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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记(4)情动

泪珠挂在

    眼角,随着睫毛掀动,扑簌而落,极是楚楚动人,令人忍不住想要搂在怀中柔声

    怜惜。

    二人心中羞愧,都不知要说些什么,目光甫一对撞,又都是迅速别过头去。

    适才yin声浪语的木屋瞬时安静,针落可闻,只有呼啸而过的北风偶尔吹过窗

    格,格格作响。

    然而听得最清楚的,却是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怦怦心跳声,在耳边轰然

    作响,一下一下地撞动。

    *********

    湛蓝夜空中星子闪烁,明月当空,在云朵中穿行,在五马山巅望去,漫天星

    河流光溢彩,转动不息。

    施越趴在窗台上,痴痴凝望着夜空。

    这几日经历的事,比他前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许多倍,自己好像忽然间坠入

    了另外一个未知世界。这个世界一切都那么陌生,一些又都那么可怕,让他恐惧

    慌乱,不知所措。

    常乐手托香腮,坐在几前,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神明亮,睫毛忽闪,也不知

    在想什么。

    张如仙、李秋晴等人自上山寨之后,由张程引荐,见过了五马寨主季峰等人,

    受到热烈欢迎。但几人连日来长途跋涉,疲累不堪,更兼身上有伤,也不好过多

    寒暄,季峰寨主当即安排房舍,以供诸人休息。

    五马寨本为义军军营,全盛时数万人都安扎在五马山附近,屯田垦荒,抵御

    金兵。眼下只剩了数百人,所空余房舍自然众多。

    其中施芸连日来风寒入体,再加上破庙内惊吓过度,已经高烧不退,交由神

    医张夫子亲自医治,单独一室;李秋晴身受内伤,张如仙与其师出同门,所练都

    是衡山独门心法,由他替师妹运功疗伤最为合适。

    施越和常乐本来每人都分得一间房舍,但常乐却自己一个人睡害怕,辗转反

    侧无法入眠,又不敢去惊扰李秋晴疗伤,只好偷偷溜到施越房中来闲谈解闷。

    秋波流转,目光灼灼,只瞧得施越浑身不自在,扭头道:「你瞧我做什么?」

    常乐格格一笑,呸道:「臭美得紧,当自己英俊的很么?」

    端起几上茶杯,抵在唇边轻啜,柔声道:「是在想你的爹爹和娘亲吗?」

    施越心中黯然,缓缓点了点头,道:「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我……我实在

    是害怕担心。」心中万语千言,极想宣泄。

    话到嘴边,忽想起常乐也是孤身一人,亲眷不知所踪,境遇比自己更加可怜,

    若自己说些思念父母的话,徒惹得她也悲戚伤心,当下住口不言。

    常乐见他欲言又止,知其所思,心中一暖,柔声道:「刚才在大寨中听张二

    哥和秋晴jiejie说的糊里糊涂,我也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都说程大侠武

    功高的很,有他在,你娘亲不会有事的。」

    见施越轻轻点头,知其仍是忐忑,便问道:「那以后你打算去哪?要跟着秋

    晴jiejie去衡山吗?」

    施越心中茫然,就在数日之前,他还是中都城中锦衣玉食的官宦贵公子,阖

    家欢聚,眼下却父母离别,自己与jiejie流落江湖。

    虽跟着李秋晴等一路南下,但毕竟少年胆怯,乍一离开了父母,心中恍然不

    知所措。就算到了衡山,也是寄人篱下,一时间只觉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立身之

    所。

    单家兄弟虽亡,但这二人不过是皇城司的喽啰而已,真正的仇人耶律翼,甚

    至皇帝完颜亮仍在,这二人权势滔天,自己孤苦伶仃,想要复仇更不知等到何年

    何月。念及此处,不禁悲从心来,眼眶湿润,忙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常乐忙道:「莫哭,莫哭,男子汉哭哭啼啼最没出息。你要去衡山当然好,

    不过我猜,他们还是要带你先去见那个江南的徐盟主,要是你运气好,徐盟主能

    传你一招半式,那你想要报仇,机会可多了几分呢。」

    施越抹去眼泪,勉强一笑,见她双颊好似苹果一般,在烛光下红扑扑的,娇

    艳无双,心中一动,道:「你也知道徐盟主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常乐讶然道:「你连他都不知道呀?」

    施越面上一红,他自幼家教甚严,足不出户,这些江湖上

    的故事自然一窍不

    通。

    却听常乐叽叽咕咕,如数家珍,小嘴不住:「徐盟主武功高的很,整个江南

    武林都要听他的话。有人说他十几岁时一出道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啦,好些门派的

    掌门、武林前辈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真是厉害的紧。」

    施越悠然神往,心中暗道:我若有此神功,大仇何愁不报?

    又听常乐脆声续道:「……武功高倒也罢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徐盟主用情

    极深。很多年前,他为了哄他心爱的女人开心,远赴苗疆,一路千难万险,就是

    为了采摘一朵罕见的凤凰花,一时传为武林佳话。而那个女人因病去世后,徐盟

    主更是立誓终生不娶,到现在是独身一人,连个孩子后代都没有……」

    常乐手托香腮,柔声道:「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好男人?那女子能得

    到这样的英雄倾心,真是让人羡慕。」

    眼神飘然望向窗外,漆黑浑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极为憧憬向往。

    施越虽然也觉感动佩服,但这些男情女爱的话,在常乐这样一个小小女孩子

    口中说出来,一脸认真,倒不禁觉得有些有趣好笑。

    当下笑道:「这些事你一个小孩,又怎么知道的?」

    常乐白眼一翻,轻哼道:「我们穷人家孩子自小江湖流浪,自然听得多见得

    多啦。哼,哪比得上你施大少爷衣玉食,足不出户,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施越微觉尴尬,岔开话题道:「那徐盟主想必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喽?」

    但常乐却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强中自有强中手,又有谁敢说自己就是天

    下第无敌呢?徐盟主二十年前曾到江北大杀四方,斩杀无数高手,那时候大伙都

    觉得谁也打不过他……」

    施越想起路上曾听张如仙、张程等人聊天谈起,单家兄弟的父亲——铁掌帮

    的单帮主当年就是被徐盟主一剑刺死,徐盟主在众多高手中谈笑退敌,来去自如,

    更是在铁掌帮大堂匾额中用剑刺下了「卖国求荣,死不足惜」八个大字,当真威

    风潇洒。

    想象徐盟主当年意气风发的雄姿,不禁悠然神往,道:「徐盟主神功无敌,

    当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常乐妙目忽闪,脆声道:「可是六年前徐盟主又来江北,这回却一个人都没

    杀掉,自己还受了伤,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不说。好多人都说是赵王

    爷把他打败了。」

    施越疑道:「赵王爷?」

    常乐轻轻颔首,道:「嗯,赵王爷是大金国第一高手,是女真人里的大英雄。

    他手下强兵悍将无数,只因为金国皇帝忌惮宗室,这才多年隐忍,否则就凭区区

    皇城司的耶律翼,如何能跟他相提并论?」

    施越闻言眉头一皱,他自遭变故以来,对女真人仇深似海,此刻听到常乐吹

    嘘女真王爷神功无敌,还说什么女真大英雄,话里话外隐隐说这个什么赵王爷还

    要压过江南徐盟主一头,心中登时恼怒不服。

    当下大声叫道:「徐盟主武功天下第一,鞑子王爷当然比不上!」

    常乐秋波横斜,小嘴一撇:「你又没见过他们,怎么就这么肯定?」

    施越大声道:「我就是知道!」

    常乐叹了口气,笑道:「好啦,第一第一,不和你争。」

    施越这才作罢,忽然心中一动,疑道:「你会武功吗?」

    常乐怔了怔,扑哧一笑,道:「我要会武功,还跟着你们满世界到处跑呀?」

    鼻头轻轻一皱,甚是娇憨可爱,伸出两根雪白手指在身前一比,笑道:「哼

    哼,我要有武功,先打你个四脚朝天。」

    说罢忽然朝着施越凌空一点,施越冷不防吓了一跳,慌忙避让,却不防脚下

    被凳子一绊,登时叮当作响,倒真摔了个四脚朝天。

    常乐哈哈大笑,施越忙爬起身,满面羞红,尴尬道:「那……那个……夜深

    了,你该回去睡了。」

    常乐连连摇头,娇声道:「不好不好,我一个人睡要害怕的……一闭眼就全

    是死人鬼魂,好吓人。」

    似有撒娇之意,娇小的身躯轻轻发抖,好像真的在恐惧害怕。

    施越挠了挠头,道:「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一直坐着呀。」

    常乐忽贴身靠近,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施越,只看的施越浑身不自在,这才

    笑着说道:「咱们两人可以睡一间房嘛。」

    施越吓了一跳,连连摇手:「那……那怎么成……」

    心中慌乱,却又隐隐有一丝期待。虽知少男少女同寝一室于理不合,但暗暗

    幽香萦绕鼻息,又觉得如此娇俏可人的美貌女孩能在身旁,实乃乐事,更不忍相

    拒。

    一时间自己也说不清该要如何,只是语无伦次不住摆手。

    常乐却并不理会,自顾自坐到床上,两只脚

    一荡一荡的,一伸懒腰,懒声道:

    「好啦,就这么定啦。我是女孩子,当然要睡床,至于你么……自己想办法吧!」

    见施越茫然无措,呆若木鸡,心中暗暗好笑。

    脸上忽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可不能趁我睡觉,胡思乱想。不能偷瞧,

    不能靠近,更不能……否则,哼哼。」

    施越苦笑一声,不知所措,实在不知此时是高兴还是紧张。

    心底忽然生出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念头:自己这一生,怕是要永远受制于

    这个小丫头了。

    *********

    内息周身流转,如同江河缓缓流动,将错乱的真气汇聚,逐一疏导至经脉诸

    xue之中。

    张如仙双掌抵在李秋晴后心xue道,凝神运起衡山玄门正宗心法,将自己的真

    气不断导入,以助师妹修复受损内伤。

    真气交融,翻涌奔腾,二人脑际均冒出丝丝白气,额上汗水淋漓。

    李秋晴忽轻吟一声,喉中一甜,一口暗紫色鲜血呕出,只喷溅身前白布一片

    殷红,恍若梅花映雪,煞是好看。

    张如仙缓缓收拢真气,睁眼笑道:「淤血吐出便好,师妹内伤颇重,只一夜

    怕是无法尽愈,还需多做调息修养才是。」

    李秋晴自呕出淤血,便感觉身体轻快不少,被单和铁掌击中所受的内伤,经

    张如仙真气疏导,已然好了小半。

    纤手掏出丝帕,抹去樱唇边的血迹,回过头低声道:「多谢师兄。」声音娇

    羞,似是柔情无限。

    张如仙心中一荡,悄声笑道:「咱们自己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站起身

    将那血污白布收起,又拉着李秋晴坐于床边,柔声嘱咐。

    李秋晴心中暗属张如仙,二人年纪相仿,又是自小一起长大,不论是衡山派

    的众多师兄弟,还是江湖上的诸多朋友,都认为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璧人。

    不过终究是长于江南礼仪之乡,二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曾做过逾礼之

    事。虽然是江湖儿女,不比寻常迂腐酸儒,但此刻夜深人静,同处一室,张如仙

    那浓厚男性气息在侧,耳听得情郎柔声蜜语,心中还是怦怦直跳,略觉慌乱。

    重伤之下,李秋晴面色有些苍白,在烛火闪烁中,宛如透明,好似冰川雪莲,

    身体娇柔,浑若无力,更令张如仙心起涟漪,情动如潮。

    当下偷偷挪动屁股,慢慢靠近李秋晴,口中说着一些关切之语,偷眼观瞧。

    见师妹鹅颈低垂,娇艳无双,好似浑没注意自己的小动作,胆气倍增,伸手慢慢

    拉住了李秋晴纤白玉指。

    却不防李秋晴倏然抽手撤回,心中略有些失望。

    正待施展温柔功夫,却听李秋晴低声道:「师兄,咱们要在五马山待多久呢?」

    张如仙道:「师妹身上有伤,施小姐也重病未愈,总要等到你们恢复才好。」

    说着,又是将身体偷偷贴近,少女淡淡体香传入鼻息,令他如痴如醉。

    李秋晴妙目中闪过一丝羞色,道:「咱们在这里若待久了,只怕耶律翼会闻

    讯追来,到时如之奈何?咱们自己安全且不说,只怕连累的寨中诸位朋友。」

    张如仙一怔,思索片刻,展颜笑道:「这样,你们还是在寨中修养,有季寨

    主和张夫子在,更兼咱们上山来一路观瞧,五马山寨机关暗哨,固若金汤,金狗

    一时绝难上山。明晨我先回江南,请徐盟主及众多武林同道来接咱们,到时大队

    高手齐至,金狗再难得逞。」

    李秋晴面带忧色,柔声道:「你自己回去?路上可危险的紧,你一个人……

    我怕会……」

    张如仙笑道:「是有些危险,但想到是为了师妹安全,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李秋晴轻呸一声,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又听张如仙柔声道:「我若回不来,师妹伤一好,便请张夫子跟着同回,明

    天我也去求一求季寨主,看能不能答允。张夫子义薄云天,武功高强,想来值得

    依靠。」

    李秋晴道:「那明晨请张夫子与你同去岂不更好?」

    张如仙摇头道:「眼下金狗不知何时将至,寨中防务诸事离不开他。更何况

    我自己一人,是躲是藏,是打是跑,更为灵活方便,一旦过了江,那便太平无事

    了。」

    微微一顿,从怀中掏出一口紫檀木匣,交于李秋晴手中,道:「……这江山

    社稷图,我看还是放在师妹这里,五马山寨高手众多,比起我一个人携之南下,

    要更稳妥一些,等徐盟主到了,咱们再交给他。」

    李秋晴心中一沉,知这是张如仙临行托付,暗中含义乃是他此行凶多吉少。

    伸手接过木匣收好,默然不语。

    张如仙柔声道:「此图干系重大,内中所藏,皆是金狗搜罗咱们汉人的无数

    财宝

    ,若金国皇帝得之,只怕江南危矣。施大人如此信任咱们,咱们可一定要护

    好……」

    李秋晴心中难过,还是面容一正,用力点了点头,暗暗发誓,誓死也要护好

    宝图。

    张如仙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忽然耳廓一动,心中瞬时一凛,低声喝道:

    「是谁?」

    伸手扣住床边长剑,暗运真气,一口气送出,将烛火吹熄,室内瞬间黑暗一

    团。

    窗外似有黑影闪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李秋晴一惊,连忙想要翻身跳起,

    张如仙却将她按住,轻轻摇了摇头。

    当下抽出长剑,轻手轻脚来到窗前,透过窗格向外扫视,但见院中白雪茫茫,

    古松傲然,月光泠泠,清辉普照,哪瞧得见一个人影?

    仔细辨认雪中脚印,但日间诸人来往,脚印错乱,一时也难以分清。

    李秋晴心中怦怦直跳,悄声问道:「师兄,怎么样?」

    张如仙摇了摇头,蓦地轻喝一声,长剑顺着窗外一刺,只听「嗷呜」一声,

    恍若夜枭嘶鸣,在寂静的雪夜中颇为阴森可怖。

    紧接着黑影跳跃,却是一只黑猫嘶鸣着奔跃而逃,在雪地中留下朵朵梅花脚

    印。

    张如仙如释负重,笑骂一声,道:「原来是你这只畜生,倒吓人一跳。」

    转头对李秋晴笑道:「没事,一只野猫而已。」

    李秋晴这才长吁一口气,轻轻点头。

    月光泠然,与雪地交相辉映。清明皎洁的光芒透过打开的窗格,将洁白无瑕

    的月光照入,如同水银一般,照应着眼前玉人,恍若神仙妃子。

    张如仙怔怔地看着李秋晴,不禁痴了。

    李秋晴连叫几声,这才回神。想到明日自己便要与师妹分别,此行前路漫漫,

    杀机四伏,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平安回到江南,更起别离愁绪。

    看着师妹李秋晴温柔婉转的模样,张如仙心潮澎湃,情难自已,蓦然丢掉手

    中长剑,将窗格关闭,欺身上前,一把紧紧将李秋晴抱住。

    「你……你做什么!」

    李秋晴芳心大震,想要伸手去推,但身前男子却好像用尽周身气力,直欲将

    自己勒紧吞噬,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一时间意乱情迷,心头狂跳。

    耳边麻痒湿润,却是张如仙在轻吻他的耳鬓,那酥麻的感觉就像电流一般涌

    遍全身,娇躯登时恍若无骨,低声道:「师兄……你……你快放开……」

    张如仙美人在怀,更何况是自己倾心多年的梦中情人,那肯听话放手?

    软玉温香,少女轻柔玉指推动着他的胸膛,更是平增欲念,多年来积蓄的浓

    情蜜意瞬时爆发,仿佛冰山化冻,春水乍流。再也忍耐不住,脑中一片空白,只

    剩下将眼前玉人尽情揉抚怜弄的念头。

    口中「赫赫」出声,低声道:「师妹,晴妹,我……你……你真美……我……

    我想要……」

    期期艾艾,语无伦次,手上却是不停,五指攀上了李秋晴酥嫩双乳,穿过轻

    薄的中衣,直探入其中,瞬时一股滑腻柔软充斥掌心。

    「啊……师兄,不……不要!」

    李秋晴慌乱中想要拨开他的手掌,但被他轻轻揉捏之下,娇躯更是酸软,更

    兼重伤之下本就无力,如此推搪,反倒更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

    蓦地一股大力袭来,直将她推倒在床上。李秋晴惊呼一声,口中一窒,却是

    张如仙已然贴身而上,将其樱唇封堵,舌尖划过贝齿,四下一卷便寻到了香舌,

    顿时如获至宝,连连嘬吸,啧啧出声。

    「唔……」

    香津四溢,唇齿留香。

    李秋晴连连挣脱,却始终无法抵挡身上那强壮青年,甜蜜、惊惧、欢愉、害

    怕、紧张、羞涩……诸多情绪纷至沓来,冲击着她的脑海,令她思绪停滞,不知

    西东。

    她与张如仙自小一同长大,同吃同住,彼此之间甚为熟稔。他的幽默诙谐常

    常令自己笑语嫣然,他的柔情蜜意又常常令自己心潮翻涌,小鹿乱撞……

    虽自知早晚都会与其成双入对,但此刻事到临头,却又不知为何,竟是慌乱

    难抑,一滴眼泪顺着俏脸倏然划落。

    忽觉身上一凉,恍然回神,竟是张如仙手掌翻飞,上下忙碌,早已将自己衣

    衫尽数褪去!

    肌肤胜雪,玉兔摇曳,胸前那朵粉红软rou颤巍巍晃动,极是诱人,而顺之而

    下,线条柔和分明的腹部末梢,淡青色的耻毛掩映中,正是羞人蜜处,玉腿修长,

    足趾玲珑,此情此景,宛如月宫仙子,娇艳撩人。

    看到张如仙双目充血,面红过耳,手掌揉捏着自己的酥胸,长舌舔弄着自己

    的脖颈,眼神中充满了索取侵占之念,如同野兽一般,只欲将自己撕碎。

    李秋晴心中害怕,忽然一股莫名力量涌出,猛然推开张如仙,慌

    乱中拉过棉

    被挡在身前,颤声道:「师兄……你……不要这样,这里是……」

    张如仙yuhuo正盛,哪里肯退?仍是欺身而上,口中喃喃:「好妹子,你……

    你就依了我吧……」

    但李秋晴却满面羞红,左支右挡,始终不肯。

    张如仙数次未能接近,心中暗暗焦躁,yuhuo澎湃之下,思绪混乱一团,脑海

    中不知为何,竟全是日间那壮汉单和在残庙凌辱李秋晴的模样,心中绞痛愤慨。

    但一想到师妹玉体在那凶恶壮汉胯下饱受摧残,竟又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兴奋。

    神智迷离,见李秋晴仍是阻挡,不由脱口而出道:「你……难道你宁可被单

    和那恶贼玩弄,也不愿跟我么?」

    话一出口,瞬时清醒,脸色煞白,额上冷汗涔涔,自知失语,羞愧懊悔难当。

    屋内瞬间寂静无声。

    李秋晴怔怔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掀动,玉箸扑簌簌滴滴划落。

    妙目盯了他半晌,眼神中的柔情、慌乱、无措,渐渐被凄冷、伤痛、羞愧所

    替代。樱唇翕动,声音弱不可闻,但在这静的可怕的房中却又字字清晰。

    「你……说什么?」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