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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你混在这脂粉堆中做什么?” 卫衡答道:“不过是小事而已。” 裴子清看了一眼后面站着的那些小娘子们,小娘子们都被他看得脸色微白,心中忐忑,卫衡再怎么长得好看毕竟也只是一个后生。但裴子清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位比定国公的锦衣卫指挥使,正二品的大员。 “你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若是有喜欢的,便带回来给你娘看看,免得你娘为你cao心。”裴子清说,“方才似乎听到你在和姑娘说话,是哪家姑娘?” 听到这里,元瑾心一紧,表情却仍然漠然。 卫衡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薛府的几个在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开口,但总有刚才看到了,又好事的娘子,将元瑾指了出来:“便是这个,薛府家的四娘子!” 裴子清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薛元瑾也没有抬头。他只看到她眉眼姣美,清嫩秀雅,素得几乎只剩一对丁香耳钉,柔软的发丝垂在雪白的面颊两侧。 别的娘子都面露好奇或是惧怕,却唯有她表情平静,甚至有几分冷淡。 嬷嬷见裴大人没有说话,便赶紧让娘子们先跟着她去花厅。元瑾也跟着走在后面,但没想元瑾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方才那姑娘,我们裴大人让你等等。” 元瑾只当自己没有听到,越发快走了几步。但后面很快走上来两个护卫,将她拦住。“姑娘留步,裴大人叫你稍等。” 元瑾不能再躲,只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她感觉非常复杂,既仇恨又冷漠。 他叫住她干什么,难道还能看出她是谁了不成?那又能如何,是找出来再把她斩草除根吗?送给皇帝处死,换取更高的地位? 他又将她看了很久,才低声问:“她是谁?” 卫衡不知道舅舅为何要问她,只能说:“她是薛家的四娘子。” 裴子清仔细看她的样貌,这姑娘虽也极美,却和县主的样貌并不相似。但方才那个神态,却又极为相似。 薛家?不过是个没有听过的小家族。 他在想什么,怎么会觉得这姑娘有几分像她。 她怎么会像萧元瑾! 那个人是他心里最特殊的存在。当初她给了他荣耀和权力,给了他隐秘的盼望和温情。但是他由于某种原因,他背叛了她,这么多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留在他心里,以至于成了他的业障。 大概,没有人真的觉得她已经走了吧。 丹阳县主萧元瑾,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忘了她。无论是背叛还是别的,更复杂的情绪。 “你方才,在和衡儿说什么?”裴子清问她。 元瑾想了片刻,轻声道:“不过是卫三公子和我说了几句写莲的诗罢了。” 裴子清听着笑了笑,少男少女们,彼此相互有倾慕之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他的语气彻底淡漠了下来:“你走吧。” 把这样的女子认成她,是对她的侮辱。 薛元瑾不置一词,裴子清是她一手选的人,脾性她最了解不过。此人才高八斗,最善于察言观色,在他面前,最好就是少说少做,免得让他猜出心思。她这么一说,他势必觉得她是和卫衡有什么私情,只会看低她几分,更加不屑于理会她罢了。 她行了个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傍晚,吃过晚膳。薛府的人才赶着马车回家。 薛元珊几个上了马车,正和太太们将今天发生的事。 “有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也要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薛元钰见元瑾走出来,冷笑着说,“凭出身,给人家做妾都勉强。遑论还想做正室,巴巴贴着也没人要!” 元瑾一言不发,径直地上了马车。 这种人,你反驳她她倒更带劲了,再者她现在也没有心情计较。 她只恨自己那时候手里没把剑,仇敌就在她面前,她都没办法报复,最好是一剑捅死他。 不仅不能捅死他,反而自己还要装傻,实在是让她忍得很难受。 薛元钰见元瑾不理自己,果然央央地没了兴趣,缩回了头。 崔氏则难得地看出自己女儿的不痛快,以为她是因为薛元钰的话,就安慰她说:“你二叔家两个闺女说话就是如此,你别在意就是了。” 元瑾看向她,虽然她是不在意薛元钰,却也不喜欢崔氏这话。崔氏这样的人就是如此,色厉内荏,面对子女拿得出款来,你真让她对外面的人使威风,那是半点也不敢的:“那您就不在意吗?” 崔氏就说:“怪只怪咱们是庶房,你爹又没出息。你娘我……也不是正经官家的女儿,不能和人家比。” 元瑾一笑:“二叔当年是冒领了父亲的文章,才拜入了山西布政使名下。若没有这段,他如今怎么能做到知州的位置?现在他两个女儿倒是挟恩报仇,全然忘了。” 崔氏又叹说:“人家如今却是知州,你父亲只是个地方寺丞,又能有什么办法。” 元瑾发现,崔氏其实是个非常认命的人。 那她认命吗?她自然不了,她若是认命,那些害死她的人岂不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她会抓住一切的时机成长,这些对不起她的人,她最终会一个个地报复回去的。 “不会总是这样的。”元瑾淡淡地道。 她挑开车帘,看着外面渐渐消逝的黄昏。 第6章 回到府上时天已黑透,各房本来都准备回去休息了。老太太却把大家都叫到了正堂,还叫上府中的男眷们,说是有事情要嘱咐。 老太太先是喝了口茶,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才开口道:“福春,去将正堂的门关起来。” 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应喏去关门,这叫正堂中的人越发的疑惑,面面相觑,究竟是什么事情,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关上门后,薛老太太才面色郑重地一扫屋内的众人说:“把你们留下,是有一件大事要说。在说之前,我必须先告诉大家明白,今儿个谁要是把这件事说了出去,便按家法伺候,决不会留情面!你们可听明白了?”老太太的声音陡然严厉。 在座诸位都纷纷表示明白,却越发的好奇,什么事搞得老太太如此大费周章! 崔氏先道:“娘,究竟有什么要紧事,您还是赶紧说了吧!弄得我这心里提心吊胆,怪不踏实的。” 薛老太太看了崔氏一眼,才慢慢说:“你们可知道,今日为何定国公府请我们去游园?” 这大家自然不知道。 薛老太太倒也不卖关子,继续往下说:“定国公府虽然强盛,却向来子嗣艰难。老夫人本就只有个老来得的独子,便是定国公,却一直不曾有后。原配的夫人病死后,定国公更悲痛至极,无心于此。今日老夫人告诉我,定国公前个月在和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