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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结果你去看她表演,发现她真是那块料吧?这孩子腰条面相,也许真能有大发展。跳舞那都是技术活,谁行谁不行的,就是不提谁,那也藏不住。” 何振云轻拍了一巴掌,笑道: “对,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她啊,你看坐这不出声,一到舞台上,十几个这么大的丫头上台,真不是我偏心眼儿,一眼就能看见咱家白雪。 那眼珠子都冒亮光,跳起舞来,那是真抓人眼睛。” …… 楚亦锋一只胳膊上搭着军装大衣,一只手拎着个皮包,路过楚老太太屋时,特意敲了敲门探头打招呼道:“奶,干嘛呢?” 楚老太太面前摊着一大张报纸,对着门口盘腿坐在床上猫着腰,非常认真地扒着瓜子仁。 一堆瓜子皮,一堆瓜子仁,攒着也不吃,闷头就是扒。 听到楚亦锋动静,人家头都没抬,没稀得搭理她大孙子。 “您怎么不下楼和她们唠嗑?自个儿坐这干嘛?我王大娘她们来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 那都是官太太,说话虚头巴脑的,她们不累得慌,她都替她们累挺慌。 再说了,哪能瞧得上她这个说大实话搞封建迷信的老太太? 哼,那大官媳妇还带个大姑娘上门,还是在这档口,葫芦里不定卖什么药呢! 老太太从何振云带着白雪进屋,只点了点头就喊刘婶儿扶她离开,心话了:不参与,她等着瞧热闹,看看她那个谁逮谁夸的大儿媳怎么和命争。 人算卦的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不信拉倒! 要是梁吟秋那个猪脑袋真能折腾明白了,她服! 要是那个猪脑袋没折腾明白,她非得告诉告诉她,该!活该!这就叫命,跟命争那都是瞎嘚瑟。 要是当婆婆的能嘚瑟明白?早就没有她梁吟秋啥事儿了! 楚亦锋站在老太太床边儿叹了口气。 他奶奶这是怎么了?现在谁都不爱搭理,表情不丰富,语言不犀利,几十年忽然改变了,冷不丁的真挺吓人。 楚亦锋特意放轻了声音道: “等我忙完这几天的,拉您出去转转?快过年了,外面可热闹了。” 老太太终于抬眼皮了,那眼神就像是等着楚亦锋能多说几句似的。 楚亦锋一时被他奶奶那一副看透他的目光瞅的有点儿尴尬:“忙完真带您出去溜达。我这不是忙嘛。” 忙完? 忙完你爹就得给你整走钻树趟子训练了!竟他妈蛋的骗人! 老太太将手递了过去,楚亦锋这回不是尴尬了,是一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瞅着他奶奶手心里的瓜子仁,他抿唇接了过来,全扔进了嘴里,顷刻满口留香,含糊道:“奶,我今天得去医院。我朋友住院了。脖子上都缝针了,还高烧不退。我给您把楚慈喊过来。让他陪您?” 看来他奶确实被憋到了。 也是,之前摔了腰,后来又住了院,自从出院了,不作不闹的始终在家看电视,小兵张嘎翻来覆去的看,给她调台换“为您服务”,她扭头上楼。 现在更是连老母鸡都不琢磨养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估计憋屈坏了。 可?他总不能把奶奶拉医院去吧? 楚亦锋只假设了一下,心里就打了个哆嗦。 一个他妈、一个他姐,他要是再把他奶奶整到毕月面前……恐怕毕月介绍他时连“楚大哥”都不是了。 他姐和毕月打个旗鼓相当,但他奶奶那战斗力,恐怕能骂的毕月再次高烧昏迷喽。 得! 楚亦锋此刻心下决定,奶奶一定要是毕月最后见的那个人。 老太太重新低下了头,只是这回肩膀耷拉了下来,她明白,大孙子膈应她,都膈应她。 继续扒瓜子仁,出声道: “别折腾小慈。别老搁我面前晃悠。走走走!烦你!” …… 楚亦锋两手冻的通红,站在院子里,拿着抹布擦着他的车。 简单擦完后,又去仓房拿油桶,只穿着件蓝色毛衣折腾着汽车。 “大鹏?刘大鹏!” 都折腾个差不多了,他也不嫌冷,把军大衣往车里一扔,两手扒在砖墙上,手脚极其利索地腾空一跃,骑在了墙上冲刘家院子里喊人:“刘大鹏,你小子要不要你那破车了?!” 而楚家的客厅里,越聊越热闹。 只是屋里的几人聊着聊着,就会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时扭头瞅瞅。 楚亦清脸上堆着笑,心里已经被气的不行不行的了。 就连梁吟秋在听到汽车开出院子的动静时,都忘了何振云和白雪就在跟前儿,不合时宜地叹气出声。 楚亦清笑着拉起白雪的手,嘱咐道: “不知道文工团欺不欺生,你从外地来的,这又快到年底有汇报演出了,要是再跳个独舞什么的,不得有人眼红啊?” “啊?亦清姐,你可别吓我。”白雪惊恐地瞪着眼睛看向楚亦清。 “切,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竞争就有不良竞争,人心那东西,你还是别想的太美好。 尤其你要知道,你还在一群嫉妒心很强的小姑娘中间折腾着。小女孩儿那些心思啊! 白雪,你要是不方便提大娘是你亲姨,你提我家小锋,你们都一个军区的。 就说他是你哥,他在大军区有名着呢,有事儿你就找他,等过几天他回去报到了,你没事儿也去作战部看看他。” …… “坐车了?坐车了?” 刘雅芳一把薅住毕铁刚的胳膊,满脸焦急之色:“他爹,多少钱啊?你就上车?我这钱可都搁裤衩兜里呢!”用着很防范的眼神,瞪了几眼吆喝着抢活的人力车。 毕铁刚使劲挣开,脸红脖子粗,大冬天的愣是棉帽子里顺脸淌汗。 刚从火车站站里挤出来,这老娘们成能絮叨了,他的棉袄都快要让她扯碎呼了:“你轻点儿咋呼,跟着你的得了!走哪哪转向,你不坐车你腿着走啊?你当是你那圃子一把瓜子能嗑全城吶?!” 毕铁刚将手伸进大棉袄里,一层又一层的,直到摸到羊毛衫里的衬衣,还得先解开衬衣口袋上的别针,摸出个信封,递给蹬车的师傅:“同志,就去这。” 一路上,刘雅芳坐在车里不住嘴地小声嘟囔道:“能不能给咱拉跑了啊?” 第二三八章 一家团聚(一更) 两台人力车拉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