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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雨真的被感动了,“妈,您放心,等陆韩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随一份大礼。” “本来你和陆京结婚,家里就应该预备东西,只是当初条件不准许,学校停课,你爸只能领生活费,还要经常去听课改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全家,拿不出来像样的东西,这张缝纫机票算是补给你的,这些年你辛苦了。”方芹拍拍小雨的肩。人的好与坏都是对比出来的,二儿媳妇接了自己的班成了工人,别说周末见不到人,偶尔在街上遇见了也跟没看见自己似的,让人寒心啊。他们结婚的时候,虽说家里没出房子,可三转一响一样没少给啊,工作也是自己退休了她才能上的,结果呢? 陆京说是会成为国家干部,那是毕业以后的事了,这几年夏小雨一个人撑着家,养着两个孩子,从来没跟家里伸过一次手不说,还时常送菜、鸡蛋贴补家里,又自力更生攒下这么多钱,当婆婆的,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夏小雨知道,自己攻略了婆婆,算是啃下了最难啃的骨头,缝纫机票就是任务奖励,想想心情有点小激动呢。 两人说完了话,离开了方芹的房间,陆燕在女生宿舍逗朵朵玩,她不知在哪儿买了一个会眨眼的娃娃笑着递给朵朵,朵朵看见娃娃还挺开心的,一见娃娃会眨眼,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立刻皱了起来,睛转暴雨,“mama!”她张开双臂扑向夏小雨,抱住夏小雨的大腿哇哇大哭。 夏小雨弯腰抱起了她,她立刻就不哭了,紧紧搂着夏小雨的脖子,贴着夏小雨的脸,“mama!”指着陆燕和她手里拿着的娃娃告状,陆燕看见这个情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心跟刀割一样的疼。 “娃娃,宝宝那是娃娃。”夏小雨接过陆燕手里的洋娃娃,“你碰碰。”她握着朵朵的手让她碰碰。 “有眼睛!”朵朵手一直向后缩,指着娃娃的眼睛说道。 “没关系,是假的。”夏小雨拿手指拨弄娃娃的眼睛,“假的,你试试。” 朵朵试着拨弄了一下,娃娃的眼睛动了动,又拨动了一下又动了……“哈哈哈!”她笑了起来。 “这是姑姑给你的娃娃,喜欢不喜欢?”夏小雨问她。 “嗯。”朵朵抢过了娃娃抱着咦咦牙牙的说话。 “来,姑姑抱。”陆燕咽下泪水,伸手抱朵朵,朵朵张开小手到了她的怀里,陆燕亲着朵朵的脸,心中真有一股冲动,想把朵朵要回来…… 可是冲动归冲动,未婚生子这个罪名,她承担不起…… 夏小雨看着她,除了同情之外,还能怎么样呢?就算在21世纪,一个没结婚的女人养孩子也是要顶着极大的压力的。 “小雨啊,你又要做生意,又要种菜,还要带大海,朵朵就留在这边吧,我退休了正好没什么事做,可以带朵朵。”知女莫如母,方芹心疼女儿,也心疼孙女,又觉得对不起夏小雨,只得自己站出来承担了。 “这可太好了,就让朵朵在这里多两天吧。”夏小雨同意了,对于朵朵她一直是抱着“养母”的心态,孩子总归是要回到生母身边的。 有了五百块钱,夏小雨又写信回了老家,现在农村包产到户,农民手里第一次有了余钱,父亲寄了一百块钱给夏小雨。 最让人惊讶的是何老太送来了两百块钱,“三分利,年底的时候你得还我两百四。” “行,我还您二百五成不成?” “哼!你要是敢给我就敢收,我本来就是个半疯老太太。”何老太送了个白眼给夏小雨。 钱凑齐了,夏小雨去跟那对夫妻谈,双方先去房管所,对照房本和土地证无误,夏小雨又追问了一句,“我户口不在当地,能买房过户吗?” 房管所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她,“能啊。但不能落户。” “能买就行。” 双方又回去了,找了邻居和见证人写了契约书,一手交钱一手交房本和文书,夏小雨丝毫不敢拖拉地又回到房管所办了过户手续,把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证拿到了手里,这才心里踏实了。 房子成了自己的,对方的东西早就搬得差不多了,买给了夏小雨之后,只是搬走了锅,就把钥匙什么的全给她了。 夏小雨跑去五金店买了把新锁新钥匙,又找人打磨粉刷店面,铺上刚开始时兴的地面砖,重安了门窗,等到缝纫机买回来了之后,小雨缝纫织补店开张试营业了。 比起织补来,做衣服难度系数小多了,当时的衣服样式又少,何老太当年是老太太房里伺候针线的,水准自然不一般,解放后又在被服厂做过,缝纫机也使得很溜,夏小雨从她那里拿到了基本缝纫技术1,随便一学就学到了初级水准。 何老太瞧着脚踩着缝纫机,随随便便就做出一件衬衫的夏小雨撇了撇嘴,她对夏小雨的“天才”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妖怪,搁过去是要被点天灯祭天的——她老人家嫉妒了。 老太太迈着方步在小店里走来走去,开始例行的挑毛病,“你这屋怎么不打几个柜子?东西都摆在大面儿上,瞧着多乱,还有这地面,锃明瓦亮的,散上一滴水就能让人摔个大马趴,你个人摔了也就算了,要是把顾客摔坏了我看你赔不赔。” “柜子我跟刘木匠订了,还没打完呢,师父,我打算打个间隔,把前后隔出来,后面做活,前面卖衣裳、布料。” “也成啊,也成,只是布料你从哪儿进啊?” “我听人说深圳广州那边准许私人办厂,能进着上等的料子。城里已经有布料店了,我想过两天亲自去跑一趟。” 何老太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是打算做织补,还是准备当裁缝?做布料商?” “这个……” “贪多嚼不烂,人这一辈子,能把一件事弄懂,弄精就是人杰了,经商做买卖的更是如此,卖布的就是卖布的,绝不干裁缝的事,当裁缝就是当裁缝的不卖布,做织补的就是做织补的,替人改改衣裳到头了,你一个人干两样已经贪多了,难道要连卖衣裳料子的钱也赚?” 夏小雨本来想着自己生逢大时代,又有先见之明,应当做个时代的弄潮儿,卖紧俏货,发大财,经何老太一段话,如醍醐灌顶一般,是啊,她来干什么来了?是来发大财了吗?她没尝过发大财的滋味吗?一切都是游戏啊!不是什么重生八零年女富豪啊!“师父,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