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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嘴白眼或者板着脸,都对那人的情绪没啥实质影响。 苏沫看着陶想,愣愣的,这个人今天没有显摆招牌笑容哎。难得,太难得。 陶想望着苏沫傻了吧唧的表情,忽然心头一动:“那个,你最近休息还好吧。隔壁还那么吵吗?”其实陶想知道隔壁仍旧天天热情似火,他在主卧里基本上听不见了,但偶尔在客厅休憩或者出来上个洗手间,那声音都如雷贯耳沁人心脾。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问究竟基于什么心思,但是不关心一下,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突如其来的关切让苏沫有点惊讶,但他还是老实的点点头:“还行,听习惯就好了,也没有多少花样。” 陶想嘴角抽搐两下,对于这种高难度的话题实在接应无能。最后只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回到房间,陶想懒得开电脑,就靠在床头看书。最近刚买了本,读着收获颇丰。可惜,翻了没两页,一小时前的种种就在脑袋里翻来覆去的转悠,弄得他闹心。 今天本来应该是个美好夜晚的。他约了许灵灵烛光晚餐。自从十一以后,他和那女孩儿走动得比较勤,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追许灵灵,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空窗了四个月,他觉得该找一个伴儿了。然后一个多月下来,他觉得今天完全可以收获果实了。 结果,许灵灵给陶想来了次生命少见的例外。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陶想也表白了,许灵灵也脸色红扑扑了。结果,人家女孩儿送给陶想一句:“呃,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陶想一肚子的话和有条不紊的后续节目就此胎死腹中。不过相比失败这个结果,如何从失败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以便下次不会重蹈覆辙对于陶想似乎更为重要。于是,他坦诚的向许灵灵询问原因。女孩儿估计也有点喝飘了,不至于口无遮拦,但也算实话实说。 “陶想,通过我四十天的实地考察,你不适合当男朋友……你太聪明了,虽然不会损人,但事事绝对利己。我可没自信当你女朋友,呃,算计不过你……不过咱俩当哥们儿好了,和你攻守同盟我绝对不吃亏,就等着收好处了。呵呵……” 陶想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有过耳不忘的本事。许灵灵原话,他记忆得一字不差。其实陶想有点冤,说实话,他还真没对谁绞尽脑汁的算计过,只是下意识的,他确实会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做法。这点,他承认。比如,在这段时间,办公室内做业务的杜小姐一直在对他暗送秋波。但鉴于该女士和高经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清不楚的关系,陶想对此女基本无视。一来,他对太开放的实在没感觉。二来,他还没不怕死到挖领导墙角。 圣诞节的前一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雪花小得看不清,落在地上立刻就化了,留下淡淡水渍。苏沫下班回家的路上,忽然来了灵感,想写篇关于冬天的奇幻爱情故事。于是以此为名目,给自己买了条围巾,美其名曰,寻找温暖。 罗宇航总说他有自虐倾向,明明怕冷怕得要死,可偏偏喜欢冬天。苏沫从来不反驳,每次听罗宇航数落,他就呵呵的乐。其实苏沫一开始特烦冬天,尤其是这个城市,能冻到骨子里。可大二的时候一个人和他说,冷了方能显出我胸膛的暖啊。苏沫一下子就脑袋发热大头朝下的栽进去了。到现在,也没拔出来。 圣诞节,如期而至。 不出陶想预料,市场部又找到名目支出部门经费了。不花钱吃大餐确实是好事儿没错,但那是对于女同事,靠,每次部门一聚餐,陶想那酒杯就甭想放下。他得敬总经理吧,然后下属就得敬他,挨着个的敬完,再来第二波。真遇到那喝HIGH了的,一瓶拼完都挡不住。偏偏总经理无酒不欢海量惊人,大领导搁那尽兴呢,他一个小副手自然没有摆姿态的余地。所以现阶段,部门聚餐已经成为了陶想生活郁闷指数榜上的NO.1。 不过好处也是不一点没有。他可以趁着喝得飘飘然但还没全醉的时候装成全醉,然后恭维领导。不都说酒后吐真言么,这时候的一句马屁比平时的十句都管用。 聚餐结束之后是唱K,陶想继续他的敬酒OR被敬酒之旅。饶是铁人,这会儿也扛不住了。陶想知道自己要醉,然后,就真的醉了。耳边回响的最后一段对话是: “陶经理……” “呃……” “大家都回去了……” “哦……” “你喝醉了么……” “应该……” “那我扶你……” “……” 与此同时,必胜客。 “罗宇航,你见俩男的出来过圣诞的么……” “我刚失恋,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 “呃……等一下,你不是为了躲圣诞礼物才选二十三号分手的吧……” “你当我布衣神相啊,算那么准!” “……我去弄水果沙拉。” “不弄成大宝塔你别回来——” 苏沫真想装不认识他。心里想想就得了呗,有你喊这么大声的吗!想归想,苏沫还是勤勤恳恳的走过去,呆立于缤纷水果面前,开始砌塔。 本来今天的节目苏沫都安排好了,就是听着动物世界然后文思泉涌奋笔疾书。结果刚写到冰雪王子骑着英俊的北极狮来接小白女主,那厢就接到了罗宇航的求救电话。噼里啪啦一大堆,中心思想就是你再不来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话说的,那明天要是阴天呢? 二十分钟,大宝塔完美落成。这是苏沫的一项绝技,到现在罗宇航也没学会。端着水果沙拉走回位置,苏沫毫不谦虚的接收了罗宇航崇拜的目光。 “沫……你就是我的天使……” “那我就拿箭射你。” “丘比特的小箭疼不?” “等射中你的时候自己感觉。”苏沫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然后落座。要不说这人不厚道呢,明明知道自己是弯的,意志力又薄弱,还非得扇呼自己。 正准备和罗宇航一起对宝塔发动进攻,身后忽然传来声呼唤。就像穿越层层时空,最后跌落到了他们身后。 “苏沫……” 苏沫和罗宇航同时转的头,脑袋砰的撞到了一起,俩人揉脑袋的姿势如出一辙,就像他们回望着来人的姿势一样。 池磊好像笑了笑,又好像没笑,他看着双胞胎似的两人,只是淡淡的说:“好久不见,你俩还是那么好。” “靠,你话里有话吧。”罗宇航伸胳膊把苏沫揽过来,“这是我家宝贝,你小子离远点。” “国外算远吗?”池磊不温不火的问。 “算。”罗宇航脑袋都快点掉了。 “可惜,我不走了。”池磊说着,浅浅的笑,明明温和的表情,却怎么看都坏坏的。 苏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轻挣脱开罗宇航的胳膊,对着池磊眨眼:“回来是正确的。中华大地生机勃勃物资流通经济腾飞,风景这边独好啊。” 池磊歪头看着苏沫,也不接话,就那么似笑非笑的。苏沫一开始还能泰然自若,渐渐的就真扛不住了,叉子搁手里攥得紧了又紧,想着一会如果对方忽然扑过来,他该扎哪儿。 事实自然是苏沫多虑了。池磊没有熊扑,应该说人家连靠近都没再靠近,只是递过一张名片,然后说:“以后常联系。”接着,潇洒离开。 眼看着池磊走出店门,苏沫才开始端详名片。结果还没看清,就被罗宇航夺了过去。 “就给一张,小气劲儿的。” “呵呵,怕你到公司堵人家呗。”苏沫笑。 罗宇航皱眉:“切,你都不在乎了,我堵他干嘛。” 苏沫扯扯嘴,没说话。 罗宇航警惕的瞪着他:“苏沫,你可别告诉我你还痴心绝对呢。” “你当我情圣啊。”苏沫没好气的敲他脑袋,然后叉起一大半儿黄桃,把嘴塞得满满的。 “嗯,这样最好。”罗宇航放下心来,赶在苏沫再次行动之前抢下了最后一块儿桃,嚼了两下,忽然想到什么,嘟囔着,“那家伙一个人来必胜客干嘛,别是跟踪你吧?” “我看有可能,”苏沫认真的点头,并感慨,“鄙人啊,就是魅力无法挡……” “……”对于苏沫的自我感觉良好,罗宇航彻底无力,“赶紧吃吧你。” 在一个女人身边醒来不是问题,在一个认识的女人身边醒来也不是问题,可在一个你压根儿不想在她身边醒来的女人身边醒来,就是个问题了。 “陶经理,早上好。”女人夹着支淡雅,在清晨和煦的暖光下,恬静怡然。 “杜小姐,你好。”陶想微笑,处惊不变。虽然自己没穿衣服,但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谁怕谁啊。 “昨天晚上喝得有点多了吧……”女人挑着眉眼,风情万种。 “如果我说我一点印象没有,你会扇我吗?”陶想问。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女人笑,“我要是真不乐意,昨天晚上就给你扇下去了。” “呃,杜小姐的意思是……”陶想发现自己第一次,跟不上一个女人的思路。 “露水姻缘……”女人朝陶想脸上,淡淡的吐了个烟圈儿,“开心就好……” ——人生中的第二十七个圣诞节,陶想先生觉得自己失了身。 第 6 章 春节将至,陶想有了一个星期的年假。无意中看到火车票,苏沫才知道陶想家在农村,说实话,苏沫有些意外。他在陶想身上,看到的一直是大城市独生子的影子,他便一直这样想当然。 腊月二十八,陶想回了家。 腊月二十九,苏沫也回了家。地铁3站,公共汽车2站,步行5分钟,苏沫回家拢共不用一个小时。 “爸、妈,我回来了。”苏沫人没进门,声音先喊了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苏mama拿着擀面杖冲着苏沫挥舞,“隔壁刘大爷天天问我,你儿子外地打工啥时候回啊?你说说,我咋回答……” “呃……爸呢?”苏沫非常聪明的转移话题。 “下楼买酱油去了。你赶紧洗洗手,过来给我帮忙。”苏mama训子包饺子两不误。 “妈,就我那手艺,你不怕成片汤儿啊……”苏沫说是这么说,还是听话的走向水龙头。 “那你就给我找个媳妇儿!”苏mama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苏沫看着流水冲刷过自己的手,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打打香皂,速速洗干净,才嘟囔着,“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非得……” “打住,”苏mama立刻抬头,横眉冷对,“你别和我说啊,我心口疼。” “妈——”苏沫苦笑,“你就准备拿这招吓唬我一辈子吧。” “没有一品鲜了,小卖部说这个什么海天酱油也……啊,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苏爸爸拎着酱油刚一进门,就看见家里多了个电线杆子。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壮得能柔道,为嘛生个儿子正面看着像牙签儿侧面看着像照片儿? “爸,你和老妈商量好的么,都是这一句话。”苏沫要挠头,结果想起自己刚洗完手,只好作罢。 “不怪你妈唠叨,上一次你回来咱吃的月饼,你算算哪辈子的事儿了?”苏爸爸把酱油交给老婆大人,然后非常自觉的洗好手,过来擀饺子皮儿。 “那上次妈不是说敢再一个人回来就不让我进门儿嘛……”苏沫撒娇的皱起眉毛。 “是我说你嘛,你都多大了,还一天到晚晃荡……”苏mama瞪儿子。 “妈……” “别叫妈,叫妈有啥用,”苏mama那架势似乎想拿擀面杖敲儿子脑袋瓜儿,“媳妇儿媳妇儿娶不着,对象儿对象儿没有,你哪怕弄个男朋友回来给我们相看相看啊……” “呃,妈,我不知道您二老对此这么期盼……”苏沫擦汗。 “你个死孩子,你一天不定下来妈这心就得悬着一天,你不能自己个儿过一辈子啊,”苏mama叹口气,“这人过日子,总得有个伴儿。” “嗯,我知道。”苏沫深呼吸,然后使劲蹭蹭老妈的脸,“我争取下次给你领个玉树临风的回来。” “儿子啊,男的太好看了靠不住,”苏mama语重心长,“找个和你差不多的就行。” “……”苏沫大义凛然的点头,“我努力。” 出柜的惨烈苏沫不想再去回忆,毕竟都过去了。虽然爱情没圆满,但起码,他过了爹妈这一关,也不算彻头彻尾的失败。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饺子出锅。苏沫给爹妈拜了年,按传统重重的给二老磕了响头。新年的鞭炮声里,苏沫二十七了。 正月十五那天下了场大雪。本来苏沫准备回家过元宵节的,结果被大雪堵了回来。街道一片混乱,喇叭声,刹车声,吵闹声,还有交警的指挥声,乱成一团。无奈,苏沫只好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天灾突降,这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听得陶想在沙发上直乐。 挂了电话,苏沫皱眉:“你乐啥?” 陶想笑够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