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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她忽然看向了碧蓝的天空:爷爷,奶奶,小萱在用你们的手艺,学会让自己在这个世间立足。 你们看到了吗?我的手艺还行。 第十二章 前几天刚穿来时,毕月觉得她像是一个误闯的客人,她站在京都、师大、大街小巷,像是在看一部老故事片。 她挣扎、努力、不放弃的前行,那是因为人的本能,凡是人就得吃饭。 今天,她这一瞬间心思有点儿松散,终于挣到了钱,能有点儿安全感了。 毕月看了眼忙着收钱找钱的毕成,她抿了抿唇,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笑着揉起了面。 只睡了三个小时,先是着急忙慌的引火,炸完了七十五根油条,毕月、毕成姐弟俩比谁都饿,但此刻又比谁都满足。 两只小手上满是面粉,擀面杖灵活的把面团儿擀成了薄饼,“当当当”,菜刀落在菜板上的清脆声音响起,薄饼上被划了三刀。 鼻息间满是油烟味儿,毕月半眯着眼睛看着油锅,一个又一个小薄饼置于油锅里,没一会儿的功夫,金黄色的小饼慢慢发胀,卖相胖胖厚厚,咬一口,内松外酥、甜而不腻。 时光机似穿梭了世间。 曾经有一对儿老夫妻,也是用着废油桶当炉子炸着油条、卖着油炸饼,并且,一卖就是大半辈子。 “老头子,你手上没准头,我和面。” “唉!咱原来是收破烂的,怎么可能做好吃食。老婆子、别上火,没卖出去,我吃,我和萱萱吃,不行咱还是去收废品吧。” “不行,萱萱长大了,要上学了,我不能让别的小朋友瞧不起她!” 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和面时该放多少红糖、白糖,炸油条的面怎么弄才能更出数,还得显得酥脆又量大。 这对儿老人走街串巷,对着面盆发呆过,卖不出去闹心过,甚至一度质疑的看着一双粗糙的手纳闷过。 收废品还算挣钱,但为何非要摆个早点摊? “霭萱收破烂,专收易拉罐,还收塑料袋!”十几个小孩子喊着顺口溜蹦蹦跳跳跑过。 四岁的霭萱两手扭在一起,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站在霭家的大门口哭了。她不是收破烂的,她想和那些小孩子玩。 那对儿老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给四岁的霭萱扇着扇子;另一位老人,对熟睡中还因白天大哭此刻直抽搭的孩子说道:“奶奶不收破烂了。” 一根又一根的麻花、油条在guntang的油锅里翻滚,一块又一块的零钱揣进怀。 别的孩子穿的戴的,霭萱都有,小时候学琴,长成十八岁的大姑娘时、读名校。 以前,毕月做这些,是在大年三十那天。 今天,毕月选择干这个迈出第一步,是为了把爱传递下去。 有一种爱,真的重来了。 …… “姐,你猜挣了多少?!”兴奋到像是忘了忙碌几个小时的辛苦,毕成又自问自答神秘兮兮道:“你指定猜不到,十五块八,十五块八!” “嗯,你赶紧喝粥,喝完都收拾了,搬仓房,咱俩抓紧时间回学校。” 毕月声音平静的回答完,拎起只剩个桶底儿的粥往二大碗里倒,直奔煎饼摊。 “大姐,你瞅瞅我……那什么,这粥还热乎着,小米粥养胃,嘿嘿。”毕月憨憨的一笑,说完趁着煎饼大姐还没拽住她时赶紧跑走。 “你这丫头!碗!碗你也不要了?” 毕月对着性情爽朗的大姐摆了摆手,大声回道:“放您那吧,谢谢您!” 谢谢萍水相逢能帮她出主意,能跟附近老邻居作担保租房给她,点点滴滴的帮助听起来渺小,可对于她毕月来说真的很重要。 “姐!咱才第一天,就那么点儿白面,十五块八!” 毕月这回笑了,昨天他大弟还看着白面发愁,现在居然说就那么点儿白面。 “是!我们再加把劲!”对着毕成挥了挥拳头。 大小伙子又挠了挠脑袋,这次是莫名的不好意思,可他挠着挠着,和他jiejie面对面的憋不住笑了。 …… 连续几天时间,毕月的身上都带着nongnong的油烟味儿坐在教室。 她习惯和宿舍同学坐在一排的位置,可自从听到“大小姐”袁丽莎捏鼻子嫌弃:“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 毕月再赶回教室上早课时,她会选择坐在最后一排。 记不得是哪天了,梁笑笑拿着书本坐在了毕月的身边,也是从那天开始,两个花季少女坐在教室的角落会小声说两句。 梁笑笑过生日的当天,仍旧是凌晨三点多钟,她在毕月关上宿舍门时睁开了双眸。 侧过身,伸手,一个大号的馒头被揉成了寿桃形状,寿桃尖是用水果染成的粉红色,可见用心程度。 梁笑笑咬了一口。 她家住政府大院儿,馒头之于她只是粮食的一种,但之于毕月,她懂。 收到毕月“礼物”的何止是梁笑笑,介绍家教工作的李永远老师,她也收到了两根油条。 毕月没隐瞒,她站在办公室里微低着头说自身情况。 “这么折腾可不行。你一个大姑娘,早上那么早,晚上又晚归,不安全,秋天黑的早怎么办?再说身体也受不了,影响学习!” 毕月急摆手:“您现在给我出考卷,满分不敢说,真的没有耽误学习,而且我中午休息来着,老师!您千万帮我保守秘密。”两手又变成了合十状。 训完了毕月,教导毕月外语的李永远叹了口气:“你弟弟在哪所学校?租的那个地方能住人吗?”她想的是,男孩子,最起码安全能保证,和面力气也大,宁可让那大小伙子折腾。 毕月晕晕乎乎的拿着一张字条走出李老师的办公室。 毕成高高兴兴的向毕月保证,成绩不会落下,他马上“搬家”。 毕月忧心,给弟弟的行李铺好放在炕上:“每周放假,姐过来陪你,要记得看书,别只顾着揉面,那玩意儿醒着就行。” 李永远老师回了家翻箱倒柜,在图书馆工作的丈夫王齐打开房门,愣了一瞬:“在干嘛?” “找几件我穿不了的夏装。” “怎么个意思?” “唉,我教的学生,那丫头穿的比我这个中年妇女还差,连个裙子都没有。老王,那丫头还折腾着卖油条帮家里。” 李老师的丈夫皱了皱眉:“你不是最讨厌小商小贩?大学生卖早餐?我看你这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