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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七点,才跑完20公里的男人从跑步机上下来,浑身汗水淋漓,运动衫湿漉漉黏着皮肤,露出若隐若现白花花的胸肌,男人撩起下摆擦了擦的汗珠,随即八块健壮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中。 先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冲了杯咖啡,开始享受不用出任务的独居时光。 从被撤职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但他并没觉得轻松到哪里,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突然闲下来反倒有点适应不了。 而且那位先生也出奇的安静,按照惯例每月总有那么几天那位先生会通过电话玩一些恶趣味的游戏,稀奇的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再没接到过他的电话,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美国总部出事了。 “滴滴滴...”电话的噪音打破清早的安宁,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刚刚的猜疑顿时一扫而空。 接通电话,听见那位先生的声音,“休息的怎么样?” “还不错。”Gin点了根香烟,轻悠悠的问道:“只是不知道这样悠闲的生活什么时候结束?” “不急,我有别的工作交给你。” “任务内容,时间和地点。”Gin娴熟的询问有关任务的具体情况,手里擦拭着自己的爱枪伯莱塔,脸上是跃跃欲试的激动。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三天后下午两点东京国际机场,记得收货。”那位先生交代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不由得在内心松了口气,幸好今天没有什么变态的要求。 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他思索着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脑里下意识想起一个月前的人rou粥,直觉告诉他那份“礼物”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自从Gin卸任波本上任行动组负责人后,组织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以Gin和朗姆为首的两派过去鼎足而立,谁也不落下风,可自从Gin被夺权后朗姆一派就开始独占鳌头,处处压人一头,而跟随Gin的那些成员,失了往日的春风得意,个个失魂落魄,投敌的投敌避嫌的避嫌。 “大哥,关于你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有结果了。”伏特加作为Gin最忠诚的下属,即便Gin被停职他也依旧忠心耿耿。 台上驻唱歌手深情演唱,歌声悠扬动听,传达到酒馆的每个角落。 最暗处的一角,伏特加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长岛冰茶,墨镜下的眼睛转向对面的银发黑帽男人:“你预料的没错基尔果有问题,她原名本堂瑛海,是cia混进组织的卧底。” Gin微微点头,对基尔的身份他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的行为太奇怪了,不得不让他怀疑。 “这可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只要把基尔是卧底的事转告上面,您就可以戴罪立功,说不定马上就能把属于您的一切夺回来。”伏特加激动的拍着桌案,看上去比Gin这个当事人还要在乎他的去留。 Gin否定道:“我暂时不打算这样做。” 伏特加满头不解,“为什么?” Gin端起桌上的朗姆酒晃了晃,褐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星光,他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清列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送到嘴边小饮一口,不紧不慢的说:“我要用她这个鱼饵钓一条足以把朗姆这艘大船沉下深海的大鱼。” 伏特加不明所以,挠挠头皮,疑惑道:“什么大鱼?” “你觉得和她关系最近的波本身份清白吗?”Gin话锋一转,反问伏特加。 伏特加一惊,他平常虽然迟钝但却不笨,只要稍微点拨就能融会贯通,对Gin的打算他已经有了点眉目。 “波本?不可能吧,他可是朗姆的心腹,要是他是卧底的话,那么朗姆......” Gin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含着戏谑的神采,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液,他道:“他是的话最好,那样就省事多了,不是的话也没关系,总有办法让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就像再干净的白衬衫碰到墨水都会被染尘黑的,想洗也洗不掉。” 伏特加素日只知道Gin人狠话不多,做事果断不留后患,但很少见他计算过什么人,他以为Gin是不精于,或者说不屑于谋略,但今日他才反应过来,一个从底层踏着千百具尸骸爬到行动组最高负责人位置的男人,他的城府必然不容小觑。 伏特加问:“要怎么做?” “调查一下波本的人际关系,只要找到一点墨水,就让他身败名裂。” 一曲英文歌结束,Gin站起身,在伏特加肩膀拍了拍,诚心实意道:“辛苦你了,早点回去,别让人发现我们碰过面。” 东京时间下午两点三十分,东京国际机场。 他已经在接机口等了半个小时,迟迟不见所谓的“礼物”,在他的耐心将要耗尽时,突然传来一阵稚嫩的童音:“你就是父亲派来保护我的?” 他低下头一看,跟前站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眼前的孩子长的粉粉嫩嫩,娇憨可爱。一头金黄的头发软趴趴垂着耳后,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眉眼和那位先生有几分相似,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他的五官像极了一个人,尤其是那种阴沉的表情,就像在照镜子。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他此刻当头却是晴空霹雳,巨雷轰鸣。 他呆愣了几秒,看都没看“礼物”一眼,转身离开机场。 深夜11点,安全屋的桌子上零零乱乱,洋酒瓶东倒西歪,瓶口酒液啪嗒啪嗒往地上滴,地板上也满是被捏成扁片的啤酒瓶。 “滴滴滴” 在电话铃声响了第七次后,他终于忍无可忍,不情不愿接通电话。 “看样子你并不喜欢这份礼物。”那位先生气定神闲的语气让人火大,若是在他眼前他一定用啤酒的拉坏划破对方的动脉。 Gin:“......” “保护他就是你接下来的任务。”那位先生冷静的过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你只要记住他是我的孩子,而我是你的主人,如果我死了他就是组织的掌权人,也是你不得不忠诚的对象。” Gin自嘲的笑了,“所以您要我怎么做?” “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撇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的眼底一片空洞,许久嗤出一声冷笑:“庄园那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小孩?” 电话静了一会,才听见那位先生颇为疲倦的声音:“半个月前有人在他的午餐里动了手脚,差一点他就死了,这边并不安全,我需要一段时间处理,所以这段时间暂时由你照顾他。” “让我去照顾一个由你制造的我的梦魇?”他扶着额头苦笑:“您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 “你没得选。”那位先生的语气不容置喙,停了三四秒钟,又听他说:“完成这个任务,你就可以戴罪立功,官复原职。” 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半天才妥协般的试问:“活着就行?” 男人轻应了声。 挂断电话,他靠着沙发仰头闭着眼睛,胸口起伏跌宕,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坐起点了根烟,待香烟燃尽捻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穿好大衣往门口走去。 刚一打开门,就被一团黄色不知名物体堵住了路,不轻不重的踹了脚,“圆球”才动了动,露出一张惊慌的rou嘟嘟圆脸。 正是那位先生送他的“礼物”。 “礼物”坐在门口,头上带着一只唐老鸭款式的棒球帽,怀里抱着黄色的双肩包,眨巴眨巴着大睛看他。 “你怎么找到的?”语气冷淡又僵硬,哪怕对即将被他杀死的老鼠态度都比这好一万倍。 从机场开始他就一直悄悄跟着男人,但男人一眼也没回头看他,他腿短男人走的又快,一路上被远远丢在后头,等他从楼梯上爬上来,就只见到男人冷冰冰的关上了门,他长的又低,按不到门铃,敲门半天也没人响应,只好坐在门口等着,从下午三点到晚上11点,他又困又饿就靠着门睡了过去。 “礼物”仰着一张白净的小脸,小声回答:“我一直跟着你。” 男人一脸冷漠,转身折回房间,这次并没关门,“礼物”跟着男人跨进门槛。 狭小的客厅一大一小四目相对,小的被大的冷冽的目光吓的不敢言语,缩在沙发后头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窥探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良久鼓起勇气说:“我叫威尔森,你叫什么?” “………” 威尔森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Gin不耐烦的回答:“随便。” 他根本不愿意跟男孩多交流一句,更不想和他多呆一秒,收拾干净客厅后,起身走向卧室,“在客厅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一步也别离开,我只负责保证你的安全,但如果你自己上杆子找死那就别怪我送你一程!”说完狠狠带上了门锁。