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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这样,还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多年,有感情。”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喝了口粥。柳谧乘机说,“你不是要我把那房子卖给你吗?好啊,多少钱?” 他的态度忽然冷了下来,“这两天周末,我不想提这事儿。” “任东风周二就回去了,我得办好。” 他站起来离开了餐桌。 “早饭”吃完,已经是十二点多。连浙大约进了书房,柳谧一个人在屋里溜达。 客厅的尽头是音响及CD。柳谧走过去翻看着,有些很眼熟。刚好连浙出来,柳谧问,“怎么好像都是几年前的?” 他瞄了眼,“回国时一起带回来的。” 柳谧没有说话,默默的把CD放回去。当年她也有,那时见着好的就买,也曾和父母夸口说,等到她回国的时候,别的都无所谓,带回去的CD也得有半面墙。父亲说,那好,我在彩云山庄的谧居里给你专门设计一间视听室。后来她搬家,第一要处理的就是这些无用又占地方的东西。卖第一批时,她还不觉得什么,总觉得还会有希望。越往后卖的越是她喜爱的,卖到最后一批时,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就是那一次,她把她的琴也卖了。 她离开了CD架子。 他问,“你回来后,为什么再也没有买过CD?”她溢彩路的房子里只有书。 她只草草回答个“不喜欢了”,没有再问他为什么他的CD也都是几年前的。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出声,“你的手机不是坏了吗?去买手机。” “不用,”她说,“我已经在网上下了单,周一就可以送到公司了。” “那出去走走?” “不了,任东风交待给我的工作还没做完。” “那好,阳台上有桌子,你先过去。” 柳谧拿了电脑才坐下,他也捧着自己的电脑过来,在她对面放下。她打开窗户,他把百叶窗放下一半,各人做着各人的工作。他俩的杯子上次买的,她的是浅粉色,他的是深蓝色。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在画什么?” “噢,”她有些不好意思,“任东风问我能不能设计个彩云山庄的样板间出来,我还不大会用电脑上的画图软件,就先手画出来。” “你真的不愿意参与彩云山庄的事?” 提起这件事,柳谧的心里就不舒服。她草草地说,“也无所谓了。” “什么叫也无所谓?” 她有点讥讽,“拉都被你拉进来了,有所谓又怎么样?”她忽然想到刘锦扬的话,就问他,“刘锦扬说,他答应和你们合作时附加了个条件,是什么?” 他的眉毛稍稍动了下转瞬即逝,“没什么,回扣方面的事。” 她看着他,“你骗我。刘锦扬说的那个条件本来是和我谈的,你们去找过他之后,说是让你们实施。如果是回扣,他不会那样说。” 连浙的目光已经重新回到他的电脑上,言语平淡,“这有什么?商业世界里,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无非就是多少问题。” 两人再也没有交谈,直到夕阳西去,他阖上电脑,“出去买菜。” 她在一堆纸中抬起头,“买菜?” 他站起来,“外卖吃够了,既然你在,你做饭。”他一探身,把她画了一下午的纸抓了过来,她反应过来就上去夺。他比她个子高,胳膊又长,她跳起来也够不大,眼珠一转,就胳肢他的腋窝。他受不了痒,缩了下来。她要去拿回纸片,他反过来胳肢她。她咯咯笑了,抱紧胳膊想躲避他,他对她围追堵截的下手,两人一个躲、一个追,不断笑着。最后,她坐在地板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看你这次能把我怎么样?” 她缩成一团,显得又软又小,给人一种稍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整个抱在怀里的错觉。他过去捏了捏她的后颈,“听说猫最怕捏这里,一捏就能整只都拎起来。” 她甩了甩脑袋,把脖子再往里缩缩,“那是猫笨。” 他哈哈的笑了,“你是说你聪明是吗?”然后俯下身子,左手搭在她的膝弯,右手扶着她的后背一使劲,她就被他抱了起来。在站起来的那一霎那,他故意做出差点没抱住的样子,她赶忙揽上他的脖子。等到看见他一脸促狭的表情时,她的脸红了,“呸,死狡猾。” 他哈哈大笑。 第14-5章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她说,“不来了不来了,要饿死了,要不我们叫外卖吧?” 他放开她,“做饭,不吃外卖。楼下就是超市。” “可你家什么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能买完?” “已经有了,买点菜就好。” 柳谧半信半疑,连浙已经催她换衣服。 两人下了楼。上城阙真是个供富人住的好地方,出小区斜对面就是个高档超市,水果蔬菜应有尽有。他推车、她挑菜,很快买好回到连浙的家。柳谧先打开一盒酸奶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盒,“啊,饿死了。我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买了点小吃,难吃死了。” 他也打开一盒,“我昨晚也没吃。以后再有电话打不通,有一次我摔一次。” 她不服气,“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他丢了酸奶盒,“我早告诉你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大约你这辈子只能受着了。” 连浙没有说假话,和上次来相比,厨房里多了好些东西。柳谧看了看日期,都还挺新的,连浙说,“不用看,家政的每两个月会换新的。” 她洗着锅说,“你这油盐酱醋的还挺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做饭。” 他洗着菜答她,“买了油盐酱醋,即便偶尔做饭,平摊下来,也并不比外卖更贵。” 她笑,“恒懋的大总裁,在乎油盐酱醋的钱?” 他给菜换了水,不在意地说,“省得你说我浪费。” 柳谧停了手。他见她忽然沉默了下来,就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想,有钱真好。连湘说你刚接恒懋时,也很辛苦。” 他说,“那几年确实很辛苦,一度都不想坚持下去了。” 工作的重压、爱的人忽然变成了对他的讥讽与否定、与父亲关系的紧张、无人诉说的苦恼,他那时候还年轻。 “不想坚持的时候,你要做什么?” 他另拿了条鱼洗,“也想走的远远的。” “那后来呢?” “知道我爸病了。” 她带着歉意说,“对不起。” 他忽然笑,“我从来没想着在提起你父亲时要和你道歉,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她想了想,“你爸爸送我房子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毕竟是笔财产。” “那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房产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