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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教室,徐洛正在门口第一排收作业,他是一组的小组长。见到迟寅,他喜出望外,随口搭话道:“?你生病好了吗?这么快就来上学了。”迟寅不明所以:“你说什么?”“你昨天不是请假了吗?班头说你mama打电话来说你生病了呀。”“……”他mama怎么会打电话给班主任?知道他要逃课替他扯谎?未卜先知吗这个人。迟寅给舒小云打了个电话,没接通,兴许早就把他这儿子玩忘记了。他眉头一挑,收了手机。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舒小云给迟寅回了电话,彼时他正在食堂吃饭,他放下筷子,把手机举到耳边。迟寅开门见山问:“妈,你昨天替我请假了?说我病了?”“是啊,你生病了不在家休息,这么爱搞学习吗?听你这语气,帮你请假你还挺不乐意的。”迟寅:“……”“我没病啊。”“孟芫说你病了喜欢闷着不说,果然还跟我狡辩。”舒小云没好气数落了他一通,“不说了,就为这点事给我打电话,打扰我度假。”说完,嘟嘟两声,一阵忙音,手机挂断。迟寅默了默,放下手机,这是亲妈么?孟芫又作什么妖,非得给她请假,逃课不就逃课么,给他捂得好好的干嘛。迟寅心里这么想着,唇畔却轻轻扬起,摇了摇头。思忖半刻,他又掏出手机,给孟芫打电话。手机很快被接通,手机那端好像是在路边,传来隐隐汽鸣声,便随口问道:“你在哪?”“哇哦,想我了?”“……”“我在外面,正准备去1874练吉他,哦,晚上有演出,震哥让我上台唱歌。”孟芫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不说了,公交车来了,我上车了。”“等会”孟芫夹着耳机,背着硕大的吉他袋,斜着身子钻进狭窄的车门,一边投币,一边问:“有什么事?”“吉他在我卧室里,你拿什么练?”孟芫语塞:“……”“哦,练习室里有的,可以临时练一下。”“那表演呢?”“……就、随便弹一下呗,哈哈哈哈……”“孟芫,你这个贼!”孟芫找到个位子坐下,嬉皮笑脸道:“偷走你的心的贼。”“……神经病……”迟寅吐槽了句,继而威胁道:“给你一天时间,你把钥匙给我还回来啊。”话没说完,孟芫就挂了电话。“……”-1874酒吧。华灯初上,夜色正浓。酒吧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形形色色,他们只在夜间出没,或以不同面貌出现在这娱乐天堂。孟芫大约六点出门,一直在练习室里练到夜深,郭震进来敲门,“走走走,吃个夜宵再继续。”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已经大约九点钟了。于雪米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走吧,待会你还要上台唱歌,免得等会没力气,反正是你震哥请客。”孟芫点点头,应声:“我知道的,不过雪米姐,你作为乐队的主唱,不用忌嗓子吗?”于雪米耸肩,无所谓地说:“业余的,地下乐队随便唱唱。”“……是吗?”孟芫悻悻。难道不是因为热爱吗?雪米姐看似无所谓,不爱惜自己嗓子的样子,还只是现实尴尬的状态,她没敢问出口。如今的她还是一腔热血,饱含热血,对一个东西如此执着。不过因为迟寅,后来也放弃了,毕竟在她的心里,第一顺位永远是这个人。吃完夜宵回来,穿过酒池rou林,郭震环视了一圈,看见大厅左侧的卡座里,两个熟悉的身影。他喜出望外,大步走过去:“嗨呀,老白又来了?”叫老白的人,是震哥酒吧的常客。以前落魄在酒吧驻唱,结果改行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如今心宽体胖一副老总样,一点不像个曾经搞音乐的人。他回头看到郭震,连连摆手:“来来来,你看看这是谁?好家伙,一个人吧台坐着,眼尖被我认出来了。”郭震循声看过去,面色讶然:“均子?真是你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一段时间了。”何均淡淡应声。“震哥,我没骗你吧!上次说在公交车上碰到他了,你还不信我!”孟芫连忙申诉冤屈。何均的视线透过郭震健硕的肱二头肌,看到他身后弯着腰冒出个脑袋的小姑娘,他哂笑道:“对,是遇上了。她让我来1874坐坐,今天得空,就来了。”老白关切问他:“还唱歌吗?当年我俩一起酒吧驻唱,你倒看起来没怎么变,还咬牙坚持着么?”何均淡笑了下:“无畏挣扎而已,最后打算试一次。”他意有所指。老白大手一挥:“嗨!别学我,你别这么早放弃,没钱找我,我支持你。”郭震见这两个人,旧人见面本是高兴事儿,结果忆往昔昨日不复,再聊下去要抱头痛哭起来了。他差遣于雪米去吧台拿酒过来,一屁股坐下来,转移话题:“别说这有的没的了,均子,既然来了,我的场子,你喝得尽兴,我请客。”于雪米抱了瓶山崎25,小心翼翼搁在台几上,笑嘻嘻道:“震哥,要不要我给你满上。”郭震直勾勾盯着这瓶酒,脸色复杂,倒酒的手有点发抖:“你真他妈识货啊。”于雪米摊手,撺掇道:“啧啧啧,老朋友见面,你都不好好招待下?”郭震抽了抽嘴角,余光瞥见站在一边的孟芫:“去去去,未成年的小屁孩儿,不准喝酒,一边玩去。”孟芫:“……”这位老哥,这是心疼那瓶酒吧……老白抿了一口酒,兴高采烈道:“均子,好久没听你唱歌,露两手?”下巴朝酒吧舞台努了努。何均摇头,婉拒道:“算了,算了,我赔酒。”提到这个,郭震猛然回过神,他转头问孟芫:“几点了?”于雪米瞄了眼手机,应声:“九点半。”“孟芫,你得去后台准备了,马上上台。”震哥催促道。孟芫杵在那里,一动没动。郭震手一挥:“快啊。”老白面露讶色:“这小丫头片子要上台唱歌么?不怯场?”孟芫深吸一口气,双手悄悄攒成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她难得紧张,面上还是一派稀松平常:“这是我第一次,挺紧张的,我得缓缓……我脸上看不出来而已。”话没落,何均放下手里的玻璃酒杯,淡淡打量她。这姑娘自己不知道,她有一股很矛盾的美感,出世又入世。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