话。我心里在隐隐作痛着。“阿霞果真有男朋友吗?”我心想。回想当时阿霞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我觉得阿霞不是在骗我。但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天的往事,想到阿霞在行动、语言和眼神里,隐隐透出对我的亲近和关怀时,我的心又变得坦然起来。“不会的,阿霞不会有男朋友的。”我心想——但我还是有点怀疑。“即便有的话,也决计不会触及阿霞的心。”我心想。 午饭过后,我呆在寝室里坐立不安,阿霞的影子老在眼前缠绕着我。渴望见到阿霞的心情越来越强烈的诱惑着我。我携上那本,搬了只凳子坐在宿舍楼靠拐角的墙壁旁晒太阳。从这儿正好能看到咖啡屋的房门——我这样也是为了让阿霞能注意到我。四周的景色欢畅亮丽:太阳温暖明亮地照耀着;被雪水刷洗过的黄杨树叶浓绿发亮;最后一些融化的雪水从屋檐上晶莹地滴落。我一会儿看看情爱诗选,一会儿想想阿霞,一会儿又望望这四周欢快亮丽的景色。诗人那奔放的激情、生动的语言、绮丽的幻想,使我心潮澎湃,心中充满无限遐想: 晶莹透亮,象是在高高的天上, 那里金光灿烂,壮丽辉煌; 她的秀发总闪着纯净的光芒, 无论是飘曳婆娑,还是挽髻摇荡—— 多美啊,罗莎琳娜! 她的双眸婉如湛蓝宝石,嵌在雪地之上, 眨巴着的眼睛,与天空辉映闪光; 它们光芒四射,众神也为之汗颜、恐慌, 当我春心萌动,不免颤粟摇晃—— 多美啊,但愿她是我的新娘! 她双颊红晕,犹如绚丽的云霞, 映得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