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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现在四房可能害了云涛不能继续,她更不会追究。因为能留下来的人越多越好。但凡会留下来的人,她都不会追究。 薛云涛,只能这么被淘汰了。 今日这事,老夫人自然也派人,去告诉了定国公一声。 定国公正在和裴子清喝茶。 裴子清再来山西,正好给他送来了四十个锦衣卫精锐。 听了小厮的回话,讲了稀奇之处,定国公很感兴趣。 “这事倒是有趣了。”定国公薛让把着酒杯说,“他不是第一次骑马,马怎么会突然发狂,且草料也没有什么问题。” “倒也不是没可能。”裴子清淡淡地道。 薛让饶有兴趣:“你难不成知道是为什么?” 裴子清眼睛微眯,突然问他:“你记得当初兵部侍郎高嵩吗?” 薛让点头。这人当年立过军功,又是读书人,后来当了兵部侍郎。只是性格非常狂妄,所以不大招人喜欢,如今似乎被调去了金陵的兵部,还降成了五品的郎中。 “当初我还只是个小司庾,因为挡了他的路,被他所羞辱。”裴子清道,“他从马上跳下来,抽了我几鞭子,还用靴子踩了我的脸。” 薛让笑了:“我说他怎么被贬官得这么厉害,原是得罪了你!” 裴子清一笑,眉眼间透出几分阴郁:“可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官,虽然如此屈辱,却没有办法报复。” 但是那天他进宫给丹阳说事情,她看了他的脸,问他是怎么回事。裴子清告诉了她,丹阳就想了想,跟他说:“你想报复吗?” 他那时候还以为,她会和他说,只要他自己强大了,便能报复回去。她却跟他说,“书上有种特制的针,你回去之后做好,找个机会放在他的马的铁蹄内,就能看到他摔个狗吃屎了。且这针自己会掉,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怀疑你。” 他当时虽然没有回去这样做,但她说话的时候那样的神态,那样的微笑,却让他一直都记得。 他这一生都没怎么活得快乐过,和丹阳在一起的日子,是他几乎不多的快乐。 尤其是和他背叛了她的痛意结合在一起,几乎是无法磨灭的记忆。无论他是有多么不得已的理由,都不能解释。 他曾无比地想过得到她,但她高高在上,不是她能够企及的。 倘若……她没死,还活着。那也许他就能得到她了。即便两人之间仇深似海,她会恨不得杀了他。 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但是后面的话,裴子清都没有再说了。 他举了酒杯,继续喝酒。 定国公听了他说的那针,却是十分好奇。派人在跑马的地方细细摸索搜寻。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裴子清也是道听途说,但反正现在也无事做。 直到一个时辰后,有个侍卫拿张棉布,捧在手中走进来。“国公爷,我们发现了这个。” 定国公一看,那是一根略粗,中空的短针,有个弯曲是用来固定的。他正要拿起来细看,再问裴子清这是不是他所说的那种针。 但回过头的时候,却只见裴子清看着这针,脸色都变了。 第20章 “你怎么了”定国公见他异样,不禁地问。 裴子清略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过是当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难免一时失神。但随即他又反应了过来,即便是同样的东西又能如何,难不成丹阳还在世么在那样的情况下,丹阳是绝对活不下来的。 那个人想杀她,她就不会活下来。 他接过去看了一番,才把这东西还给了定国公“这倒是有趣,竟还有人知晓此法。你这世子选拔也太乱了,就不查查是谁做的” 定国公道“我大概猜到了,薛闻玉前几日差点被这薛云涛所害,这怕是他的报复吧。这我倒不在意。日后能继承我这位置的,也不能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得会手段有谋略才行。” 他是选世子,不是给女儿找婆家,不需要对方的门风有多清正,他只需要一个聪明有谋略的继承者罢了。 定国公倒笑了笑“我倒还希望是他所为呢。” 裴子清却觉得不会是薛闻玉所为,他见过薛闻玉,薛闻玉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 他又看了一眼那东西,却还是心跳不已,根本无法平复下来。 他总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这真是老天要给他的一个启示。也许她没死呢裴子清开始不由得生出一些荒谬的念头,他从没有见过丹阳的尸首,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死呢萧太后这般厉害,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或许早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在宫变的时候逃脱了。如今正蛰伏在这周围,打算要报复他们,所以才暗中做了手脚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几乎有些坐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这让定国公有些诧异“怎么了” “只是突然想到了个事情。”裴子清转过头,问他,“你可介意我搜一搜你这别院” 两人同为靖王手下,平日又交好,定国公倒是不介意他搜自己的别院。只是不知道裴子清究竟想做什么,但裴子清又不肯说,只是在得到了他的同意之后,立刻就带人走了出去,叫守在外头的锦衣卫带人,将别院团团围住,仔细搜寻。 一直搜到了马场那里,只避开了女眷,连库房都没有放过。 薛家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夫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正想去问问定国公,定国公却已经派了个小厮回来传话,说“裴大人在马场发现了个东西,似乎因此要找出人来。国公爷说了没事,反正是别院,任裴大人找找吧。” 老夫人脸色不虞,但既然国公爷已经答应了,她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元瑾听到了,眼皮微微一跳。 她用的这招旁人虽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但裴子清却未必不知道,难道他找到了那颗暗针,要把施计的人找出来但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他何必这样兴师动众,这不似他平日的作风。 还没等元瑾思索多久,就看到裴子清带着锦衣卫亲自过来了。 他神色平静而沉重,但是跟往日比,整个人却隐隐透出一丝急迫。 沈氏见这阵仗,还以为裴大人是因为薛云涛受伤的事特地跑过来,正是受宠若惊,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和裴大人搭上几句话,却看他径直走向了薛闻玉,将他叫到了旁侧的次间里问话。 他拿出那枚暗针的时候,闻玉眼皮微微地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这针究竟是谁做的”裴子清问他。 “我未见过。”闻玉回答得很平静。 裴子清却继续问“是不是个女子,年约十七八” “不知道。”无论他怎么问,闻玉一概地答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