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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队。”毛线眼睛有点儿热。 “没时间了。”季随托着担架稳住往上送,“快上去。” 毛线:“季队,注意安全。” 季随指着在一旁吓傻了的chu男:“你!过来!” chu男是哭着被季随送上去的,双脚离开甲板的时候,他才敢开口说话:“谢谢你。” 我回去就破处嘤嘤嘤。 “胳膊用力夹住!”季随伸手推了他一把,眼睛焦急地看向船舱口。 八代单传在地上挣扎:“不是还有一个位置?” 舱口出现船长的身影,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就他妈你了,老实待着陪老子!”季随脚踩着八代单传胸口把他死死钉在地甲板上,大掌抓着降下来的吊篮,对船长喊,“快!” 小女孩昏迷着,看不出有外伤。 船长跑过来:“可能是吓着了。” “这样也好,往上升的时候不会害怕也不乱折腾。”季随把小女孩装在吊篮里升上去,“机上人员已满,他们先回去。救援船很快就会来。” “我留下,留下。”船长浑身湿透,情绪激烈,“同志,救援船可以把我的渔船一起拖走吗?这是我一辈子的积蓄啊。” “看情况。”季随这才抬脚,松开八代单传。 八代单传知道已经无望,躺在甲板上呜呜呜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甲板晃了晃。 像是船底在鲸鱼背上滑的那种晃动。 “cao!”季随弯腰单手拎起八代单传,另一只手捞住船长的胳膊往外跑,大声喊,“跳!” 季随认识这种浪。 噗通—— 轰—— 一个巨浪突然从船底蹿上来,掀起渔船!渔船被浪拖着掀了个个,七零八落地倒扣在海里。 “渔船被浪扣在了海里!”程惜声音里都是骇然。 救援机里顿时鸦雀无声,刚才还哼哼唧唧的众人都闭上了嘴,暗自庆幸着因伤优先被救上来。 救援机已经准备返航,各种条件也不允许再开舱门。 “季随?!季随?!”机长李川书喊。 咕咚咕咚—— “我他妈,应该带着冲浪板来。”季随摘掉头盔,掌心握着对话机钻出海面,笑道,“老子死也要死在女人身上。” 救援机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李川书:“你小子。” 查看了阿坤和阿花伤势的冯安安紧张到几乎失声:“机长,可以!” 李川书秒懂:“季随,我把他们送到救援船就立马返航!你一定要撑住!” 季随:“快滚吧。” 救援机在夜色中飞逝而去。 “我cao!” 刚被巨浪拍晕过去的八代单传醒来,见旁边有个人,抓住生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抱住季随的大腿。 季随右胳膊还挂着被船舷砸晕过去的船长。 妈的! 一个死死抱着自己的左大腿往下拖,一个不省人事死沉死沉地挂在自己右胳膊上。 季随向八代单传打手势,告诉他放松。 八代单传兴许是真吓傻了,不听不看不懂,就知道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季随在海底翻了个身,伸右腿踹他,没踹开。季随闭着气,左手抡着头盔,砸在他背上。 八代单传晕了过去。 季随抓住一截横木,两只胳膊各捞一个人,向渔船游去。 * 第二天清晨,季随骑着自行车离开基地,刚拐了个弯就被阿乙从后头呼哧呼哧追上:“季队,指导员让你去医院检查身体包扎伤口。” 季随没有停:“我这就去。” 阿乙:“去哪儿?” 季随:“黄大爷医馆。” “哎哟喂,黄大爷按摩拔罐还成,其他真不行。”阿乙跳上他的车后座,“我看你这是在躲冯医生。” “医院人手不够,我这个糙老爷们就不占用人民资源了。”季随踩着脚蹬子,屁股离开车座,前车轮骑上一块石头。 车身一阵剧烈颠簸。 “哎哟。”阿乙被怼下后车座,跌坐在地上。 季随笑骂:“滚蛋。” * 倪莱一觉醒来,鼻塞脑袋沉。 昨夜贪图风景好夜风爽,大开着窗户睡了一夜。虽然感冒,但也是她登岛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起床简单洗漱后,出门去找药店。 一路向人打听,有人告诉她黄大爷医馆包治百病。 倪莱根据地址找过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季随坐在堂屋的长条凳上,旁边立着一个挂吊瓶的架子。 左手背上扎着针,右手夹着一根烟。 长腿随意搭着,坐姿松散。 他抬眸瞟了倪莱一眼,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第8章 雪夜 倪莱扶着门框看向里面,堂屋里只有季随一个病人。 “你也来看病?”倪莱把目光定在他脸上,问。 “来遛弯。”季随抖了下烟灰,把烟放进嘴里抽了口。 脖子和胳膊上都是皮外伤。遛弯时挨的揍?有人敢揍岛主?? 倪莱想象着各种可能,抬脚迈进来,鼻音很重:“感冒药这里有卖吗?” 没人应声。 倪莱偏头看向季随的方向,发现他脑袋枕在墙壁上,嘴里叼着烟闭眼假寐,眉心皱着,眼窝泛青,胡子拉碴,一脸疲惫。 但,还是帅啊。 季随个子大,在长条凳上坐着,觉得怎么都装不下他。 天地都装不下他。 嘴里叼着的烟一直没有吸,烟灰积成一截,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这截烟灰像是戳在倪莱神经上,她突然有种想拿起画笔的冲动。 黄大爷一直没有出现,倪莱靠着门框直愣愣盯着烟灰,待烟燃尽,就要烧到他嘴皮时,倪莱叫:“季邪。” 季随坐着没动,眼皮也没动。 倪莱抿了抿唇,走过去,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拿他嘴里的烟。 季随倏忽睁开眼。 四目相对。 “……你烟吸完了,刚叫你你没听到,怕烧着你。”倪莱尴尬地缩回手,软声解释。 声音听在耳朵里,倪莱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这么细声细语软糯糯的语调居然是从她自个喉咙里蹦跶出来的?! 真是见了鬼了,同样见鬼的还有她的念头和动作。 亲手去拿他嘴里的烟,这一举动的这一理由,性转一下,这就是流氓趁着美女睡觉,伸咸猪手去摸她嘴唇,被美女抓个正着,流氓解释说他这是见她口红花掉了不好看,帮她抹匀实! 啊啊啊啊啊倪莱想暴走。 面瘫脸,我再次谢谢您嘞。 倪莱站直,目视前方面不改色,看起来分外淡定。 季随拧着眉心,拿掉嘴里的烟头丢在地上,抬脚踩灭。 烟灰四散开来。 季随靠着墙壁,抬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