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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身前身后的转,小少年满脸惊惶,两只手紧紧地拽住毕月的兜子,毕月往里面装衣服,他就慌乱地从兜子里往外扔。 “狗蛋儿!” “姐……”毕晟仰头望着毕月,一脸恳求,皱着小脸,只几秒钟皱的就变了型,变声期的公鸭嗓哭出了声。 “撒手!” 和毕月同样倔强的毕晟摇了摇脑袋:“不撒。” 刘雅芳从屋里跑到了院子里,她怒骂的声音传进了毕月和毕晟这里:“你咋不嘎嘣一下死了呢?你要给你爹气死了,我跟你没完!王八犊子!” 毕月两只胳膊一起划拉,将床上的衣服,写字台上的书本,一股脑全塞进了包里。一把甩开拽她胳膊的弟弟,甩的毕晟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大力拉开屋门,瞬间跟刘雅芳对视上了。 刘雅芳只顿了一下,一看见毕月手里拎着的那个大皮包,像是被戳了气管子了一样,蹦高跳起骂道:“我告诉你大妮儿,老天有眼!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你现在这么对俺们,将来你那儿女就得这么对你,你个不孝的东西,老天就该来一个大雷,劈了你!” 毕月转头就走,就跟没听着似的,那副模样是置身事外看热闹一般冷漠。 刘雅芳气急败坏下单腿儿站在院子里,脱掉脚上的一只皮鞋,对着毕月的方向就扔了过去:“冤家!我生了个阶级敌人吶!” 毕月闪身一躲,毫发无伤,几步就蹿到了大门口。 而刘雅芳站在院子里,几嗓子下来,跟前儿吃完晚饭消食的邻居们,此刻全听着毕家的动静,有的人家已经开门探头探脑了。 就在毕月要开车离开时,毕成扶着站不住的毕铁刚也来到了院子里。 她听到毕成喊:“姐,你至不至于?!” 她听到她爹喊:“都给我滚回屋!” 她听到她娘喊:“那汽车姓毕,你给我放下!” 毕月再次甩开一直跟着她的毕晟,手里的车钥匙掉在了地上。 走在胡同里的毕月,还能听到刘雅芳怒不可及的咒骂,还能听到毕铁刚的怒吼闭嘴声。 她哽咽地劝着自己: 本是孑然一身,无所依倚。何必贪心? 她发誓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不会再因为毕家的任何人和事儿落泪。 可当她打开楚亦锋的房门时,望着满屋灰尘,手中的皮包落地,瞬间哭出了声。 她脑海中,全是楚亦锋离开前嘱咐她的话: “月月,别和家里人吵架,那是家。如果要是真吵了,没地方去了,这钥匙你拿好,这是你的落脚地。” 真的没地方去。 她到底在忙什么? 毕月心疼自己,蜷缩着身体蹲下了身。 她抱住自己,口中喃喃自语:“没关系。”哭声却越来越大,直至坐在了地上。 伤心伤肺的岂是毕月一人? 在毕月离开后,毕铁刚砸了台灯,挥掉了书桌台上的所有东西,这动静才止住了刘雅芳的哭声。 刘雅芳一个翻白眼直接躺在了院子里。 毕成和毕晟慌乱地找药。 等刘雅芳喘过这口气,躺在床上看着棚顶哭诉着:“我掏心掏肺的对她,还想着给她多陪送,给她装脸,恨不得跟着她去当奴才。只求让人家对她好点儿,她这么对我……我生的啥闺女啊?谁家女儿这么对亲娘!” 第三六七章 糟心的后续(三更,为爱吃蘑菇的荒年和氏璧+1) 赵树根儿蹲在衣柜旁,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劝毕铁刚道:“大山啥样,你也清楚。 我和你嫂子一天天的,跟大活驴似的忙活,忙活一溜十三招,就为了搁人前被人高看一眼。 结果可倒好,儿子整这么一出。 今儿个出去看房子,俺们都多大岁数了?出钱还被人损成茄子皮色(sai)! 腿儿都快要走折了,就因为买啥买不起,让老戴家话里话外埋汰的跟三孙子似的。 家里那二闺女也不省心。 年前这不是跟我来了趟京都,看见大山他们几个开饭店,挣钱挣的多,这就眼红了,家里那一堆儿一块儿就搁不下她了。 回了家,吵吵着要辞了工作,各个儿也要开饭店,咋劝也不听,她哪是那块料? 所以说,铁刚啊,这不都是儿女债吗?啥前儿咱们闭了眼,啥前儿算拉倒。 再说比起俺家那几个,你和雅芳得知足。 管咋地,甭管该不该买地,月月是天天琢磨着往家里咋搂钱,孩子不惹祸还身体健康,比啥不强? 凡事儿往开了想。你要是我不得气疯了? 你给自个儿气倒了,那娘俩还指着你断官司呢,你得该咋地咋地,给她们混和混和。” 毕铁刚一直闷不吭声,被他闺女伤着了,抬头纹见深,眼眶泛红,瞬间就跟老了十岁的样子。 他不生毕月非得要钱的气。 刘雅芳藏存折的时候,他还寻思咋能像防贼似的那样防闺女,甚至动了记住折藏哪的心思。 他寻思等跟闺女好好唠唠的,实在不行劝不通,就当那钱没有呗,以前没有不也那么地了?把折鸟悄拿出来,给孩子拿走。 可是她闺女的心里话居然是,他这个爹,是累赘。 一家子都是累赘! 毕铁刚只要想起当时毕月那说话的模样,就跟有人拿刀捅他的心似的,啥心气儿都没有了。 他一声长叹:“唉!” 满屋子飘散着速效救心丸的药味儿,葛玉凤给刘雅芳顺着心口窝,看着刘雅芳都没个精气神了,两眼无神直打蔫地盯着棚顶,将水杯递了过去。 刘雅芳推开,吸了吸鼻子,眼泪又下来了。她不再骂毕月,也不喊不闹了,一心两下扯,一半是跟毕铁刚一样,翻来覆去都是毕月那些狠话,伤透了她的心,她都能倒背如流。 一半是委屈和惦记。委屈她就骂毕月滚出家门,要照那聪明的孩子,就根本不能听她的,躲屋里呆着就得了呗,真就走了。 惦记这大晚上的,她那野狼嚎闺女能去了哪。 葛玉凤看着刘雅芳那眼泪又流向腮边儿了,她叹气道:“你这是何必呢?养儿养女,家家不都这个样?惦记了吧?她是个丫头,出点儿啥事儿可咋整,你不得肠子悔青喽?” 刘雅芳嗖地坐了起来,狠了狠实冷声道: “那不能! 她咋能出事儿?她姑那么大事儿,我这都管不了的选手,人家就能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