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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心于诗书,极爱风雅,自己想了个法子,对王夫人道:“母亲,我想自己挑选夫婿。”王夫人吃惊道:“胡闹!怎会有这念头?”王瑛道:“怎不可以?我出个题目,请前来应选的人作诗作文,我亲自挑选,父亲和大伯审阅监督,中我意者我便嫁他。”王夫人不答应,说谢吟风当初就是抛绣球惹出祸事。王瑛不悦道:“母亲怎将女儿与那种人相提并论!”王源和王大人听说后,却觉得这法子好。王瑛因为貔貅的事丢了脸面,且处境尴尬,若不声不响定亲,未免显狼狈和灰溜溜的,不如轰轰烈烈地选婿,才不失王家的气势和傲骨;再者,王瑛有这个才情,定能吸引各路才子前来。那个盛况,足以挽回之前因貔貅丢失的脸面了。王源心里还有个期待:严家长辈的意思不好问的,到选婿时,若严暮阳到场,一切不言而喻;若他不来,王家就明白了。因此,王家就放出消息,并准备起来。选婿定在二十日后,十月十八这天。这一下,不但京城未婚应试举子们欢喜疯了,各地未婚举子得了消息也急忙往京城赶,想要在春闱大比前先考小登科。即便不能被王瑛选中,他们也是要来的,好趁此机会将自己的文章或者诗词让王大人看到,就当递交了一份投名状。做不成王家女婿,得王大人青眼提携也是好的。这个机会可不容易遇见呢。这是王大人特地往各地书院传的消息。他务必要网罗天下才子,供王瑛挑选。※这日,清哑和方初清早就十分忙。今天不但大长公主要来幽篁馆查看,而且是林姑父的头七,他们身为林亦真的娘家人,必须去祭奠。才用过早饭,就有人来回,蔡三奶奶来了。清哑忙收拾了,带着巧儿去迎接。幽篁馆已经对外暂停营业,方初带着方制等人占据了前面大厅和东西展厅,清哑接了严未央等人便往后面抱厦来了。抱厦东西各有两间小展厅,四间展厅相通,以月洞门相连。每间展厅内都安置了一张椭圆花梨木大桌,并十几把雕花靠背玫瑰椅,桌上放着一盆枝干虬结的老松;墙角还有四组几椅,圆几上分别供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墙上则挂满了画,十分的雅致幽静。两头各有一间耳房,也是休憩室,其中一间方制住着。严未央带着蔡家所有小姑娘们都来了,花团锦族一群娇娥挤满了展厅,令人眼花缭乱;莺声燕语,十分悦耳。清哑让巧儿接待蔡铃蔡钰等人。巧儿便要带她们去隔壁展厅,让出空间给清哑和严未央。严未央笑对小姑子和侄女们道:“你们只管让巧儿发挥,今儿所有设计出来的衣裳,费用都包在我身上。”这些衣服要义卖,卖的银子捐给奉州灾区。众女听了欢喜,又不好太兴奋,都抿嘴微笑。第969章清哑的想法蔡铃大方些,抱着严未央胳膊笑道:“三嫂,你真好!”严未央嘲笑她道:“这就夸三嫂好了?你也太好哄了,几套衣裳就哄得你眉开眼笑。这可不成。咱们家姑娘可矜贵呢。”姑娘们听了都扭头偷笑。蔡铃羞了,横了她们一眼。说笑着,大家就往隔壁厅去了,巧儿吩咐上茶果,众人随便喝了一两口,然后就催着巧儿带她们看设计好的衣服款式。巧儿朝墙上一努嘴,道:“那不都是。”众人抬头一看——可不是,四面墙上都挂满了画框,每一幅都是一款衣服样式:有汉服,有魏晋时期的飘逸宽袖风格,也有隋唐时期高腰襦裙,也有本朝时兴的各种衣裙,都是翻新设计出的新样子。姑娘们眼睛都直了。这个说“我喜欢这个”,那个又说“我喜欢那件”。巧儿道:“这只是基本的样子,我可以根据你们各自气质作添减,演化成符合你们自己的样式,那就独一无二了。”蔡铃马上道:“我不要这条腰带,我要掐腰的。”蔡钰又说:“我这个做交领,不做对襟。”巧儿笑道:“别急,一个个来。”说罢,走到桌边,拿起硬笔先为蔡铃勾勒。等巧儿帮蔡铃画好,小姑娘们看她目光都变了。蔡铃赞道:“巧儿,你这双手不愧一个‘巧’字。”蔡钰也道:“还弹一手好琴,连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夸呢。”巧儿谦虚道:“我那点儿手段,怎敢在姑娘们面前充好呢。你们才是真有才学,又都深藏不露,不喜欢卖弄而已。”一席话,听得众女心里很舒服。不大一会工夫,她们就都放开了。小姑娘们在一块,容易生嫌隙,但也很容易就能成为好朋友。她们一边互相参照,量体裁衣,一边叽叽喳喳低声说些女儿家悄悄话,巧儿便知道了慧怡郡主退亲和王瑛要公开选婿的事。她心思便不能专一了。蔡铃她们告诉巧儿这消息,就是想知道她和严暮阳到底怎么回事,提醒她早作准备,谁知关切地看她半天,她也不发一句话。众女好奇,不免着急起来。蔡铃更急,恨不能问出来。可她的身份教养不容许她没分寸。她就嘀咕“也不知严少爷会不会去。”众女马上都看向低头绘图的巧儿,神情微妙。蔡铃自知失言,忙补充道:“他未必会去。”姑娘们也忙都附和“未必会去。”这样欲盖弥彰,巧儿想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行了,被她们弄得绷不住脸,忍不住撅起嘴——哼!他爱去不去,她才不管呢。另一边,清哑静静地和严未央研究一款新衣。因为太专注了,她一直没留意巧儿那边动静。等她从面前图纸上移开目光,便发现小姑娘们窃窃私语。她看向严未央,仿佛问“她们说什么呢?这么神秘。”严未央凑近她,小声将王家的事说了。她道:“慧怡郡主觉得退亲丢脸,躲着不肯见人。王家想为她再择一门亲事,一时又难选到合适的。听说婉容大长公主想进宫求太皇太后给指一门亲事呢,也不知谁家少年要遭殃。”她对慧怡郡主印象极差,最后那句话说得很刻薄。清哑道:“她更要恨我们了。”严未央道:“可不是,真给你说着了,她怪方家不肯老老实实让镇南侯陷害,非要喊什么冤,结果把镇南侯府给搬倒了。”这话听了很好笑,清哑却笑不出来。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倒霉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怨恨别人,仿佛别人天生就该做他们的踏脚石,供他们飞扬跋扈。清哑不愿再想这事,转而想王瑛公开选婿的事。她犹豫,要不要问严未央,严暮阳去不去呢?严未央看出她心思,正要说话,细妹在门口回道:“大奶奶,韩大爷和韩大奶奶来了。”清哑一怔,严未央也一怔,随即笑了。严未央道:“请她进来。”谢吟月和韩希夷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