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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哦了一声。 可她从刚才短暂一瞥中,看见他的房间明明不是这样的。 姜可无奈,只得再次刷卡,推门进去。 水床铺着猩红四件套,双人按摩浴缸,两侧还缀有水晶珠帘,脚下是厚实松软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绵绵。 她放下行李,一抬头,看见天花板上还悬挂着两只皮质圆环,上面缀有一圈小白毛,像装饰,又有点像刑·具。 “……” 姜可沉默了一会,懒得再管这些,躺回床上。 结果一转身,刚好跟床头柜上东莞粗犷风的玩具对上。 “……”她再次被噎住。 她闭上眼睛,计算着还能午睡的时间,嘴里默默数羊。正要入睡时,隔壁房间传来刺耳的“砰!”一声。姜可被吵醒,厌烦地将空调温度调低,蒙上棉被。 一扇墙后,付峥屏住呼吸,听那边没动静,这才放下心。从刚才旁边嘀嘀的刷卡声开始,他身上就火烧火燎的,尤其是在看见那些小玩意之后,像有只小手在心口疯狂抓挠,惹得浑身燥热,气血上涌。 捡起地上被不小心吹爆的气球碎屑,丢进垃圾桶,他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只,放在嘴边吹,带荧光的粉色气球很快鼓了起来。付峥打了个结,盯着圆溜溜的气球,剑眉紧蹙,难掩嫌恶。 大塑料袋里装着几百只,侯向龙笑嘻嘻说他特意没买打气筒,用口吹,才能以此证明他的诚意。 付峥能不知道他是忘了? 但时间紧急,也没别的法子,他长吸口气,鼓着腮帮子,拿出新的一只—— 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付峥可怜巴巴:宝宝,你觉不觉得我像一个人型打气筒? 姜可:那我帮你吹? 付峥皮带一解:真的? 第18章 姜可毫无知情地睡了个午觉,下午两点出的门。 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空气里的水汽全被阳光蒸发,柏油马路guntang灼热,路边的草坪都被晒得蔫蔫的。 商务车一停,外面展厅的玻璃窗反射着刺眼光线,姜可下车,伸手挡住眼睛。 展厅门口挤满人群。 今天来的有各类服装企业、家纺企业、服装厂、独立设计师等,这次虽在北方举行,但很多长三角企业,包括尚悦的不少供应商,也来了。 展厅内,空调的幽幽冷风好像不起作用。 放眼望去,展台密密麻麻,用白色简易墙壁分割而成,门口大多摆有龙门架,挂着成衣或面料,针织、梭织、皮革…应有尽有。 面料种类太多,他们逛了会,决定兵分两路,大致先看一遍。小玲跟着主任,姜可跟着侯向龙。 “小姜,这种怎么样?”侯向龙看向长桌上的一块。亚历山大是做工作服的,制服西装最多,这块是纯涤纶花呢,平滑挺括。 “很容易起毛。”她道。 侯向龙学的是经管,对这些面料不了解,饶有兴致继续:“那这种呢?” “容易变形,工厂他们很不好做。” “这个呢?”他走到下个展台,摸了摸一块纯白的、轻柔的面料。 “……这是雪纺啊,您要拿它做裙子吗?” “可以做衬衫啊。”侯向龙讪讪挠下巴,“这种呢?” “这种怎么样?” “……” 等了一会,见身后的人并没回答,他歪过头,奇道:“……小姜?姜?姜儿?” 姜可好像没听见似的,目光有些飘忽。侯向龙顺着她视线看去,不由一愣,是家毛纺展台,就在他们斜前方,规模不大,人也不太多。 “毛纺?那家面料好?”侯向龙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奇道。 姜可没答。 他还要再问,余光瞥到一个珠光宝气的身影,身体一僵,骂了句“卧槽”,揉揉眼刚想细看,却再找不到那道身影。 侯向龙睁大眼,他记得王丽丽没有跟着保罗一块过来,但万一呢? “那个…小姜,我去那边看看。” “哦,好。”姜可心思都在那家展台上,也根本没注意侯向龙的失态。 她看见展台上方的招牌写着——B市第三毛纺厂。 熟悉的宋体,熟悉的文字。 看着看着,喉咙泛苦,过往的回忆漫了上来,丝线般紧紧裹缠着她的心,她就不应该回北方的,徒惹伤悲。 半刻,侯向龙才回来,大大地松了口气,“没事,咱走吧。”看来刚才是真看错了。 “嗯。”姜可点头应道。 * 他们今天第一天来,舟车劳顿,任务不是很重,只是大略了解一下。但这一下午,姜可明显不在状态,她抱着本面料小样,无意识地翻来翻去。 下午五点半,展会关闭,他们从展厅出来,简单地汇报了下工作。 四个人正要吃饭,侯向龙接到电话,冲他们道:“Bob那边现在才来,我过去接下他们。” Bob是集团的新潮牌,很多事情都不成熟。 “小姜你跟我一起,你们两个先吃。”侯向龙安排道。 “哦,好。” 他说得一本正经,小玲和刘主任也没多想,找了家餐厅便去吃饭了。 姜可坐上计程车还在想展会的事,直到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眼熟,最后竟绕回原来的酒店,这才问:“不是找Bob的同事吗?” “嗯,他们在楼顶餐厅。”侯向龙神态自然。 姜可没再多想,跟着上去。 二十八楼的海鲜餐厅,可以俯瞰整个B市的夜景。傍晚,华灯初上,晚霞满天,霓虹灯倒映在酒店对面的江中,波光粼粼。 “Bob的人还没来,你先点菜吧,我去个卫生间。” 还没等姜可这边说什么,侯向龙便出去了。 姜可一个人坐在窗边,无聊地翻了翻菜单,不禁吓一跳,每一道菜都至少四位数——这对于习惯小镇生活的她来说,太贵了。 没看几页,她便恹恹地阖上菜单。 拿出手机瞄一眼手机,已经过去三四分钟,Bob的同事没来,侯向龙也没来。 视线懒散地投向窗外,她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小口小口地喝。 “你就是姜——可——,对吧?” 刚放下水杯,耳边传来一道尖厉高亢的女声,音调很高,引得附近的客人纷纷看过来。 “您是?” 姜可一滞,转过头,微微眯起眼睛。 面前的女人三十左右,化着浓艳的妆容,她只觉得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是谁。 “小贱人!抢别人家男人你很爽嘛!?” 女人盯着姜可美艳的脸蛋儿,破口大骂。 她今天盯了他们一天,又是逛展又是单独吃饭,再加上先前陈敏信说得那些话,气得不行。 她骂声很大,又是这样热闹的事,附近有更多双眼睛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