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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敌人使劲挥动右 足,他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般,歪歪斜斜地飞了出去。 他想用力睁开眼,眼眸中却只见微光。依稀朦胧间,仿佛所有的痛苦都消失 了,他觉得自己又身在那如梦般飘荡的江水中,一个令他心醉的身影,正如人鱼 一般向他拼命游来。 可是,人鱼的眼中,怎么会有珍珠一般晶莹悲伤的泪呢?杨澹还想再看得清 楚一些。但那水中窒息的感觉又攫紧了他,他徒劳的挣扎了一下,终于慢慢沉入 了冰冷黑暗的江底,连妻子那一声悲惨凄厉的尖叫也没能听见。 凌雨嘉接住了丈夫的尸体,她静静的凝在半空之中,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 眼泪一颗接一颗,滴在他冰凉的脸上。 晏无极和赤丹子慢慢围上,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均是小心翼翼,生怕她暴 起伤人。忽然之间,凌雨嘉身体上方的空气奇异的扭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妖煞将 晏无极和赤丹子逼得呼吸艰难。 他二人俱是经验丰富的大行家,不约而同喊道:「不好!她还能妖化!」 两人见机不对,立刻抢攻。凌雨嘉身子却凭空消失,忽的出现在十丈之外。 她满头柔发已变做火焰一般赤红,颜面苍白,嘴唇深紫,桃花美目眼角上扬,冷 酷无比。 赤丹子惊道:「你究竟是谁?」 凌雨嘉紧紧抱着杨澹尸身,脸摩擦着他毫无生气的颜面,眼中流泪。她露出 尖尖小小的獠牙,冷冷道:「莫问!」 赤丹子和晏无极俱是一声惊呼,赤丹子咄的一声,长剑飞出,在空中幻成三 十六把利剑,排成天罡剑阵,攻向莫问。晏无极也顾不上许多,十指齐出,圆通 气劲嗤嗤不绝,恨不得将敌人打成筛子。 他二人完全没有想到,今天对上的敌人,竟是四大妖将之首的莫问! (待续) 第十八回 宝剑落星呼啸,气劲划破云天。莫问的身影却刹那间又消失了,两人倾尽全 力的一击,全落在虚空之处。 赤丹子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用神识探查敌人动静。忽然间,他心生警兆, 大喝道:" 后面!" 这才发现晏无极早已弹开,一只黑烟凝成的巨大鬼手挟着雷 霆之势,正向自己兜头抓来。 赤丹子本来就比晏无极晚了片刻才觉察,又好心示警,此时再也躲闪不及。 他飞剑在外,手中只余拂尘,想也不想,双手托在拂尘之上,运起丹阳诀,一声 大喝,身上毫光大放,以纯阳破至阴的道理,硬接黑烟鬼手。那鬼手一抓而中, 立刻铁钳般大力合拢。赤丹子咬紧牙关,连催数次丹阳诀,全身光芒亮炽如白日, 一番挣扎,才将那黑烟驱散。他手足酸痛,正想提一口灵气,面前却凄风怒号, 赤丹子一望之下,目眦欲裂——三只更大的黑烟鬼手奔腾而来! 晏无极半空之中瞥见赤丹子的困境,正要去救援,猛的神思一动,右臂骤然 挥出,软剑笔直如枪,刺向空气之中。莫问刷的一声显出身影,扭头避开他这一 剑。晏无极见她躲进自己埋伏的后手,心中大喜。他灵力逼出,那细长软剑突然 如手拉面条一般抻长,蟒蛇一般瞬间围着莫问身体转了好几圈。 这一剑是晏无极圆通气劲练到巅峰时所创杀招,一旦困住敌人,剑上气劲锋 锐,甚于刃口,便是修炼了金刚不坏神功,也要被斩为数截。这虽是杀戮之性极 重的招式,他却偏偏起了个香艳的名字,唤作螺髻长卷。 晏无极全力施展之下,这一剑角度方向、灵力准头无一不是妙到极处,实为 他巅峰之作。此刻果然一举奏功,困住了莫问。他知道妖将的厉害,再不敢有生 擒的念头,拼净全身法力,将剑柄猛的一抽,软剑收紧,立时绞斩! 薄长软剑分明勒入了莫问身躯,却不见鲜血流出,只嘡的一声卷了个空,原 来又是一个幻象。 晏无极大惊,他料敌人必在身后窥视,立刻提气前突。果然他身子刚移开, 四道黑烟便如利锥一般,在他适才所立之处交叉呼啸而过。晏无极一身冷汗,正 在庆幸,莫问却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此时仍在前冲,竟似将自己身子送到莫 问跟前一般。 但见莫问纤掌如刀,已迎面狠狠斩来。他心中大骇,虽躲避不及,但临危不 乱,软剑刷的刺向莫问心口。攻敌要害,迫其自保,正是化解自己危境的一招。 然而莫问却不躲不闪,右掌径直劈来,竟是要和他拼命般的惨烈打法。 晏无极肝胆俱寒,他哪里愿意和一个寡妇换命?情急之中大力扭动身子,硬 生生把自己要害闪开,软剑也失去了准头。只听一声凄厉惨叫,血雨满天飞散。 他左臂自肩以下,已被莫问生生斫下。软剑扑的一声也扎穿了莫问的右肩。 晏无极咬紧牙关,连剑也顾不上拔,立刻掉头就跑。右手运指如风,点xue止 血。他刚才勉强躲避,竟将腰肌拉伤,此刻身形展动,腰上传来阵阵剧痛,直钻 入心扉。 莫问哪里肯放,她左手抱着丈夫尸体,右肩插着宝剑,瞬息追到晏无极身后。 晏无极仓皇间背上又中了莫问一掌,幸好他穿着护身宝甲,莫问右肩受伤不能全 力,这才没将心脉震断。晏无极知道不敌,哼也没哼,生怕莫问看出自己受伤甚 重,拼命将满口鲜血硬生生咽 回肚子里,借着她的掌势飞逃。 莫问还要追杀,只见赤丹子蓬头散发,衣衫破烂的赶了过来,他脸色苍白, 嘴角边挂着一缕血丝,宝剑不知掉到何处,拂尘塵尾炸如鸡窝。赤丹子刚才被鬼 手所困,虽施展全身解数,脱出生天,却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他见晏无极危急, 虽与他不睦,但此刻同仇敌忾,便强提一口气,勉力挡在他身前。 莫问情知自己时间有限,所以倾尽全力,只求速战。见赤丹子阻拦,她怒气 直冲脑门,右手竖掌为刀,便要去斗他。然而她脑海中的记忆如飞灰般正在慢慢 消散,比起刚才,她又忘却了一段往事,莫问竟记不清丈夫那一天为什么要跳入 江水中来找自己了。她心痛如绞,惶急中一声大叫,满脸悲痛,右手虚凝成爪, 在空中拼命划抓,好像要捉住那丢失的记忆似的。赤丹子不知她弄什么玄虚,不 敢贸然上前,暗暗戒备。 只见莫问神色愈发痛苦,双眉紧蹙,忽的右手插进头发之中,螓首乱摇,泪 流满面,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尖叫。赤丹子见她头发渐渐转为黑红夹杂,妖煞 也越来越弱,心中生疑,忖道:莫非她有什么暗疾,恰于此刻发作? 赤丹子见莫问空门大开,良机乍现,瞬间便做了决定。他大喝一声,凝聚全 身功力,左掌离火,右掌寒冰,击向莫问。莫问抱头悲号,竟不知躲闪,被赤丹 子的掌劲打了个正着,她神智虽混乱,纤掌却凭着本能闪电般探出,击在赤丹子 胸口。两人俱是口喷鲜血,身子远远飞坠。 晏无极顾不上赤丹子,只是提着一口气狂飞,半空中正碰上君舆蹑踪寻来。 君舆见他面如金纸,伤势不轻,便问道:" 妖怪呢!" 晏无极在下山路上已悄悄 问过韩聘,知道正是君舆坏了今日九成山大事。晏无极识得他不是周慕瑾,便猜 他是王平真弟子,当时对他恨得牙痒痒,差点当场赏他一道圆通气劲。但此刻再 见到,便如看到天大救星一般,慌忙道:" 别管妖怪了!快扶我回昭遂!" 君舆闭口不语,伸手扶住他。晏无极失血过多,背上又中了一掌,正如强弩 之末,已经虚弱不堪。他再飞片刻,恐怕就要灵力不济,掉到脚下的江水中淹死 了。 晏无极见君舆虽扶着自己,神色间却似乎在犹豫是去找那妖怪,还是护送自 己。他坐骑鞍袋中有疗伤圣药,恨不得立刻就飞回昭遂。他见君舆踌躇,心中着 急,但此刻却不敢摆出" 奉旨保命" 的将军排头。晏无极心念一转,便诱道:" 少年,你速速送我回去。老夫将来定扶持你做九成山掌门!" 君舆眉毛轻轻一扬,说道:" 难道这件事九宸丹陵府说了算么?" 晏无极心 想既然以利诱之,索性说得更通透些:" 少年,就算你现在就要当掌门,亦非难 事!此刻我伤重,难以多言。你速速将我送回去,九成山必入你掌中。" 君舆略 一沉吟,说道:" 如此甚好!" 晏无极大喜,便道:" 好!只是你能不能再飞快 些?" 君舆说道:" 大人如要助我夺位,计划可要周密些。再不能象今日这样漏 洞百出了!" 晏无极满口答应道:" 好!今日乃是意外……" 他忽然打个冷战,住嘴不谈, 岔开话题说道:" 先别说了,飞快些……咦,怎么不动?" 君舆静静的看了晏无极一眼,松开了扶着他的手。晏无极身子一重,登时坠 向脚下的茫茫大江,他慌忙提运灵力,却发现经脉间如寒冰凝固,半点也不能流 通。 他身子如石坨般飞速坠落,眼睛瞥见身下是茫茫大江,水流湍急。晏无极乃 北方人氏,本就不识得水性,更兼此刻重伤,不由绝望惨叫。君舆默默看着,直 到晏无极的身子在江面上溅起巨大水花,凄厉惨叫嘎然而止。 凌雨嘉重重撞到地上,身子弹了数弹才停了下来。她坐了起来,咬牙拔了肩 头长剑,鲜血立刻涌出。她满头青丝散乱,浑身浴血,却丝毫也顾不上了,只是 边滚滚的流着泪,边疯了一般的在那江岸芦苇丛中,寻找杨澹的尸身。 凌雨嘉心中又是悲哀又是惊惶,因为她已经永远的丢失了一部分回忆,那些 她宁可舍弃生命也不愿意舍弃的回忆。 " 师傅。为什么妖化之后我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 因为妖化的时候,你会不知不觉的忘情。忘情使你强大。" " 那我怎么没有忘记你呢?" " 因为师徒之谊,并不是我说的情。将来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 " 忘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 ……等你真正碰到这情字后,再来说这句大话吧。" 半晌,师尊又幽幽道: " 你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取名叫莫问么?" ——莫问世间,情为何物! 凌雨嘉心如刀绞,视野里满是模糊的泪光,天地间的色彩已全然消失。 朦胧间,她仿佛看见丈夫静静的站在身前。凌雨嘉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杨 郎!" 浑身颤抖起来。她擦干净眼泪,却赫然发现一个青年道人,臂弯里抱着杨 澹的尸体,在默默的看着自己。凌雨嘉看了看他的脸,认出他之前和九成山道人 站在一处。她此刻重伤无力,却丝毫不惧,只凄然一笑,将目光移开,痴痴的望 着她的丈夫,轻轻说道:" 把他还给我吧。你这样抱着,他不舒服。" 她慢慢的走近君舆,伸出手去,极小心极小心的从君舆手中接过杨澹的尸身, 仿佛接过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她再也不看君舆,抱着杨澹缓缓坐在地上。他的 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而冰凉,双颊之上是暗青色的死气,再也不能象往日那样对着 自己灿烂的微笑了。 凌雨嘉俯下身子,脸贴在杨澹苍白的额头上。她泪水簌簌而下,打湿了两个 人的脸庞,终于再也止不住悲声,恸哭起来,那凄厉的哀鸣划破寒冬衰败的芦苇, 久久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雨嘉才幽幽的说道:" 杨郎,我不要做莫问,我要做你 的雨嘉。我忘了好多事情。连你怎么认识我,我都忘了……" 她心中大痛,又呜 呜的哭出声来。隔了一会,她在杨澹耳边说道:" 好在我还记得我们成婚的那一 天,记得你欢喜的傻样子。杨郎……" 她又一次哽咽了," 我就算死,也不要再 忘记了……" 此刻枯苇瑟瑟,江流呜咽。那青年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悄悄 走了。 君舆在浅滩边找到晕厥的赤丹子,将他负回了昭遂。城中依然是人心惶惶, 杨府上下更是鸡犬不安。刘大人的兵卒疲于奔命,竭力维持着治安。 " 晏大人呢?" 韩聘之前被君舆所伤,不能助战,心中极恨君舆,但此刻却 不得不向他询问。君舆平静道:" 我只救回了赤丹子道长。" 赤丹子已悠悠醒转, 说道:" 晏大人受伤甚重,但已经脱身走了。你们在城中等等罢。" 君舆不欲与九宸丹陵府的人多打交道,便与王平真一起回九成山。王平真对 赤丹子大表感激之情,又见他伤重,便邀他到九成山休息。 一行人缓缓走着,沿途却见百姓侧目指点,面有怨怼之情。几个顽童更拾起 瓦砾砖块便砸他们。众人皆是修道之人,随手拨打,不去理会。顽童见石块砸不 中,便跟在群道身后大吐口水。王宓大怒,拔出剑来威吓,这才将他们惊得四散 而走。 路旁自有那打抱不平的闲人,拉过一个小童,在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