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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有点透不过气来。 春菱闲着没事,画了鞋样要给甄母做一双鞋,正在纳鞋底,拿着锥子嘿咻嘿咻地钻,余光瞧见沈元歌心不在焉的把茶倒在杯盏外头,疑惑道:“姑娘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沈元歌摸出帕子把洒在桌上的水擦了,舒了口气:“感觉不大好。” 春菱笑笑:“中山王两天后就必须离京了,国祭才毕,天元寺这几天都严实的跟铁桶一样,他的手伸不进来,姑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元歌摇摇头,不是为着她自己的事,说不上来,心里就是悬着。 凭他的身手,若没有拖累,躲开中山王的暗卫肯定没有问题,而燕越楼此时不在自家封邑,正如春菱所说,手伸不了太长,萧廿只要离京就安全了,她在担心什么呢。 春菱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姑娘,帮忙拽一下这根线。” 沈元歌抽回神思:“啊,好。” ... 二十几个时辰很快过去,入京述职的官员藩王纷纷离京,中山王也未多留,一早车驾便出了城,甄家也松了口气,待天元寺重新接待香客,甄景为便吩咐人去寺里送东西。 姜氏眼瞧着下人们往马车里塞东西,除了甄母的日常所用和礼佛用具,还有年轻女子穿的春装,心里就不大痛快,轻哼着道:“她们还缺银子么,哪里需要我们的东西,老爷你也是,又落不下好的…” 甄景为盯了她一眼:“姜氏,寺里住着的是咱们的母亲。” 姜氏脸色僵了僵:“妾身也没说不能给老太太送东西,这是应该的,可那沈元歌…”“中山王是归藩了,可你以为他就没在京里留人么。”甄景为出言打断,低沉着声音提醒她。 姜氏脸一白,不说话了。 她现在真是巴不得中山王赶紧把沈元歌弄走,了了这个祸害。 从上京到中山,最好的马车也要月余的时间,还要经过不少山路,萧廿在马车里撑开眼皮,觉得自己可以解释为是被颠醒的。 他一动,手腕和脚踝上锁着的铁链就哗啦哗啦响。 身下还在颠簸,车轮轧轧声一直没停,他环顾四周,坐在旁边座位上的持刀看守高鼻深目,不是中原人,两人之间还隔着几道铁栅栏——自己是被关在一个马车上的铁笼子里。 萧廿骂了句脏话,这他娘的当是运狗呢。 看守循声看了过来,双目圆睁,见了鬼似的:“你怎么现在就醒了?” 萧廿脸色白的像张纸,坐着往后仰倒,铁笼太小,腿都伸不开,只能屈膝靠在笼壁上,他不说话,抬起小臂蒙住了眼睛。 出发前上头特别吩咐过,这是个练家子,不然也不会给上锁,得小心,看守将手按在刀背上,警惕地看着他。 里头被禁锢着的黑衣少年一动不动,像是凝固住了,良久,他才道:“中山王?” 他这两天都是被草草喂了些流食,声音低哑而无力。 第39章 看守盯着他,扬起眉毛,他受命看过好几个面首了,凡是不听话给关进笼子里的,没几个不是又骂又闹,寻死觅活,这个新来的还挺识趣。 他把腰刀摘下来,不轻不重地往旁边一拍:“既然知道,就老实点,你逃不出去。” 萧廿:“哦。” 马车内又安静了。 看守斜倚在车壁上,仍不敢掉以轻心,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这次的人惜字如金,轻易不说一句话,长得也一点都不文静柔弱,像个冰雕,斓夫人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 罢了,看这样的人他也省心,想来不用特意下去跟王爷他们说了。 良久,冰雕又开口,状似随意的几个字:“快到平山坳了?” 看守下意识地掀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可不,走了两天了,也就还有四里地…” 他突然停住,倏地转头,看见萧廿半睁着眼睛,眸子黑的不像话,目光沉沉地顺着自己挑开的那道缝隙投射到外面。 他收回手,拉下脸重重朝笼子踹了一脚,哐当一声响:“小子,这不是你该问的!” 萧廿略一偏头,微微眯眼,轻嗤一声,又转回去。 平山坳是入北关的必经之路,其实就是个窄窄的山坳口,长不过半里,丝毫不显眼,只是要隘极狭,仅可供两辆马车并行而过,若换成中山王所乘的那种规制的马车,便只能通行一辆了。 萧廿思绪飘远,董翰青此次只带了付岩入京寻他,但中途又出去了一趟,正好是中山王抵达京城的前几天,且一出去便是十天半个月。 付岩不知道,萧廿却晓得,他是往北去的。 一个新继位的藩王入京述职有什么好打听的,这说辞也就那个瓜娃子会信了。 马车不间断地往前走,开始上坡,又下去了,萧廿一圈圈数着车轮子转,或者左右动动膝盖,脚踝上拇指粗的铁链子不时碰撞发出声响,他腿长,在笼子里憋屈的慌。 看守嫌烦,拍拍腰刀:“给老子老实点,别闹动静!” 萧廿懒懒地分给他一个眼神,哑着嗓子道:“渴了。” 看守啧了一声,没办法,斓夫人看上的面首,能囚着,不能渴着饿着。 他拿出一只扁平的水囊,从栅栏中间塞进去,对方伸手来接,动作却突然变快,骤然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水囊扑通掉在地上。 手腕传来剧痛,看守又怒又惊,慌忙想抽出来:“你他娘的干什么!” 腕骨被钳,下一刻他整条手臂便被拽了进去,肩膀重重撞在笼子上,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男人疼的嗷嗷叫,大声喊着来人,铁链哗哗作响,从栏隙中套在脖子上,猛地一收,整个脖颈便像一条面袋似的带着脑袋耷拉下来,彻底停止了挣扎。 杀个人不过就在一瞬间,萧廿眼也不眨地把人丢下,从腰带里拽出一根长针,撬锁。 外面的兵士听到声音,纷纷端着长矛围近,才打开车门,一架铁笼便整个砸了出来。 车门被带掉半个,和沉重的笼子一齐飞出去,咣当喀拉一阵巨响,霎时间血腥弥漫,惨叫连连。 萧廿已经解开链子,拎在手里,从车里出去,可能是他身上透出的气息太危险,也可能是方才迸溅出来的鲜血脑浆太恶心,兵士们端着矛一个个的不敢往前,正犹豫间,前面不远处的山坳里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火.药的气味铺天盖地的弥漫过来,兵士们一个个面无人色,不知谁反应快,嚎叫一声:“王爷!”他险些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爆炸发生时,中山王的马车正在经过山隘。 眼下的土地开始闷声作响,萧廿纵身跃开,原先的地方旋即被炸了个稀巴烂。 前头山路上涌出一拨人,和中山王的兵士厮杀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