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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闭眼,当即甩的丁丽一个趔趄,兜子掉在了地上。 梁笑笑眼中含泪,怒视看起来凄惨无比的丁丽。 可是谁有她惨? 她从被人告知这是弟弟那天起,她强迫自己要学会分享,她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抱着母亲的照片在夜晚哭诉,她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外人? 曾经,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尝到被人甩巴掌的滋味儿。 曾经,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被撵出家门,一次次尝到了失望的滋味儿。 现在又是因为这个女人,她风里来雨里去,脚踩自行车像蹬个风火轮似的赶时间接梁浩宇,忽然变的没了意义。 “梁笑笑,你敢这么对我?我就算不是你的长辈?我也是梁浩宇的妈!你给我等着,你个小瘪肚子,你还大学生,我呸……” “去你妈的!”丁丽还没等站直,梁笑笑又是一脚,一脚蹬在了丁丽的小肚子上,看着丁丽矮了她半个身子,梁笑笑挥舞着胳膊,只眨眼间就骑在了丁丽的身上。 丁丽只觉得天旋地转间,就被人一把拽住了头发,拽的她头皮揪心的疼。 女孩儿曾经软弱的声音里,此刻带着愤怒颤抖:“丁丽,你配做人吗?你是人吗?这世间怎么能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怎么就能有! 你抱着出生没多久的浩宇,对当时还念小学的我说什么? 这是男孩儿,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梁家人。 你当着我爸的面指责我不懂分享,不会谦让弟弟。你脸呢?” 梁笑笑忽然音调高了八度再次质问道: “啊?你还要不要个脸?!”说完就想揪住丁丽的头往地上磕,两手使力,嘴里自言自语道:“不,你不是人,你怎么能要脸!” 丁丽崩溃大喊道:“你特么给我撒手!” “我让你骂我妈!你妈,你妈不要脸才能生出你这么无耻的人!你这种人就该死!我今天弄死你当替天行道!” 丁丽两手拼命挥打躲闪着,脸也使劲最大力气扭到一边儿躲避着,心里这一刻有点儿恐慌,这梁笑笑疯了,真疯了,居然用指甲在抓她脸。 附近午休吃完饭的工人们都围上了前。 毕月一脸冷意拿着一把长杆黑雨伞站在一边儿,她试图用雨伞拦着,在梁笑笑没打过瘾时,她希望这些人千万别动。 耳边儿听着梁笑笑闷头打人的撕打吼骂声。 她知道她的好朋友。 那女孩儿笨,那女孩儿一向只会使蛮力,干什么都是。 笨到此时即便如此激动还笨嘴拙舌的,她那平平常常的叙述里,道不尽的是年华里一年又一年的委屈。 梁笑笑拖拽着丁丽的头发,丁丽蜷缩在地被动地被她拉着,对着梁笑笑的手刚要一咬,毕月的黑雨伞尖儿瞬间杵在她脸上,丁丽恶狠狠地仰脸看向毕月。 “我让你瞪毕月,我让你瞪!”梁笑笑弯腰一手抓挠着丁丽的头发迫使丁丽仰头,一手对着丁丽的脸连续抽,周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有人高喊: “保卫科呢?都死人吶?” “快点儿快点儿咱大家给拉开。” 工厂的领导们也都闻讯跑来。 同一时间,梁柏生也下了出租车。 “笑笑?” 梁笑笑的手尖儿一松。当即就被围观的人给拉开。 毕月扶住梁笑笑,她能感受得到笑笑是颤抖的。 不,是从见到她那一刻说的第一句话开始。 她说拉她要去纺织厂,她说弟弟不再是弟弟了,她要没有弟弟了,她说你别动手,我要自己来。 而梁柏生从看到女儿抖动的双肩,心似被裂开了一个大缝隙。他才本该是那个最想撕碎丁丽的人,却被女儿的此刻的状态撕碎了心。 梁柏生阴沉着声音,手指指着坐在地上的丁丽,说出的话让之前还发懵的众人惊掉了下巴:“丁丽!梁浩宇是谁的孩子?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了,法庭上你对法官去说吧!把你的野种尽快领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丁丽瞬间两手抓地,她惊恐地和梁柏生对视,也是这一瞬才明白为什么梁笑笑会发疯。 …… “快快,快跟姑姥走!”丁丽的姑姑不停上前想拽梁浩宇。 丁博在噼里啪啦地收拾东西,心口砰砰跳。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表姐怕他娘。 而梁浩宇不可置信地往后躲着,再躲也被丁丽的姑姑一把拽住胳膊。 九岁的孩子在晕眩呕吐中听到: “你爸不是你爸。你亲生爸爸早就没了。 你当他还能像原来似的?不掐死你就好不错了!快点儿,快跟姑姥走,咱们去……” 丁丽的姑姑手里拿着件衣服要给梁浩宇穿上,说到这,先被自个儿吓的咽了咽吐沫:“咱们去乡下,去你姥姥家治病看脑袋。” 第四二五章 爸爸再爱我一次(二更) 毕月开车的表情都是可愁得慌了。 她看了眼倒车镜,不屑地白了一眼后,才直视前方。 夏利车的后面,是那个被打的形象凄惨的丁丽,头发乱糟糟的随风飘,脸上还有被抓的血印子,红一道黑一道的。 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在明白为什么挨打后,什么都顾不得了,猛蹬着自行车,就像是试图想要追上他们一样。 而狭窄的车厢里,是梁笑笑在哭着对梁柏生说:“爸,我还能相信些什么?” 梁笑笑的这句话,让梁柏生顾不上毕月就在前面开车,男人双手捂脸,瞬间肩膀抖动。 梁笑笑的这句话,也让毕月赶紧睁大眼看前方,歪头看窗外的功夫,快速擦了擦眼泪。 都这个时候了,笑笑没埋怨过一句她父亲。 恐怕那丫头又傻了。 就像是劝她别离家出走,赶紧回家道歉的理由。 因为是爸爸mama啊,因为是弟弟啊。 因为是,所以可以付出忍受。 即便跟她抱怨了那么多关于梁父和梁浩宇的种种,过后又甘之如饴。 可是现在不是了。 夫妻能够情缘已尽,然而笑笑和梁浩宇,她们该如何自处向这个破碎的家庭阐释。 毕月听着后面的父女俩一人一角疲惫的啜泣声,她小声问道:“叔叔,笑笑,咱去哪?” “医院。” 异口同声的急切回答,让毕月的心瞬时一揪。 梁柏生说完就后悔了。 他不敢看女儿,头靠车窗久久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