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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的说,刘锦扬是五年零七个月前最后一次见到柳谧,那个时候的她,清纯,像西方神话中说的圣女。而眼前的柳谧,剪掉了当年的长发,脖子上松松的系了条长丝巾。刘锦扬是女人堆里混出来的,自然能一眼看出,无论是她的衣服,还是那条所谓的丝巾,都不算高档,更别提什么妆容、首饰,但不知道怎么的,眉眼间就是让酒色都看了不少的刘锦扬觉得说不出来的漂亮。尤其是那不经意的抬下眼皮、扫你一眼时,那一抹宁静,似乎是无人能够窥破的秘境。 他上前几步,要伸手,又垂了下来,“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五年零七个月以及更远的若干年前,柳谧见刘锦扬,那是眼珠连动也不会动一下的,刘锦扬都曾想过,是不是有自己在旁边、她连呼吸都会忍着,以免两个人有了间接的空气交流,更何况打招呼? 当然,这也并不是柳谧过于自视清高。哪个女孩儿在面对老纠缠自己的男孩儿都会这么选择,刘锦扬虽然不屑那时候的米尧,但也没办法。他从来一丝一毫的都没有因此怨过柳谧,相反,这构成他最最重要的少男记忆,那些说得的和说不得的。 现在,柳谧正站在他面前,正笑吟吟的说,“刘总事业有成,想找到还不容易?” 刘锦扬的脸上浮出笑容,他回身对着保安说,“找个人把车给我开进去。”转头和柳谧并排走,“六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活着。” “怎么,你还觉得我死了?” “这几年你在哪儿?” “回国后一直在宁城。” “宁城我常去,但不知道你在那儿。” “不如刘总这么风生水起,自然也就默默无闻。” “现在做什么?” “万家,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房地产中介?” “对。” 刘锦扬满腔的难以置信,“你?” “对。做了好几年了。” 刘锦扬又仔细的看了她好几遍,“你是柳谧吧?” “当然是我。” “你现在去做房地产中介了?那你弹那么多年琴呢?” “家里出事后就不弹了,弹琴很难养活人。” 刘锦扬没有说话,两个人出了电梯,迎面走来一位美女,“刘总,您来了?”一面瞟向柳谧。 刘锦扬点了点头,把柳谧带到自己办公室。 “茶还是咖啡?我记得你喜欢茶是吧?” “都好。”其实她现在最常喝的是白开水。 刘锦扬让人送上红茶,就坐了下来,盯着她。柳谧开门见山,“这次登,是有事儿求您帮忙。” 曾经目高于顶、看都不屑于看自己的人,用这么恭敬的语气说话,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说。” “我们要在安城发展长租公寓,需要找合适的楼盘,陷入困境的酒店、公寓、写字楼最好。想让您帮我们推荐下。” “这事儿好办。整个安城的地皮,数我们的安城城投最熟悉。这城东的地,都是我们东城公司的。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去的宁城?当初我们可都好一阵儿找你。” “也是机缘巧合。跟着一位朋友去的。” “男的?你没结婚吧?” 柳谧当然注意到了他瞟自己手的目光,“还没有,不过,有男朋友了。” 刘锦扬哦了声,“米尧也在安城,差不多是四年前回来的,他爸没了,mama还在。” 六年无人提及的名字重新传到耳朵里,她的心还是缩了一下,她笑,“那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刘锦扬扔了手里玩着的笔,“当年我也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我打听了一下,他们家的作法倒也是奇葩。当年我就说,他靠不住。” 第2-2章 她、刘锦扬、米尧是安城一中的同学。 十来岁的日子怎么好像那么长,凤凰花开了几回好像都没有毕业。她印象当中,刘锦扬一直缠着她,反正米尧也挺烦他的,经常说她招惹烂桃花。 记得她那时候说,“怎么怪起我来啦?又不是我理得他,你有本事,你把他赶跑啊。” 米尧没办法,吵了几回,米尧只好说,“我要是真那么厉害,我还由着你跟我发脾气啊。”米尧说这话时,声音弱弱小小的,一脸的恭顺。柳谧却不饶他,非要让他把话说清楚,米尧最后只好以答应背她走两站路作为自己说错话的代价。 柳谧正得意的趴在米尧背上时,听有人不凉不热的说,“哟,这是哪出?猪八戒背媳妇儿呢?” 柳谧气的鼓鼓的,还没想出词儿来反驳,听米尧不紧不慢的说,“猪八戒好歹有媳妇儿啊,像那沙和尚,谁嫁他呀?” 柳谧看着刘锦扬气的脸通红,他瞪了眼柳谧,“你得意什么?这么大的姑娘趴在男人背上,你不知羞耻,真丢人。” 柳谧不甘示弱,“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又不是我爸出去找别人了。” 刘锦扬一听就炸了,“你说什么呢?” “你心里没鬼,怕别人说什么?” 米尧把柳谧放下来打圆场,“都少说一句。” 刘锦扬气的已经把拳头攥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柳谧还是不肯示弱,“我说又不是我爸出去找别人了,怎么着?” 刘锦扬的拳头眼见要落下来,柳谧吓的抱起了头,米尧把她往身后一拉,鼻子瞬间开了花。柳谧给吓傻了,刘锦扬跨上进口自行车,扬长而去。 柳谧蹲在米尧面前,又哭又问。米尧的脸上、手上全是血,柳谧把面巾纸都拿出来也没止住,柳谧哭着要打电话给米尧的母亲,让米尧给按住了,“你身上有钱吧?送我去医院。”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很黑了。米尧的脸已经让医生擦的差不多,柳谧也胡乱的洗了把脸,只是眼睛还是肿的。 “刘锦扬可真狠,他是不是想打死我啊?” “你也够了吧,”米尧的声音因为鼻骨骨折而听起来有些闷,“不好那么损的,得饶人处且饶人,非要戳人家的疤痕。” 柳谧一甩辫子,“谁让他说我的?” “你就是个不吃亏的。这样不好,将来可能要吃大亏的。”米尧说。“这话你敢当着你爸妈说吗?还不是得挨剋?” 其实刘锦扬父亲的事,柳谧也不完全知道,只是刘锦扬的父亲是管城建的,自己的父亲没有下海之前曾经是他的同事,偶尔听来家里的阿姨们说的,她也就跟着说。她家教严,要是让父母知道了,肯定说她背后乱嚼人舌头。 “那他还打了你呢。” “领领情好吧?他那是要打你。” 柳谧把米尧的一条胳膊往怀里一抱,“打我就是打你。” 米尧本来在仰着头,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