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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 听出他言外的隐瞒之意,兰彧也不恼,嘴角又噙了一丝笑,“张公子严重了,是彧鲁莽。只是听得书童说子兮姑娘回来了,彧特此前来确认一番罢了。” “兰公……” “阿赟,何事?” 张赟正欲再开口客套两句,不想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的话被另外一句打断,转头见姑娘正倚在门边往这边看。 “姑娘!”张赟又惊又喜,疾走了两步又停住,“是兰公子前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子兮正在里面泡澡,她累得一动不想动,昏昏欲睡间听得外面似有说话声,便穿了衣服出来。如今不用张赟说,她也看到了兰彧。 头发仍旧湿哒哒的,开门的那一刻几欲结成冰。她看到兰彧先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正不解,却见他又突然皱了眉,下一刻又一脸不虞地往自己走来。 子兮正思考他要做什么,却不防被他抓住了手,感觉到他手的温暖,子兮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是冰凉。 兰彧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屋内走。 子兮:“……” 屋内的侍女看到这一幕,有些发愣地盯着他们二人交握的双手。又觉不妥,却不知眼睛该安放在何处。 “你先下去吧!”听到子兮的声音,侍女顿觉松了一口气,连忙福身出去。 “怎么了?”子兮这时才开口问兰彧。 “怎么不擦干头发,穿厚一些再出去?”兰彧已松了她的手,语气中竟带了一丝责备。 “我不冷。”子兮摇头道,其实她又累又困,根本没想那么多。 “头发都结冰了。”兰彧瞪她一眼,捏住她一撮儿头发给她看。 “哦……”子兮瞟了一眼,慢腾腾地应了一声。 “这般困还不早些休息!”兰彧看她止不住地打哈欠,眼角都有了湿意,心下又气又无奈。 “嗯……这就……就睡!”子兮又掩嘴打了个哈欠,说着便往屏风处的软榻走。 “去哪儿?”兰彧拉住他胳膊。 “睡觉啊!”子兮奇怪地看她一眼。 “怎么不去……”他说着看了床榻一眼,这才发现被子鼓鼓的,似乎睡了一个人。回头以眼神询问子兮,什么情况? “没事……”子兮语气有些低,“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这几日好生养身体,过几日我们驱毒。” 盯着她看了片刻,兰彧才转身离开。 一直站在外面的离落看到兰彧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听到他低咳了两声,不禁有些担心,“公子,您无事吧?” 兰彧轻轻摆了摆手,道:“回吧。” 看子兮的样子,除了有些疲惫外,并无什么不正常,然他在屋内确实瞄到了带有血迹的衣物,定是有人受了伤。想到她床上的那个人,兰彧皱了皱眉,那个人究竟是谁? ☆、兰彧毒解 因担心长离的伤势,子兮并不敢睡熟,一直半梦半醒的,直到临近黎明,确定了长离不会发热后,又叫了侍女照看着,这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睡。 等子兮再次醒来,已过了两日,她这一睡,竟睡了一天两夜。醒了之后,先去看长离。长离已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子兮过去时,她正靠在迎枕上由人服侍着吃药。看到她过来,忙要起身。 子兮三两步走到床边,按住了她挣扎的身子,嗔怪道:“好好躺着吧!” “姑娘!”长离被她按着起不了身,却还是点头行了礼。 “长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子兮很无奈,“总是跟我这般客气。” 对于她的苦恼,长离轻轻扯了下嘴角,算作一笑。能看到她这难得的笑意,子兮已经很开心了。她端起方才侍女端着的药碗,舀了一勺汤药,正要喂她,长离却连忙摆手:“姑娘,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子兮动了一下手腕,绕过她的阻拦,把汤匙递到她嘴边,道,“你是为我受的伤,我喂你喝药怎么了?” “是长离疏忽,才至姑娘于险境,姑娘若有任何损伤,长离万死难辞其咎!”墨长离的表情很严肃,还带着深深的自责。 “唉!”子兮幽幽一叹,看着她的眼神不免多了一丝抱怨,“我举着碗都这么久了,长离你是要累死我吗?” “姑娘……”墨长离一窘,红着脸喝了她再次递过来的药。 “谁也没料到会有人去抢雪莲,也是我的疏忽。”子兮道,“没想到这玉雪莲竟还有别的人盯上。” “姑娘现下知道是谁要抢玉雪莲吗?”长离问。 “呵!”子兮神色怪异地笑了一下,“还能是谁?燕国五皇子燕景迆。” “竟是他?”长离也有些惊讶,“他如何得知玉雪莲盛开的?” “红楼啊红楼!”子兮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红楼给他的消息,姑娘应可以提前得知消息的啊!”长离不解道。 “是我没在意罢了!”子兮懊恼道,“事后才想起来。” “可他要这玉雪莲何用?”长离又问。 “沐王府的清悦郡主可是她的未婚妻啊!传言无药可救,这玉雪莲可是人间圣药,他既然得知又如何会放过?” 子兮说完这话,长离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 “作何这般看着我?”子兮觉得好笑。 “姑娘……你……”长离欲言又止。 “无需忧思。”子兮安抚地看她一眼,继续喂她喝药。 从长离的房间出来,已将近午时,外面又飘起了雪。想起回来那夜兰彧踏雪而来,子兮心下一动,转了脚步。 子兮到时,离落正做好了饭菜,只是兰彧并未起身,而是倚在床榻上,由离落服侍着用饭。 “用过饭了吗?”兰彧问她。 “没有。”子兮摇了摇头,自己搬了一个矮凳在床边坐下,看着兰彧苍白的脸色,又叹了一口气。 “再去拿副碗筷。”兰彧似乎没听到她的叹气,吩咐离落道。 “感觉如何?”子兮把他的手从被窝里捞出来,轻轻覆上他的手腕。 “无甚大碍!”兰彧垂首看他,子兮也看着他,他长长的睫毛微颤着,眼眸深处都透着一丝疲惫,唇色苍白,让人觉出一种诡异的美。 “今日好生休息,”子兮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明晚开始解毒。” 兰彧闻言神色微动,定定看了她一眼,终只是点了点头。 “怕吗?”子兮含笑问他。 “有你在,我怎么会怕?”兰彧回她一笑,本该收回去的手腕却反握了她的手。 “你就不怕我趁机对你不利?”子兮对他的动作也没放在心上。 “你若想害我,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只需一开始不理会我便是了。”兰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