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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书院里的床被比家里要舒适很多,躺在这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许仙才找到点穿越者的优越感来。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歌迟迟。”许仙不由感叹“若是诸葛卧龙连饭都吃不上,整天忙于生计,怕是也没这样的雅兴。人生中的种种意趣,还是先得吃饱穿暖才能明白。”

    “好诗,好诗!”一声赞誉将许仙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潘玉正提着一个食盒,赞叹的看着自己。许仙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是我小时候,一个路过的和尚吟的,你可别旁人说。”

    潘玉莞尔一笑,却不再提,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来吃点东西吧!”说这话潘玉将食盒一层层的排开,却是些精致的器皿中装的小菜,稀粥,笼包。

    潘玉拿了白瓷小碗盛了一碗粥递给许仙,手持着碗,分不清哪个更白皙细腻些。许仙接过,感觉让这样的人物伺候自己真是大大的舒服,却还有那么一点不安。

    两人相对而坐,遵循着食不语的规矩,默默吃饭。

    许仙吃过早点,感觉心中安适,不由感叹道:“明玉,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潘玉正小口吃着粥,闻言一笑:“昨夜还要割席断交,今天倒成了大好人了,汉文兄的心思还真是神鬼莫测啊!”

    许仙脸上一红,却不好言说。只是依稀间感觉面前这为美玉一般的公子似乎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淡定从容,玩笑间也是甚有分寸,莫名其妙的心中微微有些怅然。

    梳洗罢了,来到门外,只见书院的广场的影壁墙前围了一些人,正在议论纷纷。

    许仙走上前一看,墙上贴着昨日试考的榜单。许仙仔细从榜中间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潘玉却不费这个麻烦。却是因为他的名字高悬榜首,乃是这次考试的头名。

    这时几个学子上前,似乎和潘玉相熟的样子,纷纷向他道贺:“潘兄果然又是头名,不愧这江南第一才子的雅号啊!”

    潘玉连说不敢,自然而然同这几个人寒暄,立时就成了这小团体的核心。潘玉一边应付着,一边四下打量,正想着莫要冷落了许仙,却见他同他那个叫王安的同乡凑到一块,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样子,不禁微微摇头。

    学子中一个十分儒雅的年轻人时刻察言观色,见潘玉对许仙似乎有所不满,就叹道:“虽然能来觐天书院的都是才学俱佳之人,但也难免有徒有虚名之辈。有了在小县城里妄称什么神童才子,一到了这杭州府就原形毕露了。特别是许兄,昨日未免太孟浪了些。”

    第一卷忆我少年游第十五章银票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人都连连称是。这几个人自来相熟,都是杭州城中的子弟,家中都有些底子,自然看不起这些乡下来的。而说话这人乃是杭州通判之子,名叫夏子期,是这群人里数得上的人物。

    潘玉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平日里还不觉得,此刻听他们说许仙的不是不禁心中冷笑:你们平日里嫖妓宿娼就敢自命风流,吟两句歪诗就称什么才子。许仙的胆识才华又岂是你们所能评价的。

    但面上只是微笑道:“夏兄此言差矣,个人所好不同,不可强求。”

    就算以夏子期这样善于察言观色之人,也猜不透潘玉微笑背后的心思,但他也知道潘玉从不在人后说人半句坏话,还以为说暗合了潘玉的心思,不禁心中得意。

    “当”一声钟响,已到了授课之时。学子们纷纷入堂,许仙转头冲潘玉微微一笑,他们的座位也是相邻的。

    台上的夫子先生看起来不过四十岁上下,讲的却是儒家的第一经典,这本书虽然是儒家的核心,但在座的哪个不是从小就读的,随便挑一个站起来就能只字不差的背下来。

    但不愧是官学中讲学的先生,如果初时还有不屑的话,但随着抑扬顿挫的讲读声,种种精深的儒家义理慢慢显露出来,众人听了,简直有一种如梦方醒,茅塞顿开的感觉,自己以前所掌握的那些道理,简直不值一哂。

    许仙也暗自感叹,虽然是古代,但这教育水平真是不差,如果从儒学来说,前世那些专家教授,同台上这先生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前世批儒批孔者无数,但大多连也没通读过一遍,遑论对这儒家经典精深的掌握了。不过也是世上假儒酸儒太多,到了清朝,更是满朝的犬儒,儒家真正的义理早就荡然无存了,才难免有鲁迅仁义吃人的说法。

    虽然身为穿越者,不可能完全赞同古人的看法,但也让许仙收起了轻视之心,真正的对这些学问重视起来。不为功名,只因这些仁义之说暗合了他的心意。

    一堂课听罢,还让许仙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暗叹如果前世那些老师都有这水准,还担心什么教育问题。不过转念又想,这觐天学院等于是汇集一州(省)之力,一年就教这几十个人,那真是什么名校都难比了。

    就在许仙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道:“许兄,请留步。”

    许仙回头只见一个儒雅的年轻人正向自己摆手,昨日酒席上虽然依稀见过,但许仙只顾得吃喝没往心里去,不由纳闷道:“你是?”

    夏子期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但依旧笑道:“夏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