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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眼可以说有些孤芳自赏,自恃清高。但先是领吏部命外出,又领钦差,在京时间满打满算也没几个月,群臣也无深感。 在翰林院翻阅七品朝官名录,中书舍人谢正跃然纸上。 谢正虽如其人,有些古板,但在广东熏陶许久,想来也能解忧。 为使利益最大化,为小太子尽早培育忠诚班底。 徐员外把王学霸也举荐上去,毕竟太子伴读也需尽快进益。 这一点,朱厚照自然无不许的。 加之,二皇子殿下也曾言,对番邦感兴趣。 弘治帝干脆彻底放手,人自己选,父皇只管盖印。 此言一出,徐员外默默地往李东阳宅子走,商议完毕差点撞上宵禁。 至于三日后,在早朝上“临危受命”的罗探花如何气得跳脚,在宫城、家中围追堵截…… 徐员外将罗探花拉到一边,表示:兄弟,这可是一趟十载难逢的美差呀。 罗探花磨牙冷笑,像你在海上呆了几个月,忧愤郁结,五脏俱损? 忍住想拍死罗钦顺的冲动,徐穆屏气凝神,好言相叙。 罗兄只怕不知,去年末,朝鲜成宗去世,如今该是世子李隆继承王位。 那又如何? 徐穆摇头,成化出访的官员在翰林院留笔,李隆性情暴躁,礼数欠缺,以小见大,不是守成之主。 罗钦顺俊眸微眯,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徐穆打个哈哈,总之,这一趟,主要是借捉拿的海盗来跟朝鲜讨个说法。 又打个马虎眼,听说朝鲜山参乃是难得的药材,多到可以当萝卜啃。 稻谷什么的,也挺多的。 话到这里,罗探花秒懂。 我是去“勒索”的。 罗兄此言差矣,分明是声张正义。 罗探花嘴角抽搐,按住徐穆肩膀,比厚脸皮,你就别显摆了。 徐员外哈哈直笑,下一瞬,面容扭曲。 腰腰腰…… 罗探花笑容愈发潇洒,言语间却有煞气。 从见你的第一面,本官就在替你挨刀,这只是小小的利息! 动手非君子所为! 哼!对小人自然可以! 你! 正要拉开架势,忽然一阵寒风袭来。 身形被遮,两人转头看去。 “沈千户?” 眉眼冷冽,恍若刀裁斧凿。 绯袍清贵,实乃…… 等等,绯袍? 徐员外视线一顿,一拍脑门,顿时清醒。 “千户又高升了?” 沈越略略点头,“蒙陛下信任,恬升佥事。” 正四品…… 徐员外喉头上下滚动,头皮隐隐发麻。 罗钦顺挺胸抬头,誓不落下风。 “两位在干什么?” 罗钦顺刚一昂头,脖子被徐穆一把拽偏。 “谈论晚上吃什么,哈哈……” 沈越眉头微挑,徐穆趁机拖着罗钦顺“慢步”走远。 走到半路,罗探花回过味来,哟呵,徐员外胆比天大,居然怕锦衣卫? 徐员外坚决表示:那是景仰!景仰懂不懂! 送走冷嘲的损友,徐员外三十度望天,或许自己与沈佥事就像是孙猴子与观音? 只不过…… 想起一身白衣飘逸的观音菩萨,再贴上沈越的俊脸。 徐员外抹了把脸,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若无意外,均是周六更哈……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明史列传有载,罗钦顺,泰和人。 弘治五年,举乡试,学大进。 弘治六年,会试得中,举四名。 殿试成文,上嘉许,钦点一甲探花。 入翰林院,授编修,讲习文华殿。 八年,勘察朝鲜,有大功,升侍读。 后辗转番邦,献海外良种,积年辅政,比任开疆。 正德中,武宗嗣位,条陈海外三十策,与时任户部尚书徐穆提请编撰海外典籍,开黎庶眼界,帝允之。 正德五年,以鸿胪寺卿入文渊阁,未几,授文渊阁大学士,时人侧目。 嗜番事,常经年不归京,宅院破矣。 帝怜之,许其带俸留京。固请辞,言“尚能饭矣,社稷需之,不敢懈怠。” 钦顺有风仪,人以为龙章凤姿。早年丧妻,不续。 武宗尝戏曰,“君好颜,嵇中散不及,孤无姐妹,貌比洛神,憾矣。” 对曰,“臣无憾,得遇殿下,有良友,可比伯牙,生焉无缺,臣足矣。” 又五年,帝巡海外,顺随行。 又十年,以功封三等伯。 以病疾请辞,归乡立书院,组建船队,教授乡民子弟。 及逝,有番国三十六派员探视,历数古今,仅一人矣。 顺其行虽高,亦有疑其节者。犹以其媚言君上,每每出使,番邦骤起兵祸,更有颠覆番国社稷,更换主君之不忠之举,弹劾讥讽者甚多。 顺闻之,不以为意。尝对友曰,酸子貌寝,妒心之重,妇人汗矣。 此外交名臣,比之蔺相如亦不差矣。 然翻阅罗氏后人著书,部分学者对沈越亦起了兴趣。 盖因其亲子留书中言,其父中探花后,与锦衣卫指挥使沈越两情相悦,这才多年不娶。 然又有人言,锦衣卫指挥使沈越与太傅肖扬交情莫逆。有野史言,肖扬逝后,与沈越合葬,武宗特令三子裕王主丧事。 翻阅史书。 肖扬,弘治九年进士。 十年,授翰林编修,教导武宗读书。 十二年,授鸿胪寺丞,往暹罗。 十四年,随钦差罗钦顺往日本。 十六年,奥匈国乱,随兵部郎中王守仁前往平定,遇袭,沈越率京卫五千救之。 归京,帝命教导世宗读书,未几,升左佥都御史。 二十年,世宗封景王,请求出征,为大明开疆扩土,朝野骇然,扬随之。 二十一年,天子禅位。辅佐世宗十年,以功升左都御史,加太子太傅。 正德三十年,建元十年,病逝,以其教导两位帝王之功,加太傅。 世宗更命上柱国,享太庙祭祀。 沈越,弘治元年,武选魁首,授京卫镇抚。 三年,京卫演武,以武艺超群,帝嘉之,升锦衣卫千户。 八年,以功升佥事。 十六年,以功升同知。 武宗嗣位,升锦衣卫指挥,加太子太保。儒生议之。 越面容煌煌如日月,左军都督袁熙尝对人曰,“此君有世家风仪,可惜厂卫。” 奥匈国乱,凌迟反叛头领,场面惨烈,番民深惧。 三年,上书请辞。 帝不允,曰:“君不在侧,朕无人可用矣。” 正德三十年,病逝,帝亲封冠军侯,赐其养子沈斌袭爵。 对于沈越、罗钦顺、肖扬之间,是否有超乎寻常的友谊,甚至可能是狗血的三角恋,学者们并未过多研究。 但 五百年后,一罗姓望族特意出巨资拍了一部电视剧,力证先祖清白,然却有好事者从穆圣公博物馆留下的浩如烟海的著作中,找出有力证据,言明罗钦顺与沈越乃是“相爱相杀”,由此引发了华国历史上最为人所熟知的诽谤案。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