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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勾在他颈后的手,无奈一笑:“我是担心你。” 萧今看着玉微对祁舟辞展开曾经属于他的笑颜,四肢仿佛在顷刻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如果玉微刚才的话还不够证明她的决心与恨意,此刻她眼里的欣喜却完全骗不了人。 两个月之前,玉微看向祁舟辞的目光完全没有现在的恋慕,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对祁舟辞有深深的依赖,萧今在此刻却仿佛突然醒悟一般,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心脏上犹如钝刀子割rou的剧痛让他眼底的神色逐渐变得暴戾。 她不爱他。 她竟然不爱他。 她怎么可以不爱他。 萧今的手关节被他自己捏得咯吱作响。 玉微听到萧今好感度即将降低的警告提示音,微微眯起眼,果然,对于萧今这种人,只有在他好感度达到最高的一瞬间杀了他,才可以保存那份抵达顶点的好感度。 她的决定没有错。 玉微松开祁舟辞,平静地道:“我想回去了。” 祁舟辞拿出丝帕蒙住玉微的眼睛:“好,我们马上就回家。” 有了上一次被蒙上眼睛的经验,这一次,玉微安然地站在原地任由祁舟辞替她蒙上眼睛,甚至还好心情地提醒祁舟辞:“夫君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蒙我的眼睛,这样一张丝帕蒙着,其实我能看得见的。” 祁舟辞绕到玉微脑后打结的手一顿,旋即,轻勾起唇角应道:“好。” 祁舟辞转身后,玉微缓缓地闭上了眼,她明白祁舟辞给她蒙这种半透明的丝帕是想她看不清那些恶心场面的同时又让她可以随时窥测身边潜在的危险。 那天她睁着眼是怕祁舟辞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多拿着枪的黑衣人,但今天他需要对付的人却只有萧今一个,院落外的人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她根本不担心。 几声枪响后,玉微眼前的丝帕被揭开,她睁眼,祁舟辞正站在她面前:“我们可以回去了?” 祁舟辞颔首:“嗯。” 玉微随意地往右侧一望,萧今正躺在血泊里,眼神紧紧地锁在她身上,但到现在她还没听到好感度真正降低的提示音。 玉微思索片刻,望着祁舟辞,抿唇道:“我想去和萧今说最后一句话。” 祁舟辞收起枪的动作一顿:“别耽搁太久。” “嗯。” …… 玉微缓步走近萧今,萧今逐渐涣散的目光始终随着玉微的步伐而挪动,她在萧今身边蹲下身:“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萧今的咽喉被子.弹击穿,已经无法说话,听到玉微的声音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淋漓的鲜血随着他摇头的动作不断从他咽喉处溢出,漫湿了一地,漫红了他身上浅色的常服。 他还不知道,但他想知道。 萧今摇头的幅度很小,玉微却是看见了,同一时间,她也感受到了身后祁舟辞的目光,但她没有回头,而是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有上一世啊。” 她的语气似恨似怨,幽幽曳曳。 微微也重生了? 她是不是也是在死的那一刻重生,所以才这么恨他。 萧今的瞳孔猛地睁大,努力凝聚已经彻底涣散的视线,想要看清玉微脸上的神色,然而他身体的负荷在此刻已经达到极致,眼前只浮现出玉微模糊的轮廓。 他呜咽地想要张口,然而唇瓣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调,他又努力地伸手想要去抓玉微。 玉微避开萧今的手,站起身离开:“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过你。” 萧今听见玉微冷淡到平静的声音,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渐渐无力地垂落下来,但他似乎并不甘心,又使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想要抓住早已经远去的玉微,然而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他眼睁睁地看着玉微走向祁舟辞,她的背影在他渐阖的眼眸里逐渐缩小,缩成一个点,最终消失不见。 他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萧今看见湛蓝的天空中有群鸟掠过,耳畔,玉微的声音和南飞大雁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 大雁代表思念。 大雁南飞,她的思念离开了他。 她后悔爱他。 但他这两辈子加在一起,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爱她。 …… 车上,玉微靠在祁舟辞身上昏昏欲睡,耳畔传来祁舟辞温和的声音:“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玉微有些困,没多思考祁舟辞话里的意思,直到十一月底,大雪掩盖了山河色,她方才品出了祁舟辞话里的意思。 十一月十九日,南北军系与禹南军系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响。 但与其说是南北军系与禹南军系交战,不如说是南北军系与A国交战。 也是直到战争爆发,玉微才知道了当时在跑马厅里被祁舟辞杀死的伯希其实是A国首相之子。 以前所有不明白的在此刻逐渐变得清晰,祁舟辞为什么毫不犹豫地杀了伯希,之后又为什么直接不顾祁系与卓系之间的关系,毫不犹豫地杀了萧今。 除了保护她之外,祁舟辞也是故意在挑起战争。 伯希被杀,A国又是强国,A国首相必定不会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杀害,必定会找时机对南北军系下手,但却不一定是今年年底,毕竟A国到现在都还在与B国进行拉锯战。 但如果此时萧今再被杀,卓系军系在萧参谋长的带领下叛出南北军系,南北军系在A国首相眼里必定是一块待宰的肥羊,还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肥绵羊。 A国必定会借禹南军系的噱头对南北军系宣战。 至于祁舟辞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的挑起战争,玉微微眯起眼,在外人眼中,祁舟辞的行为其实更像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但她并不觉得祁舟辞会是这样冒失的人。 忽然,她想起那日玉衍和祁舟辞在书房谈话,她进去送粥时无意中看见的那份地图和密文,她抚在腹部的手不自觉地一紧。 祁舟辞在赌A国在与B国进行拉锯战的过程中石油资源已经即将耗尽,且A国与B国交战会让A国分.身乏力,调动不了太多的兵力来对付南北军系,又因为祁舟辞的“自残式”行为,A国必定更加轻视南北军系,调动的兵力必然比预料中更少,毕竟A国的主战场在B国。 A国是强国,工业机械更是走在世界最前沿,南北军系的工业机械落后A国的不是区区十年,也不是二十年,而是上百年。 可是千疮百孔的祖国等不起这一百年,如果用一百年与A国周旋,也许还不到一百年,国内早已经变得民不聊生,南北军系最终也只能在耗尽所有资源后惨败,而南北军系失败便意味着国民会沦为奴隶。 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