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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翻翻白眼,“看起来还不是像乌龟?” 黄帝的脸拉下来,对这两个没知识且嘴上没品的臣子很没办法。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踏入神庙,远远的就感觉到一阵阳罡逼人。 “那个纯阳之男怎么来了?”英招说。 “你来得正好!这是天帝神力加持所成的神甲,你说我穿起来莫不是有几分像乌龟?”黄帝招呼进来的大鸿。 “昨夜微臣领云师铁虎卫,擒拿颛顼、神农、少昊、共工四部质子于酒肆中,此外还有一名千年妖精,为臣的阳罡所破。”大鸿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黄帝的问话,直视黄帝的眼睛,缓缓说道。 “尽忠职守,对八卦话题不感兴趣,好!我轩辕部四大神将就你最有气派!”黄帝竖起拇指,“不过你闲着没事犯得着和一些猪猡为难么?还有那个共工,我不是早叫你们把他赶出涿鹿的么?共工部没了,”黄帝摊摊手,“不会再有什么共工部造反,那我们还要人质干什么?难道不是那家伙自己死命要留在城里混吃混喝?我听说他还编了我很多段子四处传唱,有时候我自己也很想听听。” “勾结妖邪、诽谤大王、饮酒闹事、灭我军威。”大鸿说:“每一条都不是小罪。” “那么嚣张?那你干脆把他们当场斩了得了。” “我原本确实如此想。大王的心意,微臣也明白。不过当时有人持斧挡在了一众叛逆的前面。”大鸿说到这里停住了。 “谁?”黄帝说:“你这个停顿真让人不安,是什么重要人物让你用那么多铺垫来强调而又戛然而止?” “神农部少君,蚩尤。” “那是个半大的孩子吧?”黄帝瞪着眼睛看大鸿,眼角没来由地跳了跳。 “不是,是因为他手里拿着斧头。” “涿鹿城里找只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拿斧的遍地都是。”黄帝说:“大鸿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吞吞吐吐的。” “那我们就不绕弯子了,大王我知道你听到这里心里早在打鼓了,还有哪个拿着斧头的人能让我这么不安?”大鸿说:“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看见了炎帝。” 外面阳光寂静,飞雪飘落,玄天神庙中忽然间静得悄无声息,像是有兵戈的血气和寒气透过时间的空隙从当年的古战场上透了过来。 “呀!”黄帝按着自己的额头,“我果然没猜错你就要说这个可怕的名字!” “现在公事说完了……大王您这件新的神甲六条胳膊有四条背在身后晃悠悠的,怎么不像乌龟?”大鸿说完了,转身要走。 “嘿,别走了,传风后!”黄帝喊住他,“既然是一个像炎帝一样的小家伙,我们得讨论讨论看怎么办了。” 轩辕黄帝和四大神将在神庙里围炉而坐。 “我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你叫我如何能相信一个十七岁大的小家伙只要你激怒他一下他就会变身为怪熊一样力大无穷,哗啦啦拆掉半条街,跟你这样吃了几十年军饷的沙场老贼打成平手呢?”黄帝说。 “不是半条街,只是一件破屋子。”大鸿说:“不过当时那一斧他确实和我是平手。” “我听说有人先天禀赋非常,超越常人,简称超人!”英招用力点头。 “还超级赛亚人嘞。”应龙说。 “大王,这个我有研究!”风后一直沉默着听,忽地站了起来。 “你又有研究?我真受不了你这博学多才,”黄帝说:“大家都静一静了,听风后说。” 风后走笔在神庙白色的粉墙上画了一个少年,又在少年身后画了一个巨大许多倍的人影。 “我们都知道人不只一个性格,有内在的,有外在的,”风后拍着墙上的少年,“有时候你会发现一个人外在的性格很强硬,内在却很优柔寡断,比如说大鸿。” 大鸿沉下脸去。 “有的人外在很勇毅,内在却很胆怯,比如说英招。也有人外在很洒脱,内在多忧虑,大王就是了。” 神庙里的人一个个沉下脸去。 “当然,我就是外在很思辨,内在逻辑很混乱的一个人。”风后又说。 “那我呢?”应龙瞪大眼睛。 “你是特例,你外在很愚蠢,内在也很愚蠢,简单得像是一根细面条。”风后看也不看他。 “细面条?”应龙仰头思索。 “这个叫蚩尤的质子,可能外在是个柔弱的少年,但是内在是个凶残的家伙,平时他的外在性格会压住内在性格,但在特殊的情况下,他的第一人格不能保护他自己的时候,他内在的第二人格就开始蠢蠢欲动。这时候他的内心同步率就会疯狂飙升,超过了某个特殊阈值,沉睡在他精神世界内部的第二人格就会苏醒,他就会在瞬间具备超越普通人的力量,不管你叫他超人也好,超级塞亚人也罢,他能不能杀掉大鸿,只取决于他的第二人格有多强,同步率有多高而已。这种情况,”风后敲了敲图案斑斓的粉墙,“称为暴走!” “暴走?”黄帝一愣。 “不错,对于这种特殊血统的人,只要不幸地挑战到他的绝对领域,他就会暴走。” “绝对领域?” “是啊是啊,每个人内心的墙,仅仅属于自己的神圣空间,不容侵犯的领地。换句话说,就是那个小东西的灵魂深处。” “每个人都能暴走么?”应龙问。 “应该都有可能,”风后说:“可你这么一个外在内在如此一致的人,暴走不暴走没什么分别啊。” “我要提醒大家暴走这种可能,是因为他是神农氏的后代,而神农氏炎帝,外在是个尝百草的老医生,内在是个挥着炎烈大斧的怪熊,我想诸位都记得吧?”风后说:“这条血脉还没绝啊!” “什么是那小东西灵魂深处的第二人格?”黄帝喃喃自问。 “我希望是只小白兔。”风后说。 天牢四壁都是夯实的黄土,只有头顶的一扇窗,缤纷的阳光从头顶洒落,蚩尤躺在草堆上仰望那块方形的天空发呆,云锦抱着膝盖坐在他身旁,像一尊无暇的玉石娃娃,拿着一根稻草挠他的鼻孔,笑着露出两行漂亮的牙齿。蚩尤只觉得鼻子痒痒的,忽地就笑了出来。 “你说我们被关在这里,蚩尤和公主两个咋就那么甜蜜舒心,我们这里角落里咋就那么悲凉呢?”天牢的另一角,风伯对周围的人摊了摊手。 “还不是你说要把晒太阳的位置让给他们的?”魑魅说:“我还想晒太阳呢。” “唉,这回是早晚要死了,给人家有情人留点空间也是兄弟的道义,没准还能死前做了一处生下个娃娃,人生就圆满了很多啊。”风伯瞥了一眼魑魅的脸色,“我只是瞎说八道,不是要故意刺激你。” “我为什么要受刺激?干我屁事?”魑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