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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 车上,两个人虽然说是坐在了一边,可中间隔出的缝隙都能够塞下几个人了。姜成远可不相信成亲之前就粘得很紧的人在成亲之后突然懂得了规矩,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个人闹起了别扭。 本来是小两口的事情,若是干涉多了,日后两个人相处起来爷有隔阂。但是现在才第三天,正要陪着回门,顾允之这样可曾将定远侯府放在眼里了? 姜成远心里起了火,对着顾允之的态度更加恶劣。 下车时,顾允之原本想去扶姜明月,缓和一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谁知道姜成远不动声色地将人挡在了身后,将meimei扶了下车,转头装作才看见顾允之的样子,笑眯眯地说:“妹夫怎么站在这个地方,先进去吧,就当这是自己的家,不要生分了。” 这句话听着是挺好的,但是顾允之是定远侯府的姑爷,理应就是自己的家,这样一说倒是把他划在了圈子的外面,压根没有将他当成是自家人。 李氏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转而和顾允之寒暄,“路上可累着了,先前我就说,让他晚些过去接人,他偏生不听,快些进去吧。” “有什么累的,就这么一小段路。”姜成远接了一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氏不好发作。顾允之就像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针对,恭敬地回着,“我和明月来看你们是应当的,母亲不嫌弃我们叨扰就成。”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话放在李氏的身上一丁点儿都不出错。顾允之的话又说到她的心坎上,面上高高兴兴的,嘴里却说着客气的话,“哪里的话,回自己家还说这些话。” 顾允之又说了许多的好话,姜成远头一次见到人能将闭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运用的炉火纯青,问了问身边的meimei,“他在家也是这样的吗?” “什么?”姜明月看了看牵头宛若亲生母子的两个人,摇头摇头,神色复杂,“没有。” 她很清楚人今日这么反常是因为什么,又气他的不信任和无端的猜忌。但是想着这是在自己的家,怕二哥看出了什么去找他的麻烦,又补了一句,“他对我挺好的,等会你少为难他些。” 姜成远哼哼了两声,没说好不好。 一行人先去了祖母的院子,后来顾允之就被家里的男人们拉去了书房下棋。 定远侯府除了李氏对顾允之的态度不错,男人们表面上热情得很,背地里都带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敌意。中午用饭的时候,四个人灌一个人酒,一顿饭吃下来,顾允之都有些站不稳了,最后还是小厮将人扶上了马车。 临走前李氏将人拉到了一边,特意嘱咐了,“今日若不是因为你的话,你以为这孩子为什么要在这里,被你父亲和哥哥这么折腾。你们两个不管是闹了什么别扭,回去好好将事情说开,都别拧着。” 姜明月还没有问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李氏就将她一把推上了马车,“你也不必多说什么,这种事情多半两个人都是有不对的地方。回去好好说了,别为了点小事离了心。” —— 顾允之喝醉了之后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习惯,玉面上染上了绯色,安安静静地坐着,眉眼比平日柔和了许多,显示出几分同龄人应该有的稚气来。 姜明月准备拿帕子给人擦擦,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人攥住了手。 泛红的眸子里有几分紧张,声音干涩,“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去让人端盆清水进来。” “嗯。”男人应了一声,手却没有松开,眼巴巴地看着人,最后闷声说:“我难受。” “什么地方?我让人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冷不防地手久被人牵起,往人的胸膛上贴去。 “这里。”顾允之肩膀突然松了下来,伸手拉过女人,接着就将头埋进她的腰间,“先前是我错了,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姜明月伸手,抚上他的脸,心里仍旧是耿耿于怀,“我们没有吵架,允之,你只是不相信我。” 一个男人能为你去生去死,但是不愿意相信你,那么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姜明月弯下腰,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替他将额边掉落的碎发整理好,神色温柔地不像话,“其实我也很难受,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一个为了利益就能够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嫁给另一个男人?” “我不喜欢你和十七叔在一起。”顾允之瞳孔幽深,停顿了几秒钟之后,又特意加强了两遍,“不喜欢,很不喜欢。” “为什么?” “我总有种感觉,你们认识了很多年很多年,彼此之间默契地让人插不上话。”他忽然咧嘴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你们之间每个月都有信件往来,这件事情瞒着所有人,你也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 姜明月惊讶他居然知道自己与顾和之间的书信往来,皱着眉头解释,“我和他只是商量一些事情。” 他赤红了眼,“我知道,明月,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你是知道的,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愿意相信的,可是你从来没有解释。” 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愧疚是有的,可还是不知道怎么向他怎么开口。原本那些刻意忽略掉的问题现在重新摆到台面上,姜明月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 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一般,不说,两个人就一直在这件事情上拧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是真的醉了吗?” “嗯。” “那我说什么,你是不是都不会记得?” “嗯。” 姜明月忽然笑了,“我以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些前尘往事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一点点地揭露出来,只是掩了定远侯府满门的惨案不提。 她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就能够看淡,甚至还能够和他开玩笑,“你看看,我这梦见的都是什么东西。” 重新说起的时候,她才发现有些伤口不会在时间里结痂,它只是被暂时放在角落里面,被提及时仍旧时鲜血淋漓,钻入骨髓般的疼。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梦里是不是真的,但是几件事情逐一验证之后,才发现大多都差不多。我不喜欢六皇子,所以就将六皇子背地里和臣子有勾结的事情都告诉了恭亲王,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有往来的原因。” “那在梦里,我有没有出现过。” “没有。”看着这样熟悉的脸,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男人满身是血地倒在自己的怀里。她抬手,脸上已经是冰凉的一片,“梦里你就是一个富贵王爷,天天骑着马在城外乱逛,我们又怎么会认识。” 虽是这样说,但是那一瞬间女人眼底有浓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突然将自己致命的伤口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