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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景簌?” 她含糊答应,脸埋在他胸口,嗅着熟悉的烟草味。浓烈呛鼻,却令人安心。 盛濯然从后面捏住她的手腕,将禁锢解开,轻声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但是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你先去休息室等我。” 她被松开,仍然扯着盛濯然的袖子,“你……” “帮你放东西。” 看向那个孤零零的大行李箱,很难想象她一路怎么带过来的。 “好。” 见好就收,经过刚才的拥抱,景簌已经平静许多。比起照片里受难的男孩子,眼前的这个,才是她认定一生的男人。 她注视着盛濯然身影消失,才转身去了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却开着暖气。 动了下僵硬的腿,景簌蹲到暖气前,活动着通红的手指,一点点掰开关节。 盘腿坐到地毯上,景簌整个人被办公桌遮住。 猝不及防地,休息室门被打开,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随之飘进,距离一点点缩短。 她扭头,朝外探着看,是张藩和另一个男人,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张望了下周围。 陌生男人问,“盛濯然呢?” “不知道在哪,可能刚训了小崽子们。” 眼前的情况,让景簌觉得进退两难,干脆往里缩了缩,让自己被遮得更彻底。既然盛濯然知道这两人会来,还让她在这等着。 自然心里有安排。 景簌无心关注两个男人在谈论什么,手指在地毯上画来画去。 “你回来了?”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悄然响起,第一句无疑是对张藩说的,第二句话,口吻客气,又带了点相识已久的随意。 她竖起耳朵,偏偏盛濯然又不开口了。 景簌低着头,正思考为什么,羽绒服的帽子被人一把抓住,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在耳旁炸开,“你躲这干什么,有沙发不去坐。” 抬起头,有些惊慌,景簌抓住盛濯然的手腕,慢吞吞站直了身。 张藩和那个男人的眼神陡然变了,在盛濯然和她之间逡巡许久,最后化为一个略含深意的笑。 景簌在沙发一角远远坐好,捏着盛濯然给她的牛奶罐,默不作声。 “王徙王少爷啊,人都来了,有什么话对老盛说的,直接点吧,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那个称谓实在新奇,景簌觉得要添两把胡子才最为相衬。她悄悄抬眼去看,正撞上张藩的眼神,瞅着她的样子颇有点美色误国的感叹,仿佛景簌就是那些泥和水。 她低下头,选择做个笔直的花瓶。 “没想到你现在在做教练,的确,以前技术是很好,但是做游戏又是另一回事了,盛濯然,你要拿出足够的合作诚意。否则,我也不会把资金放心投给你。三十年轮转,还真的难说现在你是什么状态,光靠中间人的保障,我不够信任你。” 王徙翘着腿,明明长相十足纨绔,话语却精敲细撰。 喝了口茶,盛濯然丝毫不在意他的几分不客气,“没问题。” 他向来习惯做胜过于说,搁了三个字出去,眼神飘向张藩,对方也接收到信号,打哈哈加入了对话中,三两下将方向折转到吃喝上面。 不到十分钟,敲定了吃饭和娱乐的地。两人也不久留,一前一后离开。 门合上,一丝冷风被带起,掠入室内。 景簌轻巧起身,挪到盛濯然身边,“这是你找来的投资吗?我给你的钱,真的没用吗?” 她下定决心递出去的彩礼,就真的被他拒之门外了吗? 盛濯然低头,看到她眼圈骤然一红,闭了眼,“用了,不够。” 生生憋下去泪意,景簌不知该说什么,他面前的鸿沟和天堑,她又该如何相助? 也许是熟知她的性格,盛濯然扬声打断景簌的想法,“你别cao心了,这些事不需要你想这么多,我自己会考虑。” “那你过年……去哪?” 她问,手指搅在了一起。 景簌的意图呼之欲出,他偏了偏头,如实回答,“就在基地。” “那我留下来陪你!” 立刻振作起来,景簌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又将顺杆而上的本领捡了起来,熟练发挥。 “……” 盛濯然泼了盆冷水,“我没有太多时间顾你。” “不需要,这点,你最不该担心的就是我。” “你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可怜了 我的女鹅和鹅纸 竟然要自备嫁妆和彩礼QAQ 第69章 疲惫骑士和寻伴公主 事到如此,盛濯然哪里还有拒绝的话可出口。 他轻轻点了下头,眼看景簌挽着他胳膊的手就要往上爬,无奈一把攥住,“景簌,过了年回来,等不了多久,春季赛就要开始了。帮助knight翻身,是我的工作,也是必须要做到的事。在我告诫那群小孩不能让家属分心后,你来了,我……” “知道,不打扰你。” “我也有事做。” 撇撇嘴,景簌收起心愿达成的表情,细长的眉蹙了起来。 前不久,在深城龙头企业承办的年会上,景簌见到了唐梓。 当年她走的匆忙,大学的事就那样不了了之。辗转许久,终于拥有开始新生活的底气,心里的防备和惧怕却从没放下过,彻底割裂和过去的联系,给自己画上一张新皮。 唐梓却好像还是那样,短发,人消瘦,在舞台上安安静静唱完一首歌,也有点让四周安静无话的力量。 她下台后,在休息室被景簌截住。两人相认的过程十分顺畅,少了那些哭哭啼啼和回顾过去。 唐梓摸出一支烟,景簌开了罐热牛奶,两人靠在墙上,一人穿着黑色大衣,一人穿着白色羽绒服。 “你现在在这酒店?” 吞云吐雾间,唐梓看到景簌敞开的羽绒服里的单薄制服。 “恩。” “那还是不错。” 丝毫不提她的半路失踪,自顾自就接上了断掉的岁月。 “你现在还在坚持唱歌,也很让我意外。” 景簌用罐子暖着手,听外面闹哄哄的进行游戏环节。 颂雅山庄已算深城的高档酒店,非富即贵的人才出入,即便如此,酒下肚肠,还是撕去众人彬彬有礼的外皮,袒露出心底不可说的欲望和小心思。 唐梓吐出个烟圈,比景簌随手在纸上画的圈都圆,惹得景簌孩子气地伸手去抓,一把消弭于掌心,又和唐梓四目相对,听到她说,“没什么,至少现在,唱歌也养得活我。”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唐梓准备背起吉他就走,有点女侠客的风骨。 沉默看她的背影,景簌觉得唐梓似乎真的像六年前说的那样,从未放弃过,她的吉他就是她的刀剑,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为知己辟出一处埋骨之地。 又以一己之力,从未放弃过对仇人的追寻。 这一点,她们心意相通。 “唐梓……” “我想,和你说个事。” 景簌扔掉了喝光的牛奶罐,也舍去多年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