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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死呢,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呵呵。您错了,我也错了几十年了,我们都没找对位置! 这家早就应该我做主!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让我儿子一个大小伙子,四处去道歉的事儿! 我跟您吶,楚家跟您吶,亦清和亦锋,都跟您丢不起人,你太让我们丢脸了!” 楚老太太扶住她meimei二丫的手,然而此刻姨奶只顾着哭,老太太一个闪神又闪了一下腰,她忍着疼拍桌子,强忍住眼泪喊道:“你要反天啊!你敢!我看谁敢撵人!梁吟秋,这回大天儿要是不跟你离婚,我都不让!” 梁吟秋看着她叫“妈”叫了几十年的婆婆。 她恭恭敬敬地伺候,甚至曾几何时,她无数次地起了亲近之意。 然而终究…… 梁吟秋似宣战般弯下腰,她将脸凑近到楚老太太面前,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您好吃好喝的消停呆着,就算以后天天摊在床上,我也找人伺候。这点儿,你放心! 您说的对,目前看来,也许吧,也许只有您儿子不嫌母丑。您也可以试试,也许到底占多少!他到底还要不要我们! 老太太,我现在是楚鸿天的妻子,当他一天的妻子,你就得听我的,不听?呵呵。” 姨奶上前使劲推了一把梁吟秋,楚老太太眯着那双含泪的、混沌的眼睛,实际上她心里惶恐极了。 梁吟秋硬了硬心肠,她脸上挂着讽刺的笑,眼睛紧盯着老太太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凑近老太太的耳边,用着气息告诉道:“不听我就跟家看着你。别忘了,你已经起不来床了!” 说完,梁吟秋只瞥了一眼老太太忽然变脸的表情,她随后直起腰,就像是刚刚的警告从未说过一般,对从二楼下来的工勤人员道:“收拾完了?”头都没回,手指准确地指向姨奶:“拉着她走!” 接下来的一切,显得那么的混乱。 这幅混乱的景象,就像是镌刻进属于楚家的岁月故事中。 三十多岁的妇女要想去拽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那还是能办到的。 两位老人都伸出长满老年斑的大手,彼此想要拽住对方。 奈何一个完全站都站不起来,另一个正在以被“押解”的形式被人往外推搡着。 楚老太太一声高过一声地哭着喊着: “二丫,二丫你别扔下我。不孝啊!不孝!她要整死我啊!” 姨奶想使出耍无赖的那一套,她心里也慌张极了。 她现在毫无贪念,不是为在楚家享福了,而是在见识过梁吟秋刚才的那一面之后,真的真的不放心楚老太太了。 她刚要撒泼大喊,想要让外面的人听一听,想让大家知道知道这家儿媳欺负瘫在床上的婆婆,梁吟秋忽然严厉呵斥道:“你是想被组织找谈话?临老临老也被戴上高帽批斗一番?还是想让我给你嘴堵上?我都能办到!” 这两句吓唬姨奶的话一出,楚老太太含泪地看着挺胸抬头站在客厅门口的梁吟秋。 过了几十秒钟,楚老太太从嗓子眼里小声咕哝道:“算我求你了。”求什么,她在老泪纵横中低下了头,再未说出口。 …… 属于楚鸿天的专车先后两趟往返于大院儿楚家。 第一趟是梁吟秋亲自送姨奶上了火车。 第二趟是她在楚鸿天、楚亦清、楚亦锋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楚老太太弄到了人民医院骨科住院。 自然,婆婆岁数大真糊涂了的理由,也就无须被询问了。 当楚亦锋问道:“妈,我隋婶儿那?” 梁吟秋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没事儿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是真的“没事儿了”。 一九八六年的春天,东北某小镇给京都发了一封电报,大致意思是,老太太的meimei二丫、那位姨奶去世了。 从那之后,楚老太太那些生动的表情、不讲理的神态,喋喋不休的找茬行为,也跟着随之不见了,直到楚家格局有了改变,她又像是越活越年轻般的“回光返照”,然而时间很短…… 第一八八章 释放青春(二合一)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哈拉滨站。到达哈拉滨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毕月抱着双膝坐在窗边儿,她看着窗外那厚厚的积雪,一时感慨万千。 开始的开始,是怎么从一无所有到买得起火车票的? 现在的现在,又是怎么从硬座变成了软卧、有吃有喝有地儿躺着睡觉的? 她问向坐在对面沉默的毕成: “大成,你还记得跟我站在这个车站大钟那吗?” 毕成抿了抿唇,他闷声闷气了几秒后才回答道:“嗯。” 毕月笑着继续道: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晃三伏天变成了三九天。一晃咱姐弟俩从兜里揣几块钱到现在这样。 嗳?你说我当时胆子咋就那么大?咋就不寻思寻思万一卖不出去,兜里那三瓜俩枣的,咱俩不得饿肚子啊?” 毕成挠了挠脑袋,跟着看向窗外笑道: “姐,那时候好像就没咱俩不敢干的事儿。我还觉得挺新鲜! 跟你支摊子卖大果子,跟你去白城子上货,身上还得藏钱。又跟你扛着那老些兜子踏上火车,一坐就是半个月。 姐,你是不知道啊,好几个大兜子扛的我……哎呦~那时候把那老些货扛上火车,累的我放好兜子,手指头都直打颤。” 毕月笑嘻嘻地点头承认,她粗着嗓子、哑着嗓子,比比划划地学着单田芳的声音总结陈词道:“想当年咱姐俩那真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吶!” “是。就在这站,你下了火车就跟九死一生似的,还没出息的哭了。” “你明明也哭了!”毕月翻了个大白眼,一副看起来不依不饶的样子:“那时候你可笨了,咱俩去换钱,你瞅你那个熊包样,跟我身后还腿肚子转筋。 唉!你说当初我能不哭吗?现在想起来还记得咋那心酸呢?! 咱俩傻了吧唧地盯着那大钟一顿看,还穿的破衣烂衫。 你顶着一脑袋乱发,下巴上一大堆胡茬,估计别人都得以为你三十八。 我记得我穿着我那塑料凉鞋,脚丫啊脚丫,一点儿不夸张,脚丫中间都有黑泥了。 大三伏天的,挤了半个月的火车,逮哪躺哪,低头自个儿闻闻,差点儿没被熏吐了!” 毕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