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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反正他们本来也不指望跟家里一样。 三,又是厕所的问题,卫生——“苍蝇咬屁股!”这是豆丁根本拉不出之后的经典之语,‘拉不出屎怨茅房’的真实写照。 四,照明问题——一群二十一世纪的未来精英们,忽然意识到原来路灯是那么可爱又实用的东西,手电再亮也味同鸡肋。 五,火炕的问题,坐炕头的嫌烫,坐炕稍的嫌凉——搞得大家频繁换位置,最后用打扑克定输赢,炕头成了‘惩戒所’,谁输了换谁坐。 六,还是火炕的问题,太硬——以至于后来大家都不得不坐在自己的枕头上,实现了‘两头并用’。 七,洗漱的问题,没有洗手池——大家排队共用一个盆,刷牙就各自占个角落,直接吐地上就完了,满地白浊斑驳的痕迹,让除了豆丁之外的人都囧了很久…… 八,睡觉的问题…… 睡觉的问题……很严重! ——通铺,六个人一张炕。 ——被子是双人被,俩人共享一床。那玩艺又大又厚又重,十足十压箱底的老棉花做的,一床被子能有俩百斤,翻个身起码还得俩人抬…… 会长刚一选定位置,豆丁就跑过去了。 然后旭宸眼疾手快地抢到豆丁旁边的位置,既不会远离炕头,也不会担心自己半夜被烤熟了。他和米小黎的位置算是最好的,宋烨其次。 陆东左右看看,几乎没有犹豫的跑去拉旭宸的被子一起躺下。笑话,比起苦寒之地的炕稍,他宁愿睡在火焰山的炕头。 至于鸿牛和阿松,谁叫他们俩上厕所最后一个回来的,对不起只有炕梢的俩位置,怎么抢都那样了。 然后,这一宿过去,没人睡好。 豆丁,炕太硬,硌得他浑身难受,后来大半个身子挂在会长身上,才算睡一点安稳觉。 会长,有点认床,另被子太重,身上的豆丁更重,半夜被压胸口,险些窒息,惊醒。 旭宸,那个混蛋非要睡炕头,结果前半夜热得踹被子,后半夜又叫冷,拉不到被子便拉他当‘暖手宝’手脚、胳膊腿都缠上来了,自己一觉醒来半个身子都是酸的。 东哥,小破孩睡觉太不老实了,狠抢被子害自己半夜被冻醒,哼!我叫你抢被子……我看这回你拿什么抢? 阿松,家里的‘长工’要造反!明明他那边那么大地儿,非得往这边挤,弄得老爷我连个翻身的地儿都没有! 鸿牛,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炕稍真凉啊,还一个劲儿的被踹出被窝去,少东家真狠心…… 结果,这个很值得纪念的同宿第一晚,就这样在彼此的指责抱怨,诅咒发誓再也不‘同床共枕’中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天阴的厉害。 “阴天!” “好像会下雨。” “那我们还要不要进沟?” “为什么不?大老远的,来都来了!” “谁定的这个破时间,破地点?” “嗯……这是老天爷的安排!”鸿牛还是很神棍。 所以,众人牢sao发完以后,全体照旧出发。 有沟才有水,有山才有沟,所以这个叫孙家沟的景点,其实还真是集天地之灵气,青山绿水之大成,也可能正直春末夏初,漫山遍野一片幼绿,间或山花点点,没有名山大川的磅礴、秀美却有小家碧玉的质朴,灵动——当然这些都是文人的酸玩艺,一行六个务实派的青春半大小子只觉得沟里的空气清新,呼吸起来比城里轻快。 “山林空气中的负氧离子含量高,城市里空气中的负氧离子大概200个/立方厘米,这里至少有5000个/立方厘米,高出城市几十倍。” “我说你到底从哪知道这些有的没的?”陆东转过头看旭宸。 旭宸眼睛一翻,把手一转,晃了晃手中的宣传册子。 “那宣传手册上还说什么?”东哥靠过去。 “手册上说,这里有条河,河边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镀金泥菩萨……” “啊……有蛇!!” 米小黎腾的一嗓子惊呼,使得大家都反射性的看脚下,他们刚刚进谷没多远,脚下的土路都是被人踩过多少遍的了,光秃又平坦,一目了然,蛇没看到,反倒被米小黎这惊天一嗓子吓了一大跳。 他们一行人,鸿牛和阿松跑在最前,这会儿怎么也有二十几米开外了,豆丁有会长陪在最后,中间还有旭宸和陆东游游逛逛,大家一路走过来谁都没看见蛇,怎么反倒是队列挂尾的豆丁大惊小怪? 但米小黎这会儿站在那儿脸色苍白,脚好像钉在地上了一样,眼睛瞟他左前方大概两米远偏离土路的树根草丛。宋烨顺着方向迈了两步定目一看,草窠里真的有条不太起眼的灰蛇,头部略呈三角形,居然还是个有毒的! 走过去的那几个人谁都没看到——豆丁眼睛可真贼! 宋烨搬起块大尖石头,瞄准使劲儿一丢,砸到蛇身上翻滚开了,好像没打到‘七寸’,只是把蛇身的某节骨头砸断了,那蛇在原地扭几扭,已经游不开了。 “走吧,反正它趴在草里,再不会到路面上来了。”旭宸只瞥了一眼。 陆东建议,“是毒蛇,应该打死为民除害,小心一点比较好。” “打七寸……哎,多大的蛇都打七寸啊?!要是这蛇一共才一尺长,那打七寸岂不是打尾巴?”阿松拿着树棍拨弄,比划着传说中的‘七寸’。 “论坛上有人说还可以捅肛门……” “论坛?论坛上的话你也信!” “捅肛门?”鸿牛拿树枝把那蛇跟烙饼似的翻过来翻过去,冲着旭宸瞪眼睛,“这个难度更大好不好!” 鸿牛和阿松已经兴奋的(?)伙同旭宸他们围绕着蛇的问题展开热烈讨论,而这边米小黎脸色异常不好,死死攥着背包带,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那蛇躺在草丛里了,离你大老远呢!”宋烨拉豆丁继续往前走。 “不……”米小黎死活一步也迈不出去。 宋烨站在他左边,挡住米小黎的视线,一手揽着他的肩膀,边哄边迈步,“别往那边看,我们往前走……”宋烨以为米小黎只是害怕,就像女生会对虫子或者死老鼠大惊小怪、退避三舍一样,不料刚牵住豆丁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潮湿而冰冷,米小黎哪里是在害怕,他根本就是在恐惧。 “会长,我们……我们不要往里走了,好不好!”米小黎的声音低哑,且带着极力压抑,不易察觉的颤音。 宋烨仔细留心,发现豆丁额上正在沁冷汗,明显,这孩子被吓坏了。 “好,好,我们不往里走了。”宋烨没多问,出来玩是为了开心的,豆丁这个样子无异于上刑,干嘛非要勉强?“那我去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