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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需要早起上班的人是他,可是,拉着陶夭夭不让动,嘟哝着要再睡一会儿的也是他。 陶夭夭慢慢仰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微蹙的眉眼,俊挺的鼻尖,泛青的下颚正好抵在她的额头,刺拉拉的发痒,又忍不住用力顶回去。 看到江南城的眉头明显一皱,陶夭夭坏心眼的“咯咯”笑了起来。忍不住用头顶磨蹭他,“快起床了,你还要不要去公司?” “不去。”江南城赌气似的回答,随即便惩般将她不老实的双手也一起夹在手臂之间,命令道:“去把窗帘拉上。” 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表情越发不乐意。陶夭夭当然知道他最讨厌早晨被太阳光照着眼睛,倒好像孩子似的,起床气不轻。 “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快松开。”陶夭夭小声嘀咕,光裸的身子却故意在江南城的胸口蹭动。 下一秒,就听到他严肃的警告,禁锢更紧,“你给我老实点。” “诶,你不是让我拉窗帘嘛。” 江南城似是反应过来,又哼了两声,才松开手。 陶夭夭终于得了空,刚想再逗逗他,还未来得及作乱,整个身子便被天翻地覆的压上了巨大的重量。忍不住轻哼,其余的声音便被随即覆上的薄唇所吞没。 闹了好一会儿,陶夭夭故意将江南城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才满意的收手。他倒不甚在意,一只胳膊懒洋洋的撑着脑袋,侧身望着她。一只手,却还不老实的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 “该晚了。”陶夭夭打掉他的胳膊,揪着被角去够床沿边的睡衣,然后诱哄似的拍拍他半裸在外的侧腰,“我去做早饭,你赶紧洗漱。” 江南城不置可否的哼哼两声,说:“我想喝粥。” “你再不起来,连白开水都没得喝。”陶夭夭随便将衣服套好,扭头威胁依旧躺着不动的男人,“以后‘江城’倒闭,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江南城被她逗得轻笑起来,就连陈墨似的眼底都撩起和煦生光的微风,恰好被震动的手机声打断,才停了表情。 陶夭夭赤脚下了床,拎起不远处江南城的外套,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黑色电话在空中划了道抛物线,被江南城稳稳接住。 是陈凯打来的,大概是公司的事情,陶夭夭没什么兴趣,先进了浴室。等洗漱完出来,江南城正好挂了电话,抬头兴致盎然的看她。 “你还真忙啊,昨天也就翘了半天班,今儿一大早就有人汇报工作。”陶夭夭斜靠在门框上忍不住讥诮,又好奇的多了句嘴,“昨晚也是陈凯打的么?” 江南城这才想起昨夜被他置之不理的一通电话,翻开来电记录,不以为意的说:“陌生号码,不用管了。” 说着,作势就要起身,被陶夭夭随手一条浴巾砸上了头,“你不能穿好了衣服再下床啊?” 江南城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摘掉头顶的“暗器”,轻佻的看她,“谁穿着衣服去洗澡?” “那也不能光着身子满屋子跑。” “又不是没跑过。” 江南城冷哼一声,下一秒已经气焰嚣张的在陶夭夭石化的表情中大摇大摆的进了浴室… 阳光实在太充沛,照的她又浑身燥热起来了。 等江南城一身清爽的出现在餐厅,陶夭夭已经将亮黄的煎鸡蛋盛好盘子,端上了桌。 江南城夸张的深吸一口气,直说色香味俱佳。 “陶夭夭女士,你真是越发贤惠了。”江南城搓着手坐下,谄笑着望向她。 “江南城先生,你这张嘴,真是越发讨人喜欢了。”陶夭夭回给他一个妩媚表情,似是皇后娘娘赏给总管太监的微笑。 “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什么什么的,宜其室家?”江南城也不在意,继续装模作样的晃起了脑袋,“你真是宜其室家啊!” 陶夭夭白他一眼,故作鄙夷。 这句话,是她高中时第一次看到便一直跟江南城念叨的,所谓耳熟能详,就指望他能有所领悟,明白她是个“宜其室家”的好姑娘。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唔,就算现在才懂,是不是也不算晚? 如是想着,嘴角越发勾起,又将距离江南城远一些的泡菜向他面前推了推。 “你赶紧吃完了走人,我还要回去睡回笼觉呢。”陶夭夭冷声提醒,却掩不住眼底的波光。 “你中午去公司给我送饭吧?”江南城一边享受的喝着碗里的粥,一边冲着陶夭夭眨眼睛,“最近被你惯的越发不想吃酒店的饭了。” 陶夭夭被他故意摆出的无辜无害的表情逗乐,却依旧不乐意的冷嗤,“我才不去呢,让你们员工看到,还以为我是你家小保姆呢。” “什么小保姆呀?就您这儿美貌,大家一看也知道是我金屋藏娇啊!” “放屁!你拐了弯的骂我长得像二奶吧!”陶夭夭一把拍在江南城身上,嗔笑怒骂,尽是妖娆。 江南城出门前还不忘提醒她记得中午送饭,隔壁邻居出门正好撞见他托着她的后脑勺送上临别热吻。陶夭夭脸颊一热,拍开他就扭身进了屋,门外传来江南城心满意足的轻笑,宛若山涧溪谷空鸣。 直到她的手机声响起,陶夭夭才隐隐收了脸上的笑容,心里还琢磨着一会儿去超市买些东西,给江南城那厮做厨娘。 陌生号码,她漫不经心的接通。 第24章 我认真填词,认真谱曲,为了唱一首歌给你听(2)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那样遥远,却冷冷幽幽的如同无数只蚂蚁,一点一点爬进她的袖口,领口,然后钻进她的毛孔。 她说:“我是叶蓁。” 秋日里懒散的人群漫步在不算拥挤的街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泛着即将枯败的青黄。这里晚上会热闹很多,附近几所大学的孩子都爱来这条小吃街吃夜宵。 而现在,陶夭夭抬臂看了下时间,学生应该还在上课。 红砖灰瓦好像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原本不过一家红火的串烧店,如今已经在路边发展出了四五家的规模。更别提其他各色名目的琳琅小店,早就不再拘泥于几种单调口味,而经营,也规范许多。 陶夭夭眯了眯眼角,遮挡快要刺破角膜的毒辣阳光。 远远望向那家外墙壁被漆成喇嘛红的咖啡店,一成不变的好像一只被琥珀包裹住的硬甲瓢虫,被一年一季的秋风遗忘,成为不朽而僵硬的标本,留不下时光的划痕。 四年过去,就连门口栽种的冬青看起来都没有长高。不知道那个总穿着一条拖地的枣红色长裙,将漫过腰际的长发利落的盘在脑后的黑瘦老板娘换了没有? 陶夭夭如是想着,竟然一时冒出了打道回府的打算。 慌乱?亦或,疲乏?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