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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晴正色:“你要是告诉她了,我跟你没完。” 季时神情复杂:“你还伤了哪里?伤得重不重?” 沈又晴莫名其妙:“你以为我伤得重了还能出现在这里吗?” 季时皱眉说:“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 “手机在家里,没带在身上。”沈又晴耸肩,恰好裴遇洗了手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沈又晴开始赶人:“我想睡了,你没事就先走吧。” 季时登时瞪圆了眼:“可是他……” 沈又晴截下季时的话:“他也马上就走。” 季时受伤道:“我不能留下照顾你么?” “不好意思啊季先生,”沈又晴面无表情,“男女授受不亲。” 心知沈又晴意有所指,季时一震,不敢多谈。 裴遇抽了纸巾擦手,随口道:“消毒的药水和喷剂我放这里了,记得伤口别沾水。” “知道了,”沈又晴有些好笑,“你不是不爱讲废话?” 裴遇的脸色和缓了些:“不是废话。” 沈又晴颔首:“那不送?” 裴遇没应声,侧头跟季时道:“走吧。” 季时愣住,沈又晴说:“裴先生慢走啊。” 裴遇背过身随意冲她挥手,又淡淡嘱咐道:“记得锁好门窗。” 季时:“……” 一门之隔,沈又晴的脸消失在眼里,季时这才猛然醒悟眼前究竟是何人,他的目光在裴遇风轻云淡的脸上打了几个圈,哑然。 简单收拾了门外残花,二人一同行至楼下,裴遇把花扔进垃圾桶里,始终不语。 季时终是没忍住:“你喜欢她?” 裴遇脸色如常:“我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 季时一顿:“晴晴是我女朋友!” 裴遇停住脚淡淡睨他一眼。 季时气势又弱下来,吸了口气:“我认识晴晴的时间比你早,你以为你能有多了解她?” 裴遇脸上没什么表情:“有时候不是认识越久才越了解。” 季时似是终于找到睥睨对方之处,对此嗤笑。 裴遇想了一下,却是无所谓笑了。 季时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裴遇说:“她小时候嫩得能掐出水来,你见过?” 季时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 “确实见过。”裴遇诚然道。 夜里无风,显得有些闷热,沈又晴回到房里一刻也没有睡意。 那天的一切历历在目,联想到裴遇在电梯里的那一番话,沈又晴琢磨着这里怕是住不下去了,不然非生出心理阴影不可,反正还剩下几个月的租钱,全当破财消灾算了。 沈又晴赤脚盘腿坐在床上,想了想,又下床把房门锁死,这才从床头拿过手机。 包括薛杰睿寻她的电话,一共有近五十余条未接来电。 沈又晴粗略扫过钱雅雅的催稿信息,打开标红的聊天软件,发现那天的低音炮队友也发了几条消息给她。皆是问她人还在不在的消息,然后再也没影了,正好与薛杰睿的来电时间对上。 沈又晴飞快打字发消息—— 【柚子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柚子晴】:我没事。 那边竟很快回了—— 【Seaton】:我知道。 【柚子晴】: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Seaton】:你一直没回。 她本想着对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动静,没料到居然是这种理由。沈又晴忽然乐了。 【柚子晴】:我之前听说一翻唱大大 【Seaton】:??? 【柚子晴】:下楼买个煎饺七年未归 【Seaton】:…… 【柚子晴】:估计他家粉丝当时也慌得一比,得亏他没事 一行字发过去,对方竟再没了消息。 沈又晴百无聊赖翻看起未接提醒,瞥见某陌生号码有一长串记录,几乎与薛杰睿同时来电。沈又晴心里泛起嘀咕,她犹豫须臾,拨过去。 那边隔了良久都没有人接,直到沈又晴准备挂断,却蓦地通了。 电话的另一端,男人声线略沉,透着丝丝慵懒且清醇:“沈又晴?” “你是?” 沈又晴莫名觉得耳熟,未来得及细想,那边便道:“裴遇。” “裴遇?!”沈又晴恍然大悟,怪不得! 裴遇说:“不是你打我电话吗?还问我是谁?” 沈又晴小心翼翼问:“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裴遇默了几秒钟:“没有。” “你在做什么?”沈又晴说。 “没做什么。” “哦……”沈又晴迟疑,“季时刚才……对不起啊,让你看笑话了。” “没什么,”裴遇问,“怎么?上次的事情还没和好?” “唔……” “还喜欢他?” “说不上来……”沈又晴含糊回答,一时也惆怅起来。到底是在一起两年多,哪能说看开就能看开的,只是再多相处时的甜蜜回忆,也抵不过那一根扎在心上的尖刺,多想几次,便扎得更深…… 破镜难重圆,更何况是人心。沈又晴也觉着倒不如一了百了,彻底抽身。 “不过我跟他吧……”沈又晴怅然道,“也没可能了。” 裴遇这回没作声。 沈又晴喉咙有些发干,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苦水,心想着:我跟裴遇说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谈这些了。” 裴遇淡淡应了个“嗯”字。 沈又晴猛地记起:“对了,你之前想跟我说什么?” 不等裴遇回答,沈又晴一顿,屏息补充道:“你之前说的那个女人,进了柴宇家门后就再也没出来……她怎么了?” “柴宇家没人,地板虽然经过反复清洗,但缝隙处依然有检测出人血痕迹,情况不太乐观。”裴遇沉声说。 “……”沈又晴头皮一麻。 “不说这些了,”裴遇就此打住,话锋徒然一转,“明天你早点起床,我接你去医院办出院手续。” 第20章 出院手续的办理并不复杂, 难就难在排队再排队, 沈又晴万幸得亏裴遇跟着自己一起来了,不然她怕是在这里等一上午都没办法把所有手续办妥。 从医院出来,裴遇说是顺路接个人,又载着她去了那天的国道。道路靠边立着警示牌, 停了几辆警车。 裴遇打过电话,不过多时,江衍搓着手从树丛里走出来, 脚上套着一次性的鞋套蹭满了泥渍, 肩头上还沾着化开的露水,一边走一边骂了几句:“我靠!那孙子服了他了!” 这一声大喝,愣是让沈又晴把准备说出口的招呼给重新咽了下去。 江衍却当即笑开,冲沈又晴道:“嘿,美女!又见面了!” 说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