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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学校,真正的青梅竹马,开了个玩笑后,他们上初中的孩子也放学回来了,一家人在餐厅里说说笑笑的吃饭。不知道怎么的谈到父母的事,陈医生的女儿叹息道:“我同桌父母离婚了,她说很羡慕我们家,你们感情那么好。” 陈医生的老婆慈爱的给女儿舀了汤,嘴里说:“我跟你爸从几岁就认识了,幼儿园还是同桌,吵吵闹闹一路长大,感情当然好了。” 陈医生听着,突然脑子里醍醐灌顶般的,出现了一幕画面。他差点把嘴里的饭呛出来,赶紧扯了张纸捂住嘴。 他的老婆被他吓了一跳,“你这突然的,怎么了?” 陈医生咳嗽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 他老婆摸不着头脑,“你想起来什么了?” 陈医生有点激动的说:“那个我今天看到的年轻孕妇啊,我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 在自己老婆的脸色变得危险起来之前,陈医生飞快的说:“她长得像我们幼儿园的一个老师啊,我记得我们那时候是喊她鱼老师的,教了我们一年多,后来不是突然辞职了吗,我还哭了好久的。” 这么一说,陈医生的老婆也想起来了,她瞪大眼睛,“啊,是鱼老师啊。” 陈医生一边说,还一边打开自己的终端翻找,可惜他没有找到那时候的老照片,最后还是她老婆问了家里的爸妈,翻出了四十年前一张和‘鱼老师’拍过的照片。照片是一个孩子生日,老师和同学们都戴着小帽子吃蛋糕,大家手里还都捧着一颗红苹果。 陈医生指着照片里的俞遥,小眼睛都瞪大了,连声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啊!简直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的!” 陈医生的老婆看着这多年前拍的照片,非常感慨。她说:“我那时候很喜欢鱼老师的,唉陈闻睿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跟我吵架,我们都想嫁给鱼老师,我不让你嫁,说我才要嫁给鱼老师,你还哭呢,后来我只好答应我们一起嫁给鱼老师哈哈哈。” 陈医生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偷笑的女儿,心想,老婆从小就认识的坏处就是,她知道自己所有的黑历史,高兴或者不高兴都要拿出来翻一翻。 一家人看过照片,陈医生感叹,“说不定是鱼老师的女儿或者其他什么亲戚,长得这么像。” 他老婆说:“是啊,说不定呢,说起来当初鱼老师突然就辞职了,再也没看到她,这些年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谈论了一会儿后,夫妻两人又说起了其他的话题。这个长得很像记忆里一个老师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平静生活中一个小小插曲而已,他们当然并不知道,当年让小小的孩子们思念了很久的鱼老师,正是今日遇到的这个陌生的病人。 …… 俞遥躺在床上,也在和江仲林感叹,“当年我班上那么多孩子,现在都四十多岁了,全比我都大,也不知道都变成什么样了,大概我们现在走在路上擦肩而过都认不出来。小胖子也是,这么多年了,肯定也不记得我了。” 记得她而她也记得的故人,会越来越少。 她忍不住把手从自己被窝里伸出去,钻到江仲林的被子里,抓到他的手,握住他的手指,瞪大眼看他。 江仲林对于这个巧合的缘分也很惊讶,见俞遥这样看着自己,他侧过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以前的一些朋友,除了杨筠,其他人我都没有联系了,要不要去给你问问,找找看他们现在都在哪,你想见他们吗?” 俞遥摇了摇头。要是想,她早就找了。她以前是有很多朋友的,是能一起吃吃喝喝到处玩的普通朋友,不过最好的朋友只有杨筠这一个,其余人大多是因为工作学习认识有联系的,相识不算太久,很多都是一段时间不联系就渐渐疏远的普通关系,这都四十年过去了,恐怕没两个记得她。更何况,大家年纪都大了,实在没必要再突然搞这么一出,要不是好到和杨筠这样,再见面会有多尴尬可以想象得到。 因为是两床被子,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就有一部分露在外面。俞遥过了一会儿,悄摸摸的钻进了江仲林的被子里。 江老师:“……”他稍微动了一下,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俞遥窝在他的被子里说:“唉唉唉,警告你啊,这种时候可不能做出错误的选择,否则会被打的。” 江老师:“……我把你的被子拉过来搭着,怕你待会儿觉得热了滚出去又盖不到被子。” “哦,好吧。” 江仲林把她的那床紫花被子盖在上面,两人挤在一个被窝里只占了半张床。俞遥往旁边的空位蹭了蹭,又拉拉江仲林,他也只好跟着移了些位置,两人这才睡到了床中间。 老先生气质凛然不可侵犯,俞遥突然想,要不是这样,她就直接动手把人拽到一个被窝了,哪里会这样慢腾腾的挪来挪去。 “江仲林?” “嗯,怎么了。” “老公?” “……” “问你个事。” “什么事?” “这些年有没有人追你?” 江老师并不敢说话,他仿佛看到说了实话之后这个无眠的夜。 “说话啊。”俞遥捏捏老先生的手指催促他。 江老师想了想,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总结推敲了一下现在应该有的反应,于是他说:“没有。” 俞遥听到他谨慎的语气,心里快要笑死了,可她脸上很严肃,“骗人吧江老师,你年轻时候就长得俊,肯定有不少喜欢你的。” 江老师沉吟片刻,“其实我去偏远的地方支教回来,又瘦又黑,一点都不好看,所以没人喜欢。” 俞遥:“所以你不是不想找第二春,是因为没人喜欢你?” 江老师:“……”这么迂回的问话方式吗,大意了。 俞遥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江仲林感觉到她挨着自己的身体,笑的一颤一颤,心里忍不住想,年轻人啊—— 他伸出手在俞遥的背后拍了拍,“睡吧。” 俞遥安静下来,埋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嗯。” 每天的锻炼还在继续,每天的孕吐也在继续。只有吐得难受了,俞遥才会吃一点药,可惜的是,即便不吐了,她也没什么胃口。江仲林经常炖汤,但撇去油花的清炖汤哪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