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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喉咙里。 当初到处找到的钱,不过是一万,刚好够她一年的学费,妣云罗上了大学的第二年,还是又重新贷了国家助学贷款,并在假期找兼职,只是每当她回想起当初的经历,便难免懊悔不已,恨自己太过软弱,不够坚强,所以拨出了那个电话,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清醒的认识到,如果没有那笔钱,母亲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苦难和艰辛。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在学习的时候,不过是句教育人要感恩的话,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刻,得人帮助,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沉重。 在你人生最困难的时刻,别人可能只是随手给了两块钱,并且这些钱于他们来说,其实无足轻重,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你怎么还也还不清的债。 在这样的境况下,妣云罗的大学并没有那么快乐,她心里有了很多沉重的东西,也提前早熟,与同龄人便无法交心,而她唯一可以倾诉的母亲又十分脆弱,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时常感到孤单,又心忧她的生活和学费,每每打电话,都会强调“你要好好读书,才能对得起你父亲,对得起我的辛苦。” 心里像是蒙了一层阴影一般,让妣云罗只能不停安慰母亲,报喜不报忧,人却越发不爱说话,有时甚至害怕和母亲通电话,也不想回家。 因为每次她回家,亲戚邻居朋友都会以教条的口吻道:“你母亲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以后要怎样怎样才对得起她。” 对于母亲的辛苦,她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她在一点点努力着改变生活,等到大学毕业,立马找了工作,扛着巨大压力拼搏,直到慢慢走向成功,最终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心头才缓过一丝气来。 只是一路走来,不管是母亲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他们都不曾关注过她的内心,不知道她跪在父亲的棺前时多么彷徨无助,不知道在面对助学金时候,她是多么难受煎熬,更不知道,在盛名之下,她怕学不好,功不成名不就,压力有多大。 遂经历过这些以后,妣云罗十分惧怕人情,也从来不愿意欠人恩情,和任何人相处都保持着淡淡的关系。 她的这种状态,是在工作三年之后,才被母亲觉察到。 那个年纪的女孩宛若花儿一般,大多青春活泼,好多要么身边有有过很多男朋友了,要么已经新货,唯有妣云罗,她人长得十分貌美,但却一直单身一人,身边一个男孩子也没有。 这时,母亲才恍然过来,孩子的成长出了问题,并且也十分内疚。 她很想看到妣云罗结婚生子,可是久病之下,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将妣云罗真正的身世告诉她。 “我和你爸爸身体不好,要不了孩子,有一次经过一所小学,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我便抱了回来养……罗儿,你要是想找他们,我帮你问问。” 听了母亲的话,妣云罗怔了一眼,但却并没有太意外,因为上小学时候,她学习成绩好,有些同龄小伙伴或许受大人影响,便会骂她,说”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你是捡来的。“那时候,有些家人对自己的孩子不好,大家都会调笑,说这孩子是不是捡来的。 妣云罗觉得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很好,比周围所有人的父母都好,所以只觉得那是在骂她。 “不必找了。我有你们就好了。“妣云罗当时的回答得十分冷静,也确实觉得两不相干,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选择,但是万万没想到,等她真正孤身一个人的时候,他们会找上来。 他们说是迫于无奈在扔了她,后来听说养父母对她极好,所以才心怀惭愧,不敢上来相认。 那个时候,她望着那个年迈的妇人,想着她毕竟是给了她生命的人,虽然并不认她,但也善待了她,可是却没想到他们不过是见她开了大公司,所以想让自己的子孙有个好去处。 妣云罗回想着过去,整个人即使站在阳光之下,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心里涌上来的只有空洞和寒冷。 这一瞬,池砚似乎窥探到了妣云罗真实的情感,那是一种萧瑟、冷寂。 于是微冷的心不由软和了一点,面上带几许笑意道:“小师妹,祭火节快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妣云罗从小在王后手下生活,小小年纪便要阳奉阴违、虚与委蛇,自然不可能像寻常女子一样快乐和明朗。 池砚心想,趁着他还没有立身朝堂,没有背负责任,还能纵情放肆,不用满腹算计和利用,便暂且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吧。 于是他有些怜惜地望着她,想要让她感受到快乐和温暖,再加上她私下允诺,要和他在一起,他虽然心知这可能不过是镜花水月,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同她相约,如同正常的男女一般,对月相许,琴瑟相和。 听池砚说到想要的东西,妣云罗脑袋里浮现很多东西,都是她曾经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但最后她眼皮一眨,却忽然展颜一笑道:“我最想要的是你,不如到时候,你把自己送给我。” “……” 小师妹城府深到已经一点女儿家的矜持也没有了么? 池砚眼睛眯了一下,洋装欣喜不已地说了声含好,但却用眼角余光观察妣云罗的表情。 “那师兄你可要做好准备!” 妣云罗想着池砚心喜女主,便有恃无恐,还对池砚挑眉一笑,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池砚:“……” 第46章 耳边响起妣云罗暧昧的声音,池砚感受这对方似有挑逗之意的话,心里却冷冽不已。 在大晋,每一年秋末都会举办祭火节。 在这个节日里,但凡适龄的的男女都要去参与,很多看对眼的人,甚至会在那天发生关系,然后把贴身之物作为礼物送给对方,男子常会送贴身玉佩,身上的玉带,女的则回以发带或者香囊。 大晋虽然民风开放,但是池砚从小启蒙的便是儒学,他心中谨守着礼数,并不想在成婚之前,发生逾越之事,只是方才的试探,似乎令他对七公主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似乎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是…… 池砚想到这里,面色徒然阴沉了下来。 这边,妣云罗这么说,不过是想看看池砚是否能一直装下去罢了。 显然,碰到女主的事情,他温和的样子便端不住了,不过她暂时不想揭开池砚的伪装,因而面上微微露出点不悦,道:“怎么,你不愿意么?若是勉强,你大可不用来。” 妣云罗说着,便抬起脚步向前走了,夏槐接过池砚手里的伞,赶忙撑开。 秋天的日头虽然不大,但是容易把人晒黑,池公子一个大男人,虽然是好意,但还是不够细心。 “七公主不过嘴上说说,你别当真,她喜欢莲花灯、十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