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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后,冲米尧点点头,“米总。” 邱华注意到他,问米尧,“你们认识?” 米尧分寸未失,“妈,这位是连总,那是他meimei连湘。” 邱华把目光从连浙移到柳谧,“小谧,那天在医院,你说你嫁人了,是他吗?” 柳谧还没有回过神,连浙就着她的腰,把她揽到自己身边,冲邱华笑了笑,“阿姨好”。连湘也小声的问了好。 邱华的神色复杂,“好啊好啊,有了归宿也好,总算不用担心了。你们也是来上香?” 柳谧冷淡的说,“我们已经进完香了,正准备回去。” 邱华殷殷的望着她,“小谧,你能不能过来,我和你说句话。” “不能。” 米尧才要出声,让邱华止住,她说,“小谧,当着佛祖的面,再不信佛的人,也不敢说谎。我今天敢在这里发誓,当年尧尧真的不知情,你米叔叔也绝没有害你们害的意思,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不是的。” 邱华激动的有些哆嗦,米尧怕她的身体受不住,就小声劝她,“妈,你冷静冷静,当心身体。” 连浙的目光掠过连湘,连湘胆怯的低下头。邱华继续说,“当年是有人逼你爸,也逼你米叔叔。情况紧急,你米叔叔没有办法,想先保住一家,怕尧尧冲动,就把他也带走了,想出去躲躲,回来再找你,没想到你出国了……再也没有找到。” 柳谧呆愣愣站着,似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冬日的阳光从来没有那么刺眼,她摇晃了一下,连浙扶住她,换了两条胳膊箍住她的腰。柳谧捂着耳朵,摇着头,“我不想听,别说了。” 米尧叫了声“小谧”想过来,连浙冷淡地说,“米总,她并不喜欢你出现在她的眼前,你可不可以离开?” 米尧有些激动,“我好不容易见到她,我要和她说。小谧,我妈说的是真的。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后来我回来找你,我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在安城,他们说你出国了,我……” 柳谧放下手,“我是出国了。不出国,要怎么样?你知不知道那些要债的有多可怕?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到我的行踪,像蚂蟥一样粘在我身上,我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他们。他们说我爸把钱转移走了,转给我了,转出国了,要我把钱交出来。钱在哪儿?哪儿有钱?他们还说,如果我不把钱交出来,他们要找警察逮捕我。这还是好的,还有人想抓我,好几次我侥幸逃走了,我是逃出国的,你懂吗?我哪儿敢在国内呆着。”她的声音嘶哑,“钱在哪儿?我没有钱。我爸爸没有把钱转给我。没有。我没有拿你们的钱,没有。”说到最后,她有点声嘶力竭。 连浙紧紧的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抖,想起他破窗而入的那次,她有些意识模糊,还在说,“我没有拿你们的钱。” 邱华老泪纵横,“小谧,当初是我们不对,是我们没有考虑好。” 柳谧的声音发抖,“你说当初是为了避祸,是有人逼你们,你们不是故意的,那你们等等我。哪怕就和我打个电话说一下,哪怕你们让我知道你们在哪里,哪怕你们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她说不下去了。 那些孤苦无依的时刻,一幕幕重新浮在眼前。 慈爱的双亲忽然成了冰冷的尸体,她也忽然由天之骄女堕落到人人唾弃,满世界都是鄙视、厌恶的脸,千夫所指,似乎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乾坤颠倒,她像无根之浮萍,只能仓皇逃离。 邱华说,“小谧,千不对万不对,都是我的不对,你不要怪尧尧,我给你赔不是。”她颤巍巍的要跪,连湘跑过去帮米尧扶住她,求救的望着连浙。 连浙不理她,只是轻轻的拍着柳谧的后背,“咱回家?” 米尧扶着邱华,“小谧,我爸妈也没有多大的恶意。我爸郁郁寡欢,也早就去世了。自从我爸去世,我妈的身体也不大,这是我们两家的不幸,你不要再往伤口上撒盐了,好吗?要怪就怪那个害我们的人。” 连浙忽然开口,“你们知道是谁了?” 米尧摇头,“还不知道。” 连浙说的平稳,“那就查清楚了再来说吧。眼下你们双方的精神状态,都不适合继续谈下去。虽然这里是发誓的好地方,但人不是佛,即便佛祖能原谅,人的伤疤的愈合也需要时间。”说完,他拥着柳谧离去。 柳谧一直在哭,肩膀抖动,如风中落叶。连湘坐在后排不敢说话。车到市里,连浙停了下来,“连湘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连湘小声问,“你们要去哪里?”她从后视镜中看到连浙的目光,赶紧下车走了。 连浙把车开到龙山路,开了门,把走时开着通风的窗户关上,又去烧了水,烫了杯子,才又给她倒了一杯,端了过来。 柳谧还在抽噎,连浙扭了个毛巾递过来,她默默接过来。毛巾是热的,她捂了会儿脸,觉得好多了。 连浙把毛巾晾上,回来在她面前坐下。柳谧在他的目光下有些想躲闪,连浙似乎发现了她的不自在,就垂下眼帘,看着地板出神。她偶尔抽噎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水。 “谢谢你,”她说。 他等了会儿才开口,“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今天说的。” “也没有必要和别人说。” 两人坐着,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柳谧说,“你回去吧,连湘还在等你,我今晚想一个人呆着。” 连浙站起身出去了,一会儿楼道里传来电梯的叮当声,四周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屋子霎时变得很暗,天花板也变得很低,柳谧的泪又涌了出来,她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门上传来声音,她惊恐的弹了起来。屋里没有开灯,连浙一手扶着门把,一手拎着菜,“怎么了?” 柳谧呆呆的站了会儿,似乎才明白是谁。连浙放下东西,打开灯,把她推回到沙发,俯身撑着沙发背,和她对视,“是我,我今晚不走。” 她愣愣的看着他,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该拿你怎么办。”他收了手想去做饭,让她拉住,哭过后带着沙哑的声音说,“你和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他就势坐下,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静静的坐着。她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恨你吗?因为当年我从国内回来,你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当天晚上就去敲我家的门。我以为是那些追债的人来了。” 他扳过她,看着她那低垂的脸。 “你继续说。” “他们说过,不管我跑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你一直敲门,越敲越激烈,我就以为是他们。当时我很绝望,然后就……” 她没有说下去,他吻住了她。 她的脸让泪水浸的有些发咸,他细细的舔干净。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