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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鹂馆静悄悄的,只有南屏在,她告诉周少瑾:“四爷去了淮安,说是今年的盐引快出来了,集萤跟着去了淮安。” 周少瑾很是失望。 原来郭老夫人说的不全是推脱之词。 这个池舅舅,到底去干什么了呢? 她勉强和南屏说了几句话,就回了浮翠阁。 碧玉站在庑廊上和春晚说着话,一旁还站着小檀。 听到动静,碧玉上前行了福礼,小檀却行了磕头礼。 周少瑾讶然。 碧玉就指了小檀,笑道:“老夫人说,从前您过来的时候是小檀服侍,依旧把小檀拨到你名下,等过两天牙行里送人来,您再好好地挑几个看上去机灵过人的。 “替我多谢老夫人了!”周少瑾想了想,笑道,“小檀我就收下了,其他的还请老夫人不必着急,我带过来的人手足以够矣。”接着请了她们去屋里喝茶。 小檀还有些踌躇,碧玉却依旧像从前那样笑盈盈地进了屋。 周少瑾暗中点头,觉得碧玉不愧疚是大丫鬟之首。 晚上,周少瑾陪着郭老夫人用得晚膳。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餐桌上多了一个,感觉热闹多了。 姐妹们,今天的更新。 明天开始清理我的“外债”…… ☆、第二百六十九章 搬家(给金陵春吧的加更) 八宝豆腐、红烧狮子头、糟烩鞭笋、龙井虾仁、糖醋排骨、清汤鱼圆……满满一桌子的菜,全以清淡为主,且大多数都是周少瑾喜欢吃的,特别是那红烧狮子头,个顶个的只有四喜丸子那么大,正是她吩咐畹香居小厨房给她做的。 这是特意为她做的吗? “老夫人……”周少瑾拿着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郭老夫人示意在旁边布菜的珍珠夹了个红烧狮子头放在了周少瑾的碗里,笑道:“你以后还要在寒碧山房过几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要开口跟我说才是。不然受委屈的只会是自己。知道吗?” 周少瑾连连点头。 郭老夫人就笑着指了指她的碗,柔声道:“快吃吧!我还让厨房做了水晶糕,过了今天,你想吃什么你自己写了单子去小厨房。等会我还准备和你一起去浮翠阁看看呢!也不知道她们收拾得怎样?” “屋子打扫得很干净。”周少瑾笑道,“春晚她们下午就把东西都摆了出来。等会我正好陪着你消消食。” 郭老夫人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亲手带大了三个孙女。程筝持重,万事都不用她cao心;程箫内敛,有什么心事都藏在心底;程笙活泼,可又太活泼了,有时候吵得她头痛。周少瑾却介于三人之间,正好。 吃不言睡不语。 用过晚膳,周少瑾扶着郭老夫人去了浮翠阁。 黑漆家具,落地罩挂着油绿色的杭绸帐子,甜白瓷的花觚。粉彩茶盅,临窗的大书案前还放着瓶插着玉兰花汝窑梅瓶。 郭老夫人有些意外。 那甜白瓷和粉彩都是这两年才时兴起来的,老一辈的人嫌它们没有底蕴,太过简单或是花俏的,可小一辈的却喜欢它们轻快明瑟。 她虽嘱咐吕嬷嬷要好生地款待周少瑾。却没有说怎样的款待,照着吕嬷嬷眼光,多半是会开了库房把家中比较贵重的玉石盆景、景泰蓝瓷器拿出来待客的。 这种稳重又不失明亮的陈设绝不可能是吕嬷嬷的手笔。 可当着周少瑾的面她却不好多问。 在浮翠阁的宴息室坐了一会,郭老夫人就起身告辞了。 周少瑾一直把郭老夫人送到了门口才折回去。 郭老夫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上房。 在郭老夫人身边服侍的吕嬷嬷见郭老夫人刚才还好好的,看了眼周少瑾的住处情绪就有些低落起来,她心里不由很是忐忑。见珍珠扶着郭老夫人罗汉床上坐下,她忙接过了小丫鬟捧的茶,亲手递到了郭老夫人面前。 郭老夫人喝了茶,遣了珍珠等人,问她:“二表小姐的住处。是你亲自布置的吗?” 原来是为这件事。 吕嬷嬷松了口气。 她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寒酸,可秦子平说了,这是四老爷的主意,她也就随他们去折腾了。 “不是。”吕嬷嬷笑道,“是四爷身边的秦总事的主意。” 郭老夫人皱了皱眉,打发了吕嬷嬷,一个人坐在那里发了会呆,这才喊了珍珠进来服侍她歇息。 周少瑾却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这床她也很喜欢。 是小小的填漆床。床头放有很多的小抽屉,可以放很多东西。 还有褥子,垫了很多层。躺上去软软的,就像躺在云层里。不像畹香居的床,yingying的,说是睡了对身体好,可她就是喜欢软软的床,前世她搬去大兴的田庄之后就一口气让人弹了四床棉褥。全都铺在炕上。 春晚看了捂了嘴直笑,道:“二小姐。您留在畹香居的那些花要搬过来吗?” 周少瑾就有点犯愁起来。 原本她想,花都是很娇贵的东西。jiejie出嫁之后她若是能留在嘉树堂,也就别折腾那些花了,若是要跟着李氏去保定,她把留在九如巷的搬走是名正言顺的事。 现在可好了,她住进了寒碧山房,有些东西却留在了畹香居,刚刚外祖母还让她过些日子回畹香居住几天,这话音还没有落了,她就去畹香居搬东西……不免给人薄凉之感。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那几盆花都搬回平桥街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只有以后瞅着机会再慢慢地搬了。”周少瑾无奈地道。 春晚笑着应了,帮着周少瑾卸了簪环。 周少瑾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 郭老夫人那边已经有了动静。 她忙穿衣起床。 春晚笑道:“二小姐别急!您还没有醒的时候珍珠姑娘奉了老夫人之命过来传话了,说让你不必晨昏定省,每日巳正(注:上午十点)陪着她老人家去佛堂念两卷经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呢!”周少瑾还是催着春晚帮她梳洗。 春晚笑道:“我也问过碧玉和珍珠姑娘了,说从前笙小姐在的时候就是这样。还说,老夫人这些年偶尔会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想半天的心思,想必也是不想有人打扰。我看二小姐还是照着老夫人的意思每天去陪她老人念两卷经好了。” 初来乍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