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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对司景抱太大期望,可也没失望。毕竟流量在这儿摆着,只是个客串角色,带动的票房却不会只有一点两点,有了白宏礼这个出名的电影圈锦鲤,再加上司景的号召力……这部片子基本上就有保障了。

    横竖也不会吃亏。

    司景的拍摄从晚上正式开始。他在剧组的小凳子上蹲坐了很久,啃了好几包小鱼干,这才被人喊过去,灯光组已经准备就绪,导演举起小喇叭,喊:“来,宏礼,咱们先带司景试试戏啊!”

    白宏礼斯文道:“好。”

    他看过剧本,不过是几句对话,没什么难度。

    可演了一半,导演却喊了卡,“怎么回事,宏礼,你拿的是老版剧本?”

    白宏礼也一怔。

    “什么老版?”

    “剧本改过了,”导演说,“新的没给你?”

    大胖鲤鱼满脸茫然,“没——什么时候改的?”

    就是在司景确认客串的时候改的。

    既然有流量,肯定要多给他点分量。编剧组修改了中间戏份,将司景的角色定位都变了性质,成为了个有喜剧色彩的、总是被白宏礼饰演的角色坑蒙拐骗的呆子。

    白宏礼拿了新剧本,手都在抖。

    “这……”

    这和他想象的好像有点儿不一样啊?

    他本来想着只是和恩人面对面和和气气说几句话呢,这里头怎么有这么多激烈的肢体动作啊?

    他心内的纠结,导演完全不懂。这会儿小黄旗重新一挥,又喊了开始,“好!”

    白宏礼咽了口口水,心惊胆战地把手放在司景侧脸上。对面的猫大爷表情挺淡定,阴沉沉地望着他。

    大胖鲤鱼瞧着,就跟瞧见他嘴里还有半截鲤鱼尾巴似的,手抖了抖,心乱的一批,半晌后,轻的好像要给人拂去面上灰尘一样,柔柔地碰了碰,“啊。”

    导演:“?”

    “卡!”他喊,“宏礼,是打,是打!”

    大胖鲤鱼:“……”

    他又柔柔地伸手碰了碰,喊的声音大了点,“啊!”

    导演把手里旗子一扔,彻底服气了。

    “你给他擦脸呢?”

    这么温柔?

    没让你用多大力气,毕竟都是艺人,但稍微借下位,不打那么重,巴掌总是要落到对方脸上的吧?

    白宏礼把眼镜去掉,使劲儿揉了揉太阳xue。

    “导演,这不行,我真不行……”

    导演满脸不可理解,“为什么不行?”

    “这……”白影帝卡了壳,憋出来一句,“你看这细皮嫩rou的……”

    细皮嫩rou的猫在对面冲他慈眉善目地笑,导演拍拍手,发自内心道:“你牛,你牛。”

    和十几岁的小姑娘演对手戏也没见你怜香惜玉,这会儿逮着司景这个出名的圈中霸王倒是使劲儿怜惜起来了。

    他重新举起喇叭,没好气地说:“改全借位。”

    摄像头的位置调整过来,白影帝松了口气,这一巴掌落在空气里,就格外有底气,“啪!”

    打的这叫一个荡气回肠,可看了看司景的脸,闻着这猫味儿,他又不敢荡了,夹紧了腿说下头的台词,说的结结巴巴的,“你……你个呆子压根儿什么都不懂……”

    导演再度喊了暂停,心力交瘁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找回来了个假影帝。

    “我看你才是什么都不懂。”

    你演的是相当有男子气概的男主,不是被老师拎去站墙角的一年级小学生。

    怂成这样是准备干什么?

    “司景又不会叫家长!”

    白影帝实力委屈,却又无法说。

    这要怎么说,因为对面是他的恩人兼天敌,有段时间没见了气味特别浓,所以这会儿腿都是软的,恨不能撒尾巴就跑吗?

    司景也蹙眉头,“你就按剧本演。”

    白宏礼怯生生,提前打招呼,“那我待会儿,可能还得绊你一下。”

    先说好了,不是我想绊你啊!

    司大佬不耐烦地伸腿,“来。”

    磨磨唧唧,跟条雌鱼似的。

    这是准备怀鱼籽么。

    有了司景发话,白宏礼总算放开了一点,不过绊倒对方时依然动作相当轻,摄像一关闭,他马上上前,将人从地板上拉了起来,谄媚地给猫揉膝盖,揉完这个揉那个,“怎么样,没摔疼吧?”

    司景理所当然搭着他的肩,蹦了蹦。

    “没疼。”

    不疼就好,白宏礼放了心,搀扶着对方下来,“小心点啊,有台阶。”

    一抬头,才看见满剧组人没来得及收敛的表情。

    “……”

    就跟动物园里看猴子似的。

    毕竟这一幕看起来,更适合发生在妇幼保健院。

    白宏礼猛地意识到什么,忙将手松开,司景还没反应过来,懒懒散散往下走,“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我聊聊?上哪儿聊?”

    大胖鲤鱼:“……就我房间吧。”

    反正现在看来,他们也已经误会个彻底了。

    他一瞬间沧桑的像他的老父亲。

    ——

    然而最终还是没能回成房间,发现剧组其他人员就住在隔壁后,白宏礼带着司景轻车熟路去了夜宵摊。拍摄结束已经是深夜了,这会儿路上静悄悄的,没有多少人,他把风衣领子向上拉了拉,口罩一戴,倒也没人看出这是俩明星,往馄饨摊前一坐,白宏礼敲敲桌子。

    “还有鸡汤馄饨吗?”

    “有,”老板麻利地应了声,把水烧开,“要几碗?”

    “两碗。”

    白宏礼抽出张纸巾,又擦了擦桌面。筷子用开水烫过,才递过去,司景接受小弟的殷勤,把口罩摘下,静等着吃。

    还没等馄饨上来,隔壁一家店也开门了。铝制门帘被呼啦啦向上拉开,店里开了灯。

    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店才开张?

    老板端上两碗馄饨来,在围裙上擦着手,解释:“他们那家,老是偷偷摸摸卖狗rou。”

    司景蹙眉。

    这年头,吃狗rou的已经不多了。狗更多是作为宠物而存在,在许多爱狗人士的眼里,将它们当做食物,本身便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尤其是经常和狗并列的猫,更是看着心中不舒服。司景瞧着碗,有点儿没胃口,“每天都开门?”

    “没办法,”老板说,“就这两天,才重新又开门的,不知道从哪儿弄狗来了。他们这种,又没法律管的,总是偷偷摸摸把人家家里养的特别好的狗给引诱出来——那种街上的流浪狗,人家都是不要的,嫌rou不干净。”

    白宏礼说:“可那些狗是有狗牌的。”

    宠物狗也都是不少人家里宝贝,好吃好喝喂着的,哪儿能吃?

    “那也没用啊,”老板道,“趁遛狗时,拿个火腿肠啊什么的,或者是往院子里撒点东西。这块儿都有院子,土狗比较多,不咋拴绳,有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