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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回门还是个黄花闺女, 她的解决方法就是直接杀上汝阳侯府要说法, 完全不顾两家侯府的面子。 现在被她这么一闹,二姐就算想回头也难了吧?他日就算是两家讲和,裂痕仍在,至少婆婆不会像过去一样站在jiejie一边帮她。 王奶娘从外面跑了进来, “姑娘!快逃!夏家的人来抓你了!说要把你送回杜家让他们处置!” 夏婉儿一哆嗦, 她忘记了!现在她仍然是夏家的女儿!杜家的媳妇!汝阳侯府毫无干系!夏家要接女儿回家,汝阳侯府没有任何理由能够阻拦!回到杜家,她一个毁了名声失了身的寡妇能有什么好下场?她莫名的想起杜家老宅西边的那一片深潭, 那片深潭平日没人去,那怕是最干旱的时候也没人取那里的水,传说一百年前那里沉潭过无数不守妇道的女子。 自从穿越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畏惧。 蓝光义以为女子守寡就应该安守本份,在夫家闭门不出代夫侍奉公婆,方是守义之人。 夏婉儿不守本份,从杜家出来上京投亲,又勾引姐夫,显然是个不守妇道的狐媚子,夏家想要把她抓走送回杜家也算是一种解决方法,至于外甥贺兰永和夏氏,夫妻吵架,岳母指使儿子打姑爷这都属于小事,蓝光义没了夏婉儿从中做梗,他这个做舅舅的找镇南侯从中周旋,让他们夫妻和好就是了。 可夏婉儿被带进永寿堂的时候,蓝光义意识到了不对,一股寒意从脚后跟一直升到脑瓜顶。 他从女儿明珠四岁就一直外放为官,回来的时候女儿都十四了,选秀过后就可以相看婚事了,做为父亲当然不会跟女儿太过亲近谈心,他也曾听母亲和妻子提过女儿跟贺兰永青梅竹马年貌相当感情甚好,选秀过后想将女儿许嫁给贺兰永,当时他也表示同意。 可谁能想到明珠选秀的时候入了圣上的眼进宫了呢?终究是有缘无份吧。 做为一个男人,蓝光义并不认为女人有多要紧,女人对于男人来讲只有两种,一种是妻,需要尊重爱护,一种是妾需要宠爱,两者之间不可混淆,至于那些戏文里的生死相许情情爱爱,他年轻的时候倒是信过一阵,年老了是丁点都不信的。 贺兰永错配了姻缘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本以为贺兰永是被那个庶女的美色迷惑,今日见到那庶女的脸——蓝光义怕了。 这女人竟与明珠有八分相似!说是明珠的嫡亲姐妹都有人信! 这——这——这可要了命了!这件事闹得这般大,一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若是知道这贱人长得像明珠,联想起明珠和贺兰永的表兄妹关系,万一误会明珠未嫁时与表兄暗通款曲不守妇道可怎么办? 蓝光义的脑里只剩一个念头,此女不可留! “贱人!”黄氏见到了夏婉儿,第一反应就是过去狠狠打了她一耳光,“你在家中时你二姐对你如何?无论是衣食首饰还是精巧玩具,只要她有的必要有你一份,你成亲之后守了寡,杜家如今又败了,你捎信进京求救是你二姐不顾自己在侯府处境尴尬将你接入府中,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母亲!女儿知错了,求母亲原谅!”这种时候夏婉儿是断然不敢跟黄氏硬扛的,她跪在地上膝行到黄氏跟前抓着黄氏的裙角哭求,“求母亲给儿一条生路!求求您了母亲!” 贺兰永也哭求个不停,“岳母,求求您,成全小婿吧!” 黄氏瞧着这两人,还真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自己倒成了恶人了。 “蓝月娥,蓝光义,你们俩个说这事儿怎么办?” 蓝氏瞧着儿子这模样,心知儿子失了明珠已经丢了半条命,若是再失了婉儿怕要一整条命全丢了,心里恨儿子不争气,可次子出家,身边唯有这个长子,老侯爷临去前叮嘱过她,一定要让贺兰永开枝散叶光大门楣,如今——“亲家母,如今木已成舟,便是打杀了这两个下作的东西又有何用?不如将错就错,让永儿纳了这贱人,回头我让这孽畜下跪端茶向菲儿赔罪。” “蓝光义,你怎么看?”黄氏是知道实情的,自然看出蓝光义瞧见婉儿时的惊惧,蓝光义可不是贺兰永那个脑子里全是浆糊的草包也不是脑子里全是儿子的蓝氏,他第一反应必定是畏惧,伴君如伴虎,皇上能把你捧上天就能把你踩下地,若是被他知道了明珠和贺兰永婚前的私情,蓝家和贺兰家彻底完了不说,宫里的淑贵妃和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全都完蛋大吉。 “婉儿是夏家的女儿,杜家的媳妇,由您带回合情合理,任谁都不能阻拦。”不能留,这个婉儿一定不能留。蓝光义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舅舅!”贺兰永没想到舅舅如此狠心,他想要替婉儿申辩,忽地胸口一甜,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地—— “永儿!”蓝月娥抱住了儿子,跪了下来,“亲家母,我求您了,我贺兰家只有这一根独苗,又痴又傻又顽,若是婉儿去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求亲家母……” 黄氏笑了,“您求我放他一条生路是吧?”黄氏抬头看着蓝光义,“舅爷,您心软了吗?” 蓝光义的心实际上是更硬了,但是这个时候他没办法再坚持了,meimei已经跪求了,万一被人传扬出去,他怕更引人注意,“请亲家母成全。”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施礼。 “好,好,好。”黄氏连说了三声好,“我成全你们!贺兰家这门亲我们不要了!和离吧!” 镇南侯府和汝阳侯府闹了这么大一场,最终的结果是两家要协议和离,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满朝文武,第二天早朝就有人参行为不端贺兰永污辱妻妹,更有人参奏夏如松、夏如柏殴打朝廷命官,黄氏私自动用府兵豪奴打砸汝阳侯府。 周昱自然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暗暗感叹那个有趣的女子竟然如此命苦,被自己从小护到大的meimei暗中夺了丈夫,心难免有些偏。 “此事朕已经知道了,是贺兰永品行不端在先,做岳家的打上门去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夏如松和夏如柏殴打贺兰永,岳母支使小舅子打姐夫只要打不死就不算犯法。”周昱这段话说得很随意,把这件事从侯府打侯府缩小到了家事的范围,“既然是家事,蓝大人,您怎么看?” 蓝光义怎么看?他认为应该把那个婉儿扔井里去,但他不能这么说,“所谓劝和不劝分,镇南侯夫人盛怒之下提了和离,臣以为还是以和为贵,宁毁十座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