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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请问您可否?”老夫妻也是实诚人,连连摆手:“这万万不能多收你的银子,我们赁的是一间院子,却不是按照人头数赁的,说是一季一两便是这个价钱。”纪别没多说,而且直接从钱袋中掏出了五两银子,不由分说地塞给了老爷子,随后他拿着签好的契书走进了东院。当今科考内容均是儒家经典,中便有云: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而成家立业,更是成家在前。原本纪别对于成家并没有多少执念,但是有了心上人后,心境确实完全不同了。纪别看着不大的东院,想着自己也算是在京城立足了,现在家中已是万事俱备,只差一个程殊了。因为没有下人服侍,所以纪别只能自己动手收拾,好在老夫妻,纪别称呼他们为马大伯和马大娘,已经为他备好了基本的用具,院内勉强可以住人。纪别自己住在了东厢房中,准备将正房留给父母,他先将自己要住的房间收拾出来,本想将东院的厨房也收拾出来,准备自己做饭,但收拾完屋子他就已经筋疲力尽,两条胳膊酸痛不堪。纪别无奈地坐了下来,想着自己曾经彻夜抄书,本以为也算锻炼出来了,却没想到还是手无缚鸡之力。歇了会儿,纪别就又站了起来,实在是等待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两月后的今日,他便要去翰林院报道,这两个月他虽然不用回家,但是他有许多人要去拜访,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提前布置,因此一刻也不能松懈。纪别本想着去雇一个佣人,但现在他高中状元,处在风口浪尖上,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因此程殊给他的银票他完全不敢动,租下来这间所谓的“凶宅”也是为了适当地掩人耳目。他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将院子简单收拾出来,却也实在没力气做饭,只得出去买点吃食。纪别租下的宅子处在一条胡同中,从胡同的南边出去,连着一条街,街上便有许多的店铺,自然也有许多卖吃食的地方。没走多远,纪别先是见到了一个馄饨铺子,闻到汤底散发出的香味,他顿觉饥肠辘辘,点了一碗馄饨几口就吃完了。但今日干了太多活,吃了一碗馄饨的纪别竟然没饱,他便顺着这条街继续往前走,然后见到了一家卖牛乳糕的铺子,纪别自己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但程殊却偏偏爱吃这一口,长春宫小厨房中的厨娘更是擅长做这些糕点。纪别回忆着长春宫中糕点的味道,等他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拎了两块刚出炉的牛乳糕,他慢吞吞地走着,边走便将两块糕点吞了下去。许是因为街边的小铺子舍不得放糖,因此牛乳糕反而没有纪别想象中的腻,他吃完之后只觉得口有余香,有些意犹未尽。又往前走了将近一里,便到了这条街的尽头,街道的尽头赫然是一家武馆,外面贴着许许多多的告示。纪别看了一眼,便觉得自从重生以来,他实在是顺利地不得了,似乎想要什么便有人递到手边。纪别走进了武馆,毫不犹豫地交了钱,报了一个强身健体的甲等班,下定决心要好好锻炼一下,毕竟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没什么比健康重要。而在回去的路上,纪别竟然又驻足买了两块牛乳糕,他突然有点懂程殊的口味了。第8章小皇帝偏巧长春宫中,小厨房也正在准备牛乳糕。小皇帝李漠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原本只是有些风寒,但服了一剂药后却没见好转,反而转为了高烧,再随后又转成了肺疾,一犯病时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原本在乾清宫中宫人们伺候得也算仔细,但毕竟小皇帝年幼,也无甚积威,因此难免有不细心的地方。但搬到了长春宫后就不同了,且不说这宫中如今是程殊说了算,就说程殊手下的福顺和知夏,都有各自的手段,能将小皇帝手下的人整治得服服帖帖。而程殊自然也是忙碌不堪,从小皇帝登基以来,她便打起了垂帘听政的旗号,但实则朝政仍是由内阁的几位阁老把持着,她每日上朝时坐在那里,更像是个符号,而并非有着实权的人。然而太后可以不理朝政,小皇帝却不行,当今内阁首辅张中承张阁老会将一些要紧的折子呈上来给小皇帝过目,遇到小皇帝不懂的,便要程殊教给他,程殊再不懂的,则要当面请教张中承。在小皇帝病倒的日子里,程殊既要照顾他,还要亲自和内阁议政,同时还要管着后宫的烂摊子,实在是分身乏术。今夜程殊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长春宫后,春晓给她拆下重重的头饰,春玲在一边给她捏着肩。被勒得生疼的头皮骤然一松,程殊舒服得哼出了声,然后说道:“明日别梳高椎髻了,一天下来脖子疼得不行。”春晓笑着应了声:“奴婢知道了,还是娘娘您发多,才顶得累,放在别人身上,想梳都梳不起来。”程殊也笑了一声:“行了行了,就你嘴甜,像抹了蜜似的。”春玲打趣道:“娘娘您这话说的正是,春晓不仅嘴上甜,身上也香,今日宫里飞进了蝴蝶,谁都不找,就单单绕着春晓飞。”春晓小小地白了春玲一眼:“娘娘都准了的。”程殊随意地听着她们斗嘴,接道:“没错,春晓可是长春宫中的第一颜色,美一点也是当然的。”春玲不服气地说:“春晓是美,可是打扮来打扮去又有谁看你啊。”“这你就不懂了,”春晓仰着下巴说,“我打扮给自己看,不为别人看。”这下春玲没话说了,嘟囔着:“你总是满口道理……”程殊对她们的斗嘴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根本没往心里去,等她的疲惫稍稍缓解后,说道:“哀家去看看皇帝,你们要是不守夜便自去休息吧。”程殊随意披着外袍,自己溜达到了正殿,守着李漠的是乾清宫原本的宫人,程殊对他们不熟悉,他们见到程殊时也是战战兢兢的。李漠刚睡了一觉,现在正好醒来,见到程殊进来跟她问好:“母后,您来了。”程殊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他泛着潮红的脸蛋,问道:“漠儿今日可好些了吗?”李漠点了点头:“多谢母后挂念,儿子好多了。”“陛下该服药了。”这时知夏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程殊原以为李漠这样大的孩子会不愿意吃药,但没想到他从知夏手中接过药碗就一饮而尽,甚至被苦得一个哆嗦。知夏又喂李漠吃了一块糖,他含了糖之后,表情才不那么狰狞。程殊看着李漠皱起的五官觉得有些好笑,她说道:“漠儿真是长大了,都不怕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