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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钢船。 赖杰:“这里是飓风队队长赖杰,听到请回答。” “已收到。”郑飞虎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这里是国家大型救援船只鲲鹏号,漠河地区任务临时指挥中心,请组织民众就地等待。” 基地车开下江边,闹哄哄的逃亡众在岸边等候,鲲鹏号上放下跳板,医护人员匆匆下来,赖杰正在大声组织人排队,喊道:“谁开的车!别朝江下冲!是刘砚吗?” 路没了,基地车转向,侧朝着江边,后厢门打开,赖杰吼道:“刘砚你搞什么!” 是时只见刘砚抱着蒙烽下来,竭力背着他朝船上跑,蒙烽趴在刘砚背上。 赖杰先是一怔,而后交代道:“晓东!卓兄!你们在这里看着!刘砚——!” 刘砚踉跄背着蒙烽,跑向临时设置的医护站点,郑飞虎匆匆下来,喝道:“镇定点!蒙烽怎么了?!” 刘砚道:“不知道,他昏迷了……快给他检查,送上船去。” 赖杰疾奔过来,医护人员一拥而上,郑飞虎道:“赖杰!回去组织撤退!这里没你的事!” 赖杰只得快步回去,刘砚跟着郑飞虎上鲲鹏号。 “会感染吗?”刘砚道:“他为了保护我受了轻伤,伤口在背后,但已经结痂了,十六小时前发起高烧,三小时前我以为在睡觉,结果陷入昏迷……感染者发生了突变,是一种像触手一样,从胸膛里伸出来的……” 医生道:“现在检查,不能判断,我们需要时间。” 刘砚:“他身上至少还有一次疫苗效果,队长说他没有被感染……” “刘砚!!”郑飞虎吼道:“冷静点!” 刘砚被郑飞虎一吼,冷静下来。 郑飞虎:“放开他的手,让医生检查。” 刘砚点了点头,松开蒙烽的手,医生把车推进船舱的无菌房。 “去接杯水喝。”郑飞虎道:“休息一会。”说毕便下船去指挥调度,人实在太多,漫山遍野的全是人,海上临时搜救队接手,赖杰摘了帽子,松了口气,搭着白晓东的肩膀从侧旁安全梯登船。 直升飞机引擎响,卓余杭系上绳子,基地车被吊上鲲鹏号。 下面的人还在检疫,看那架势起码得一天。 白晓东道:“副队长他怎么了?” 刘砚蹲在船舷旁,木然摇头。 “给根烟。”刘砚摘了帽子,疲惫地吁气。 卓余杭忙完,过来掏了根烟,给刘砚点上。 刘砚深深抽了口烟,赖杰摸了摸他的头,说:“我去问问情况。” 白晓东也摸了摸刘砚的头,卓余杭也摸了摸他,彼此都没有说话,然而刘砚感觉得到他们的鼓励,感激地点了点头。 赖杰进不去,被挡在医务室外头,片刻后出来道:“没事!他们说情况稳定下来了!” 刘砚一看就知道赖杰就在撒谎,但没揭穿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郑飞虎安排完难民接收,再次登上舷梯,随手给了赖杰头上一巴掌:“别谎报军情!刘砚!起来!” 刘砚忙起身,郑飞虎随口道:“把你的烟熄了,跟我进去看看。赖杰上尉,你到船尾去罚站。” 赖杰心内大叹倒霉,只得乖乖去罚站。 郑飞虎带着刘砚一路穿过船舱,两侧巡逻卫兵敬礼,刘砚赫然发现郑飞虎被越级提军衔了,从前是主管K3的上校,如今则是少将。 “将军。”医务兵敬礼。 郑飞虎回礼:“稍息,报告情况。” 医务兵稍息:“病人情况非常复杂,血液检测样本不同于以往任何临床案例……” 刘砚推开门,里面病床上躺着蒙烽,左手边的墙则是透明的,后面是数名忙碌的医生。 这里是隔壁房间的玻璃观察室,蒙烽身上插着不少针头与橡胶导管,脑电波杂乱无章,电子仪器上显示波动几乎要破表,心跳却是正常的。 “这里设备不够。”主任医师拿着一份报告从隔壁间出来:“需要把他送去宁远号上。” 郑飞虎道:“给他注射镇定剂,你,过来。” 他叫住一名巡逻兵:“上去问问还有多久出发,赖杰上尉禁足令解除,让他参与协调人员上船。” 主任医师道:“ 62、叛逃 ... 我建议提前给他注射休眠血清,送回公海仔细检查。” 刘砚心内一惊,还未出口,幸亏郑飞虎便先一步截住了主任医师的话。 郑飞虎道:“这位战士,或许在几天前的行动中,拯救了全人类。” 主任医师一怔,而后缓缓点头。 “给他注射镇定剂。”医师道:“足够维持24小时的睡眠时间,派人送他上宁远号,那里有齐全的设备。” 郑飞虎道:“可以,你去安排注射。” 主任医师前去给蒙烽打针,郑飞虎又道:“刘砚,出来!” 刘砚关上门,郑飞虎仍站在走廊里思考,刘砚道:“注射血清以后,会变成植物人么。” 郑飞虎看着刘砚,许久没有说话。 刘砚正要再说点什么,郑飞虎忽然开口道:“刘砚,你认为,蒙烽宁愿当一只没有感情,只有毁灭思想的丧尸,还是更宁愿当一个植物人?” 刘砚沉默了,甲板上先前那巡逻兵匆匆跑下,报告道:“还需要三个小时,第一批安置才能结束。” “太久了。”郑飞虎道:“告诉林上校,这里仍然由他全权指挥,让赖杰协助他。刘砚,跟着我走,你,去让人准备快艇。” 医护室内,蒙烽被注射了镇定剂,郑飞虎匆匆进去,把他背起来,示意刘砚跟上,他们跑下船舱另一侧的舷梯出口,那里停着三辆中型快艇。 郑飞虎把蒙烽放进船舱,示意刘砚上船,通知人联系宁远号,启动快艇,在岸边数万人注视下于江面打了个转,带起一道横飞的水花,乘风破浪,顺流飞驰而下。 郑飞虎设定了电子航路,站在船头。 快艇很大,从船舱到甲板足有二十米距离,船舱内也很宽敞,刘砚在舱里抱着蒙烽,小声道:“你怎么样了?好点了么?” “蒙烽……蒙烽……”刘砚道:“听得见我的话吗,我爱你,坚持住。” 他拉着蒙烽的手,拇指轻轻揉过他的手掌,蒙烽的感情线与智慧线并作一条,很久以前他们去旅游时,看手相的神棍说这叫“断掌”,来日或有大事业,也或许会一事无成。 刘砚之前便时时在想,那神棍说得似乎不错。 蒙烽的手掌宽大,温暖,安全。 他把脸贴在蒙烽的手上,埋头摩挲,注视着他的脸。 下一刻,蒙烽的手紧紧扼住了刘砚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